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麻烦大家等我五分钟。”老警察拿着信封,匆匆走出了会议室。
楚遥趁机对老警察使用了读心的能力,这次不是听到一句话,而是看到了几个画面。
画面上出现了同一种样式的信封,和他手里拿着的那个一样,被塞得鼓鼓囊囊的。
它们出现在不同的场景里,被不同身份的人拆开,里面竟然是一截断指!
断指很是纤细,应该是女性的手指,都被用冷冻技术处理过,上面还结成一层薄薄的冰霜。
此事显然是一起极其恶劣的案件,凶手极为残暴,将受害人的手指切下,还敢埋在警局附近的花园里,简直对警察们的挑衅。
在楚遥刚才看到的画面里,她清晰地捕捉到一个细节,那就是某个信封的后方是黑板。
这说明有个信封被寄到了学校里,甚至很有可能是被老师在学生面前公开展示的。
凶手不单单是要虐待受害人,让受害人每时每刻活在手指会被切下的恐惧之中,他还要引起公众的恐吓。
至于,凶手是谁,受害人又是谁,梁嘉月和袁锐彬又在里面扮演怎样的角色,那就十分令人寻味了。
老警察离开后,会议室里议论纷纷,在座的大多数是演员,互相都很熟。
期间,还有个别人想和蔺导搭话,蔺导只是摆了摆手。
看得出来,他现在很不好受,《慧眼》作为他的心血,原本是为了让更多人关注到青少年的教育,如今却适得其反。
他总觉得事情走到这一步,他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蔺导在最初的选角时,看重的就是梁嘉月的演技天赋,和袁锐彬与生俱来的“阴郁”和些许的“偏执”,这些东西使得他们不像在演剧本里的角色,而是成为了小满和小北。
但有时,和剧本里的角色太过相像,不一定是好事。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老警察擦了擦额头的汗,“下面的内容我就长话短说了,我们已经能确定,就是袁锐彬绑架了梁嘉月。但现在还未能找到他们的位置,而且她已经遭受到了非人的虐待。袁锐彬以信件的方式,给我们警方提了几点要求,我们希望大家能配合我们演一出戏,顺利解救出梁嘉月。”
如果袁锐彬的父母在这里,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将“绑架”以更委婉的形式说出口,但好在他们都在其他房间,老警察就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了。
“啊?不是吧,那孩子性格挺好的啊,怎么会干出那种事……”
“需要我们怎么配合?有没有危险啊?”
“我能不能不参与……”
老警察两只手抬起来,往下压了压,说道:“大家静一静,我明白你们的顾虑,也请大家放心,这次行动没有危险,也不会在各位暴露在公众视野中。梁嘉月还是未成年人,现在是危在旦夕,各位也是她的前辈,也和她共处过很长时间,只需要占用你们的一点时间,就可以救下她的命。”
见有几人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犹豫,老警察又补充道:“你们只需要按照我们所说的做就行,如果出现失误,也不会责怪诸位。而且不需要所有人都参加。”
他点了楚明修和另一个女演员的名字,她在剧中饰演女二号苏老师,“除了这两位以外,再需要两三位参与就可以了。”
有几位自告奋勇地举起了手,人很快就凑够了。
楚遥看着其他人离开了会议室,开口问道:“请问一下,我没有参与《慧眼》的拍摄,我需要留下来吗?”
“你没参加拍摄?”老警察诧异地问道,“真奇怪,你是袁锐彬特意指明必须要到场的第四个人。”
蔺导帮忙解释道:“这位是我聘请来的风水师,《慧眼》和扶乩有关,所以遵从行内的规矩,要请个专业的人来看看。”
“你?你是风水师?”老警察更惊奇了,随后,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看你年纪轻轻,还是做点正经事吧,小孩子嘛,就该好好读书上学。搞这些东西做什么,有什么前途?”
“王警官,我妹妹是帝都大学的学生,她成绩很好。”楚明修反驳道。
老警察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他显然是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于是就开始向众人交代具体的行动方案。
到今天为止,袁锐彬一共寄出了十三封恐吓信,第一封是以梁嘉月的身份写的,寄去了梁嘉月的学校。
梁嘉月的班主任收到信后,门房还说,寄信人特意嘱咐让她先看一看信封的背面。
她翻过信封,上面是梁嘉月娟秀的字迹,大概是说自己最近取得了好成绩,想和老师同学们一起分享,希望老师能够在班会课上拆开这份信。
班主任摸着明显塞了东西进去的信封,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结果,在众目睽睽之下,信封里掉出来了一截紫红色的手指。
班主任吓得腿都软了,死死用手撑着讲台,才不至于摔倒。
而坐在前排的几个同学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看到地上滚落的东西时,才尖叫声四起。
学校为此事放假三天,又给梁嘉月的同班同学们安排了心理疏导。
信纸上的内容不多,只有三行话。
“我是袁锐彬,梁嘉月在我的手上。”
“如果你们还想见到活着的她,请让她的经纪人带三十万欧元,于今晚十点十二分来此处。”
“切记,不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