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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楷彦的案子被刘叔接手后,由于刘叔知道现在的“何父”、“何母”并不是何楷彦的亲生父母,故而没有批准他们的探视权。

这倒不是因为刘叔心狠,不想让何氏夫妇见到自己的儿子。

而是因为何楷彦并不是刘叔遇到的第一个“穿越者”,他以前还遇到一个和何楷彦情况很像的人。

那个孩子进入这个世界后,并没有告诉父母实情,一家三口也像原来那样生活着。

直到有一天,他回到家后,厨房依旧像往常那样传来饭菜的香气,父亲坐在沙发看着电视,母亲忙着端菜舀饭。

他舀起一勺香喷喷的肉酱,浇在刚出锅的米饭上,一口下去,他没来得及品尝味道,就痛苦地吐出了个一枚带着血的东西。

喉头传来血的腥气,舌尖更是被划出了无数个伤口。

男孩定睛一看,地板上的竟是一枚锋利无比的刀片!

他家从来不用这种刀片,就算是母亲做饭时疏忽了一下,饭菜里也不可能出现厨房根本没有的东西。

当他抬起头时,母亲仍然笑吟吟地看着他,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他几乎都快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了,但疼痛感还在不断地警醒着他。

男孩不知所措地看向父亲,父亲扭动了一下脖子,问道:“怎么了,今天的饭菜有哪里不合适吗?”

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两个人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对他宠爱有加的爸爸妈妈了。

但他有一种预感,如果自己表现出害怕和畏惧,这两个人可能会立刻杀掉自己。

男孩强忍着痛意,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我去西……洗手。”

他快步走向卫生间,当然不是为了去洗手,而是向着大门的位置冲了过去。

然而,当他的手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刹,绝望淹没了他。

门已经被反锁上了,唯一的那把钥匙在男孩父亲的手里。

等到男孩被从家里解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四个月以后了。

据当时的警察描述,男孩的情况只能用体无完肤来形容,各种各样的伤痕遍布他的身体,而这竟然都是他亲生父母制造的。

男孩也说出了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真相,他本以为警察肯定会觉得自己精神出了问题,没想到,他们居然并未怀疑男孩,还安慰他,会找一个专业的人来帮他。

这件案子被交到了刘叔的手上,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古怪的情况。

男孩的父母在面对其他人时,都表现得很正常,唯独见到自己的儿子,就会像着魔一样去折磨他。

一番调查后,才发现男孩所有的亲人和朋友的脑内都出现了一种寄生虫。

寄生虫会不断地攻击他们的脑神经,导致他们产生一些极为恐怖的想法并施行。

不过,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男孩。

但奇怪的是,像男孩穿越过来后才认识的人,比如他新交到的朋友,还有解救他的警察、刘叔自己,都不会感染这种寄生虫。

不过,何父和何母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们也只能偷偷溜进医院。

如果运气好,护士没有拉上窗帘,他们还能从窗户口看见何楷彦。

何楷彦心中并无波动,虽然这个世界的何父何母也算自己的父母,但毕竟不是陪伴他长大的爸爸妈妈。

况且,他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回去的方法。

“你……不想见见他们吗?你真的……不想见见他们吗?”护士呢喃着问道。

“谢谢,不用了。”何楷彦拒绝道,“在我恢复健康以前,我想我还是待在病房里吧。”

随即,他低下头,不再说话。

他没办法和护士解释自己的遭遇,即便是被别人误会自己是个不孝顺的孩子,那他也没什么办法。

何楷彦此时心心念念的都是自明有没有给他回信,他打开论坛,后台私信仍然是空空如也。

奇怪,难道是自明没有看到他的私信吗?

他再次点开自明的头像,却发现这个叫自明的人已经注销账号了。

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何楷彦抬起头,只见护士仍然站在配药的桌子前。

平时的她只需要三五分钟,就能将何楷彦要吃的药片分出来,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还没有弄好。

何楷彦正想叫她,却又发现眼前的护士好像不是以前经常来的那位。

“那个,药……好了吗?”何楷彦小心翼翼地问道。

护士不说话,从她背对着的姿势,隐约能看出来她的手还在机械性地捶捣着药片。

可是,何楷彦每天需要服用的各色小圆片里,并没有需要打磨成粉的药片。

身侧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何楷彦侧过头,那篮水果竟然在无规则地耸动着。

几秒后,里面爬出来了一条三指粗细的银纹黑蛇!

何楷彦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蛇头呈三角形,多半是有毒的蛇。

那蛇的脑袋本来冲着桌子的方向,忽又回转。却并没有急着扑上来,而是在等待着什么。

何楷彦没敢动,他一只手握着床边的护栏,再将自己半边身子慢慢地移动到门那边。

他没有穿鞋,地面很光滑,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不过,正在捣药的护士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蛇很快就找到了她的方位,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它就窜到了护士的腿边。

何楷彦心急如焚,他看出来了,这只蛇的视力不怎么样,听力却非常敏锐。

它是听声辨位,只要不发出声音,就是安全的。

但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护士死在自己面前呢?

何楷彦深吸了一口气,他平时以聪明过人自居,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病房里的东西其实还挺多的,但他现在正好站在离门差不多四五步的地方,唯一一件能拿到的,也只有挂在墙上的一幅“洗手步骤图”。

他现在得庆幸,这家医院在某些地方偷工减料了,因为那幅图外面没有玻璃框,只是挂在了挂钩上。

何楷彦稍微转了一下身子,他伸手将墙上的挂画取了下来。

这期间,虽然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声音,但仍是护士那边的动静比较大。

那条毒蛇盘桓在护士的脚边,似乎正在寻找完美的下嘴时机。

何楷彦将挂画卷了起来,用力向着窗户的方向投去,挂画的金属边框击中了玻璃,发出了一声巨响。

而蛇似乎也有些疑惑,它呆愣在原地了几秒,很快又扑向了窗户的方向。

但好巧不巧,护士不仅没意识到身后惊心动魄的一幕,反而愉悦地哼起了小曲。

这条蛇明显对人声更为敏感,就在它要爬出窗框的时候,又折返了回来。

何楷彦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先跑到了门口,又对着护士喊道:“有蛇!快过来!”

