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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

片刻后,小莫感觉掌心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他摊开手掌,唯余一抹灰白色的粉末。

何楷彦惊喜地说道:“成功了!只要变成这样,石头里的能量就算是被释放了出来,对了,你许了什么愿望?”

小莫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说道:“我许愿……推迟开学。”

陷入思考的几分钟内,他发现除了找回妈妈,他似乎想不到其他的愿望了。

不过嘛,身为学生,还是希望自己的假期能够长一点的。

果不其然,在他们做完实验的第三天,班级群就多了一条通告。

“因近期学校教学楼装修,暂定延迟至九月五号开学。再次提醒各位同学们,请及时完成暑假作业。假期时,注意人身安全……”

何楷彦兴奋地给小莫打去了电话,“小莫,你看到群里的通知了吗?我们成功了!”

“嗯……我还……还没有看手机。”小莫的声音很是虚弱,“哦,确实呢……我们成功了啊……”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何楷彦担忧地问道。

小莫强忍着不适,说道:“我昨天回家的时候,摔了一下,有一根钢管插进了我的小腿里。可能是因为感染了吧,我今天也有些发烧。”

好在那根钢管比较细,只留下了一个瓶盖大小的伤口,医生也说,休息几周便会恢复了。

何楷彦不禁有些纳闷,难道小莫受伤,是许愿带来的副作用?

自己也许了愿,也没有受伤或是生病啊。

他忽然想起,他许愿以后,还不知道愿望有没有成真呢。

如果许愿就会受伤的话,那他们还是得小心一点儿,不能许太多次愿望。

往后的日子里,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再提起二人之间的秘密。

或许是小莫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也没有再对着矿石许愿。

时间一晃,很快两人就升到了高中。

小莫的成绩虽然比不上何楷彦,但胜在勤恳,初三那年几乎每天都学到凌晨一点,才肯放下书。

而他也如愿以偿,和何楷彦考上了同一所学校。

“小莫?小莫?你这家伙,怎么又走神了……”

何楷彦伸出手,在小莫眼前摇晃着。

两人相识已经四年了,但小莫最近是越来越奇怪了。

且不说他经常走神,就连有时正和何楷彦聊着天,他都会像突然断线一样,开始发呆。

而他的身高虽然随着年龄长了不少,快要和何楷彦一般高,体重却似乎停留在了初中的时候,整个人像是一根纤细的竹竿似的。

“抱歉,我们班最近作业太多了,我老是做到深夜。”小莫揉了揉眼睛。

他们考上的这所高中是全省排名第一的学校,紧张度不言而喻,而小莫和何楷彦处在不同的班级,每个班的作业量也不太一样。

何楷彦了然地点点头,说道:“这样啊,但你还是要注意休息嘛。就算作业做不完,也不能把身体给累坏了。”

“你根本就不懂!”小莫突然站了起来,“你轻而易举就能拿到年级第一,也不用交那些破作业,当然不明白我每天有多累!除了上学,我还得上课外班,每天回到家都快十一点了,做完作业都三点了!还有、还有……”

“你怎么了?”何楷彦诧异地问道。

小莫喘着粗气,脸颊因气愤而涨红了起来,何楷彦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眼神出现在小莫的眼中,仿佛他下一秒就会暴起,拿起匕首捅伤自己。

“我说了!你根本不懂!”

小莫推翻桌子,跑出了教室,所有同学都看向了何楷彦。

而他只觉得手足无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或是说了哪句不该说的话。

他将小莫的桌子扶了起来,又将散落的书本一一捡起。

何楷彦低声向小莫的同桌问道:“那个,他最近……怎么了吗?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啊?”

