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部分同学的眼神中增添了几分猜疑。
“我们就找到这么一盒曲奇,我承认我吃了一块,但班长他们什么都没吃。”白宁乐解释道,“还有几块巧克力,芷卉不是饿晕了吗,把巧克力给她吧。”
“嘴巴长在你们脸上,你们当然可以说自己什么都没吃。”
“万一你们是自己先吃饱了,最后只剩下这盒快过期的饼干呢?”
“芷卉都晕倒了,她也没必要吃东西了吧……”
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甚至站在前面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想要抢走白宁乐手里的曲奇饼干。
蔡鹏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挤过来的人,“哎哎哎,都干什么呢,合着我们几个去给大家找吃的,最后还冤枉上好人了是吧?”
“我能理解大家现在比较急躁,但也请大家相信我的人品。”班长缓缓说道,“我们只找了二楼这一层,我们手里也没有那些房间的房卡,只有一间房子没锁。大家冷静思考一下,一间客房里能找到多少东西呢?”
他的话稍微安抚了一下众人的情绪,众所周知,酒店每天都会打扫客房,清除房间里的垃圾。
客房里什么都没有才是正常的,能找到这么一盒饼干,已经是奇迹了。
有人问道:“那这盒饼干也不够大家分的啊,班长你说,怎么分?”
这盒曲奇一共有十六块,除去被白宁乐吃掉的那块碎的,还剩十五块。
加上白宁乐找到的巧克力,最多也只能让二十个人的缓解一下饥饿感。
班长思索再三,说道:“刚才下山的同学们体力消耗比较大,生病同学需要补充营养,我认为曲奇和巧克力应该先留给这些同学。其他同学也不要急,等会儿我们再去找找其他楼层。”
“凭什么啊?”
“他们下山的人饿,我们就不饿了吗?”
“班长,你太偏心了吧?!”
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从蔡鹏和班长的身后传来,“哦?请问有多少人对班长的分配不满意呢?”
刚才反对的几个人愣了一秒,倒不是被楚遥的话问住了,而是楚遥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虽说她的外貌出众,刚开学也经常被人发到表白墙、贴吧。
但久而久之,因为她很少和其他人社交,又经常请假,其他人对她的关注度便没那么高了。
反对的人心存疑惑,班长为什么会叫她去一起找食物?
难不成班长对她有什么想法?
站在最前面的男生壮着胆子说道:“我就是不满意,这里又不是学校,凡事还要都听班长的吗?”
他身后跟着附和的有七八个人,都认为食物的分配不该由班长决定。
几人堵成了一道墙,将他们和班长等人分成了两边。
甚至有的人示威般地挽了挽袖子,颇有要动手的意思。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分配方式,要是比班长的更好,我们听你的也不是不可以。”白宁乐生气地说道。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根本不是想公平分配,而是只想自己独吞。
“关你什么事!”那男生叫嚣着,“你算什么人物?”
楚遥微微一笑,“那这样吧,这盒曲奇教给你,你来决定怎么分。”
“真的?”男生就要伸手去抢,楚遥却将曲奇绕了个弯,又补充道:“不过,这盒曲奇是我们找到的,我们也该分一半,你觉得合理吗?”
男生想要再强词夺理,但再对上楚遥幽深的眼神时,他忽然背后一凉。
他磕磕绊绊地说道:“也、也行吧,但你们刚才都分了一块了,我们得要八块,你们七块。”
“可以。”楚遥将八块曲奇放在了饼干的盖子里。
男生一拿到手,其他人都渴望地看向他,不料,他自己先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四块饼干。
“你们看我干什么?这是我应得的!”男生捂住剩下的饼干。
他身后的人不可思议地说道:“是我们刚才帮你说话,你才能分得到八块曲奇,现在你又翻脸不认人了?”
“那又怎么样?我再说一遍,这不是在学校,弱肉强食懂不懂?”男生嬉笑着,“你们就当这是社会给你们上的第一堂课吧。”
他想了一会儿,又将两块饼干分给了和自己关系好的两个兄弟。
其他人想要反抗,但他们三人个子高,体型也不小,真要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曲奇分出去一半,剩下的数量就更少了。
就算将曲奇分成一半,再将巧克力掰成三块,也只够一部分同学分食。
尽管被不少同学针对,班长仍然温和地问道:“曲奇和巧克力都放在这里了,有需要的同学自己来拿。这四块巧克力留给感冒的四位同学,这一块留给芷卉,大家没意见吧?”
由于芷卉昏迷了,巧克力只能泡进水里,再喂给她喝下去。
好在她的低血糖不是很严重,过了一会儿,便苏醒过来了。
班长环视一圈,发现少了两个人,“谢蓉蓉和单浩宇呢?他们回房间了吗?”
王茜正在与单浩宇赌气,没有说话,别人也不知道他俩去了哪里。
“刚才还在呢,可能是去上厕所了吧。”有人猜测道。
班长没有多问,只是让同学们保持体力,不要四处走动,
“这些吃的不过是杯水车薪,就算咱们只在这里待一天,也不够。”白宁乐说道,“还是得去找找酒店的后厨。”
班长也很认可她的说法,几人稍做休息,又准备去寻找食物。
他们走进楼梯间,上了几节台阶后,突然听到“咔”的一声。
蔡鹏离楼道门最近,他快步走了下去,推了两下门,却没有推开。
“是刚才抢曲奇的那个小子!”蔡鹏气愤地捶了一下门板。
白宁乐诧异地说:“他锁上这件门有什么用,我们还可以上去,走另一边的楼梯,该不会……”
她快步跑到了二楼,与她的猜想一样,有人提前去了二楼,并将门锁了起来。
她不仅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昔日里那些亲切的同学,竟是想把他们封死在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