但蛇的速度比他快太多了,何楷彦甚至还没有看清蛇去了哪里,那条蛇已狠狠地咬在了护士的小腿上。

“快来人!有蛇!”

何楷彦向着外面喊道,平时走廊里挤满了病人,此时却是连一个人都没有。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蛇,但他的病房离这层楼的公共卫生间很近。

想到这里,他快步跑了过去,取了一把扫帚出来。

他心里也没有底,那蛇的速度太快了,但他还是得拼一拼。

毕竟,他现在是在医院里,就算被咬了,得到救治的可能性也很大。

何楷彦再次冲进了病房,但那条蛇已然不见踪影,他紧紧握着扫把,警惕地搜寻着。

“那条蛇呢?你有没有看到——”

话语戛然而止,护士缓缓转过身,那条蛇正是挂在她的胳膊上。

不对,是她捏住了蛇的七寸。

何楷彦稍微松了一口气,赶忙指向窗外,喊道:“快,快把它丢出去!它刚是不是咬到你了?”

护士没有说话,何楷彦清晰地看到她咽了一下口水。

他以为护士是太过害怕了,谁曾想,护士直接将黑蛇的脑袋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她大口大口地咀嚼着,仿佛自己吃的不是活生生的蛇头,而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珍馐美味,脸上亦是浮现出极为满足的笑容。

而何楷彦已经被吓傻了,再一看,桌子上的也并非配好的药丸,而是一种灰绿色的、散发着刺激性的液体。

量杯中漂浮着还没有完全融化的胶囊,其数量至少有上百颗之多,背地还沉淀着一些看似玻璃碎片和钉子的东西。

一滴液体顺着杯壁滑落,直接在护士的手上灼出一个焦黑的大洞,这杯液体不仅放了致死量的药物,还有强烈的腐蚀性。

她想杀了自己?

难道说,这名护士也认识原本的何楷彦?

何楷彦拔腿就要跑,却直挺挺地摔在了地板上,他低下头,腿上又什么都没有。

或者说,那个牢牢抓住他的腿脚的东西,他看不见。

“你需要……接受治疗……”

护士慢慢逼近,她右手端着那杯诡异的药剂,左手狠狠钳住何楷彦的下巴。

何楷彦每挣扎一下,她的力气也就增大三分,甚至让何楷彦都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被护士捏碎了。

眼看药水马上就要灌进自己的嘴中,何楷彦拼了命地将头侧到另一面。

“……唔……放、放开……”

“八门,开!”

眼前的景象骤然变换,何楷彦也重重地向后倾倒,他低头一看,自己竟然立于一座陡峭的崖峰之上!

而端着药水的护士已然跌落下去,怕不是摔了个粉身碎骨。

“来这边!”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何楷彦眼中透出了些迷茫,但很快就找到了那声音的来源。

然而,东北方向却是一面高耸入云的山壁,少说也有几十米高。

就算有趁手的登山工具,像何楷彦这种从来没有攀登经验的人,也不太可能爬上接近九十度的山崖。

何楷彦再转过身,悬崖也不见了,而是变成了另一座巍峨壮阔的山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来得及细想,两面的山峰竟然同时向中间挤压!

轰隆隆的巨响,地面如波浪般的震动,何楷彦只能蹲下身,用双臂抱紧自己的身体,竭力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球状。

“你……的都……不是……闭上眼,向后倒退着走!”

那道声音再次出现了,何楷彦确定是自己认识的人在说话,他却完全想不起来那人的身份。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相信了。

他闭上眼,晃动似乎减弱了一些,但仍然很难站稳。

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不知是山在阻拦他,还是有什么东西拴住了他的双腿,每迈出一步,他都觉得无比痛苦。

小腿很快就传来沉重的酸痛,他用尽全力,才能勉强将自己的腿抬出来。

“快了!再坚持一下!”

声音鼓励着他,何楷彦咬紧牙关,克服着腿上的剧痛,又向后退却了两步。

身体忽然变得轻盈了起来,耳边吵闹的震动声也停止了。

他睁开眼,自己居然还是在医院里面,只不过他是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

“刘叔……刚才是怎么回事?”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刘叔却没有解释,只是催促道:“有东西混进来了!你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要快,我先带你离开。”

何楷彦尚且处于一片迷茫之中,但还是赶忙回到自己的病房里,将电脑、手机一股脑的塞进背包,其他不重要的东西都留在了医院。

而刘叔见到他出来后,立刻拉起他的胳膊,飞一般地向医院外跑去。

直到两人安安稳稳地坐在了车上,刘叔才再次开口,“那个护士,也被寄生了。你现在就像是一块鲜嫩多汁的肉一样,被寄生的那些人就像野兽,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找到你。”

他启动了车辆,又说道:“我低估他们的程度了,只要被寄生的人,就已经不是人了。我只能带你去那个地方了。”

“那个地方?”

“嗯,是我过去的一所住所。提前告诉你,那里可是一座凶宅,有不少的厉鬼,你得适应了一下。”刘叔顿了一下,“不过,煞气越重,越能压住你对寄生虫的吸引力。”

何楷彦低头不语,他也猜到那个护士可能是被寄生了,但那条蛇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没有招惹谁,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