“可能是因为最近的月考吧,莫鑫冉这一次是全班倒数第七。”女孩悄悄说道,“如果他下一次没有考到前三十,综合最近两次的分数,他就得去文科班了。”

在这所省重点里,大家都是用分数说话,谁考得好,谁就有特权。

而如果连续两次考砸的话,甚至都不能继续学习现在的科目,会被“强制性转班”。

就像女孩说的那样,在理科班学不好的学生,就必须得去文科班学习。

倘若换了班,成绩也没有上涨,便会被退学处理。

这种规定,无疑是极为残酷的,能进第一高中,就说明大家的能力都不差。

有时候,只是差了零点五分,都会隔了六七个排名。

小莫的确不是什么天才,他再努力,成绩依旧没有明显的起色。

何楷彦只觉得一切都糟透了,如果连老师都教不会小莫,那他更帮不上忙了。

如果小莫退学了,他该怎么办呢?

他们还会是朋友吗?

回到家时,刘叔竟然意外地也在家里。

他平时很忙,除了中秋、过年,何楷彦有时隔两三个月都见不到他,而他会直接将生活费转给何楷彦。

毕竟何楷彦也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并没有拿着生活费挥霍,而是用在了生活和学习上,让刘叔非常放心。

刘叔虽然也教了何楷彦一些基本的玄学知识,但像他的傀仿术,却要等到何楷彦成年后才能学习。

具体原因,他也没有明说,只是提到了学习这门技术的前提是“心智成熟”。

当然,刘叔也一直帮着何楷彦调查薛家山的事情,只是关于薛家山的信息太少了,这个世界进山的更是没几个,导致刘叔几乎没什么收获。

“哟,小子。”刘叔挥了挥手,“有两个消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坏消息?”何楷彦的眉头皱成了个“川”字,“那……先听坏的吧。”

刘叔似乎提前预料到了他的选择,干脆地说道:“最近半年时间,你都见不到我了。”

何楷彦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刘叔故作深沉,突然又爆发出灿烂的笑容,“因为我查到了薛家山的线索了!我预计会在薛家山附近住一段时间,调查一下如何进山。”

何楷彦赶忙走到刘叔的身前,惊喜地问道:“真的?”

“那还能有假?”刘叔笑着揉了一把何楷彦的脑袋。

或许是之前留下的阴影太过深重,何楷彦忽然生出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那个……我有话要跟您说。”何楷彦咬着下唇,“您还记得我说的那些石头吗,我好像找到使用它们的办法了……”

刘叔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紧接着,又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其实,也挺久的了……”

何楷彦将自己之前用钻石许愿,再到他和小莫去化学实验室精炼的事,全部都说了出来。

听罢,刘叔也陷入了沉思。

那些石头来的太过奇怪,他本来不想在矿石上浪费时间,也不认为矿石能起到什么作用。

但既然何楷彦告诉他这些事,这孩子平时又是个不会骗人的实诚孩子,他就不得不多考虑几分了。

刘叔本来已经买了明天一早的机票,他却打开手机,又退了票。

“明天……对了,明天是个周日。”刘叔摸着下巴,“那些矿石现在在哪里?学校,还是小莫家里?”

何楷彦回答道:“在小莫的家里。”

上了高中之后,二人为了避免矿石被查寝老师收走,便决定将矿石放在小莫家里。

不过,他们再也没有用矿石许过愿。

刘叔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一趟小莫的家里,你还记得当时用的试剂是什么吗?”

“消毒液,应该是过氧化氢。”何楷彦说道。

他记得,那瓶消毒液颜色接近透明,又被放在棕色的药剂瓶之中,说明这种化学试剂是非常不稳定的,甚至可能见光分解。

而实验室常用的无色消毒液,也只有过氧化氢了。

“好,这些事你不用操心了,我会将过氧化氢买回来。还有没有其他需要的试剂?”刘叔又问道。

何楷彦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不确定,不过最好再买一些催化剂,加强过氧化氢的反应。”

两人商议好,刘叔便催促何楷彦回去睡觉了。

但何楷彦躺在床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思绪就像是放风筝似的,飘得很远很远。

从什么时候起,他和小莫的关系变得疏远了起来呢?

明明在刚上高中的时候,两个人还是极为要好的关系,但自己却没有注意到,那些他毫不在意的考试测验,一次又一次地压垮自己的伙伴。

小莫虽然也给自己倾诉过这件事,可自己却不能完全体会到他的感受,只是劝慰他下次好好努力,成绩一定会提高。

“唉……”

不知不觉,天色将明,何楷彦却是一夜无眠。

简单地洗漱过后,他和刘叔去早餐店买了份早餐,然后便是慢慢悠悠地往小莫家里走。

“说起来,你还没去过那个孩子的家吧?”刘叔突然问道。

何楷彦微怔了一下,他的确没有去过小莫的家里,但他时常会邀请小莫来自己家里玩。

初三那年,为了让何楷彦专心学习,刘叔专门在学校附近租下了一间公寓。

小莫也以为,那就是何楷彦一直住的地方,还曾羡慕过他家又宽敞、又明亮。

像何楷彦这种从小就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也不觉得那间公寓有多大。

除了他和刘叔的卧室外,也就只有一个书房、一个茶室、客厅餐厅,还有一个用来储物的小房间罢了。

“到了,就是前面那栋,10号楼。”何楷彦指着居民楼,“小莫说过,他家住在801。”

“801?”刘叔有些震惊。

眼前的这座居民楼的顶楼就是八楼了,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加装电梯。

两人走在逼仄的楼梯上,刚爬了三层,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平日里,刘叔需要去各个地方接委托,而何楷彦经常锻炼,两人的体能都不差。

但在这又闷热又拥挤的走廊里,两人都感觉无比的劳累,好像刚跑了一场马拉松似的。

再加上楼道里堆积的垃圾,因炎热散发出阵阵酸臭腐烂的味道,令人窒息。

很难想象,走读的小莫每天都要爬四遍这样的楼梯。

“就是这一间吧。”刘叔喘着气说道。

顶楼一共也就两户人家,另一户已经搬走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连门都没有装的房间。

刘叔敲了敲门,他们等了几分钟,里面并没有人开门。

何楷彦猜测道:“该不会,小莫和他的爸爸都出门了吧?”

刘叔将耳朵贴在门框上,良久后,说道:“不对,你听房间里面,明显有什么动静。”

虽然何楷彦离门还有两三步的距离,但他也捕捉到了那种极为古怪的响动。

就好像有人拿着拖把之类的东西,不停地击打着地板一样。

何楷彦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不、不会是出事了吧?”

“不好说,我先把门打开吧。”刘叔皱着眉。

他很不屑用开门之类的手段的,因为他总觉得,不经过别人的允许就开门,和偷盗之人没什么区别。

但现在情况特殊,他又没有能够查看到里面的天眼,只能先试一试了。

只见刘叔拿出一捆细丝线,他先在自己的食指上绕了一圈,那线竟然如钢丝般变得坚硬起来。

然后,他将丝线的一端送入了钥匙孔之中,另一端仍然连接在食指上。

他的食指轻微晃动着,好似进入钥匙孔的不是丝线,而是他的手指那样,

很快,传来了一声“咔哒”声,刘叔勾了勾手指,门自然而然地打开了。

“这就是小莫的家吗,好热啊……”何楷彦边往里面走,边说道。

房间里亦是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并不是简单的腐臭味,而像是烟熏火燎般的味道。

但他们并没有看到哪里点着火,垃圾桶里甚至都没有垃圾。

“唔……呜呜……”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何楷彦一跳,紧随其后地又是那种怪异的敲击声。

刘叔快速锁定了声音方向,他指着主卧说道,“在那边!”

他们小心翼翼地进入了卧室,何楷彦一眼就看到了窗边放着的那把椅子,窗台上摆放的花卉早已枯死,叶片边缘有烧焦似的痕迹。

他心中涌上了一种惆怅的情绪,如果小莫的妈妈还在他的身边,这里一定是生机勃勃的景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