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伍之死,不仅震惊了整个玄学界,连地府都轰动了。
当然,地府得知的消息要比玄学界要早很多,甚至派遣了数十名鬼差来逮捕秦伍的魂魄。
“嘶,薛哥,你说的那人在哪呢?”一位看着年轻些的鬼差四处张望着。
“我也没看见啊,你等等,我用令牌找一下。”
薛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令牌,上面刻着秦伍的姓名,还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薛哥向东走了几步,只见荧光又变强了一些,说明他离秦伍的魂魄更近了。
跟随着令牌的指引,薛哥带着十几名鬼差,在角落里找到了秦伍的魂魄。
“嘿,我还以为这是个马赛克呢,怎么有魂魄长成这样的啊?”年轻鬼差挠了挠脑袋。
“你管他长成什么样呢。”薛哥翻了个白眼,他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拍蓝猫淘气三千问的。
由于施展了换魂之术,秦伍的魂魄不断地变化着形状,有时一秒能变五六次,让鬼差们都看得有些眼晕。
薛哥走近他的身边,还能听到秦伍的喃喃自语声。
“到底哪一步出了问题。”、“为什么少了一魂”、“我怎么可能算错了”……
薛哥向着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几个鬼差分别站在了秦伍的各个方位,因为秦伍的魂魄是瑟缩在角落里的,还有一个鬼差只能站在墙上。
“拘!”
一声令下,鬼差们齐齐抛出绳索,将秦伍五花大绑了起来。
年轻鬼差趁乱踹了他两脚,骂道:“叫你在人间搞那么多事,害得我们天天都得加班到早上十二点,知不知道顶着大太阳有多难办事?等会儿没你好果子吃!”
鬼差拘魂时,普通的鬼魂只要乖乖配合,可以不用上绳子,罪大恶极的鬼魂就得用两根绳子捆住手脚。
在薛哥的印象里,上一个和秦伍有同样待遇的人,好像还是秦桧。
不过,秦伍还算是好对付,没有负隅抵抗,只是嘴里不停地念着“为什么”。
等到了地府后,首先要做的就是让秦伍回顾一遍他的人生,等会儿好算账。
虽然秦伍在九幽地狱里肯定是无期徒刑了,但具体犯了哪几项罪业、为什么要判无期,地府还得给出一个详细的记录。
秦伍被鬼差锁在了椅子上,眼前的屏幕缓缓打开,在一个偏远的农村里,他出生了。
前面的十几年乏善可陈,那时最重要的事就是填饱肚子,能活下去就算不错的了。
他和同龄人不一样,他不想只被困在一亩三分地,他听家里的长辈常说,他有一位远房的表哥就在帝都,于是,他便跑去投奔这位表哥。
等他到了帝都,千方百计打听到表哥的下落后,才知道,这位表哥是在上大学。
那是第一次,秦伍心里有了一种酸楚的感觉。
凭什么他连书都没读过,而表哥却可以考上大学?
表哥知道他从遥远的乡下老家而来,十分惊讶,给他介绍了个活计,包吃住,一个月还能攒下些钱。
但人的欲望是没有那么容易满足的。
凭什么表哥就能买下帝都的院子,他却只能拿那些紧巴巴的工资?
他肯定有什么发财的路子,没有告诉自己。
“毓贤哥,最近几次我来你家,你怎么都没在啊?”秦伍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秦毓贤将他视作亲弟弟,很少对他隐瞒什么,便告诉他,自己拜在一位风水师门下,经常要随师父去驱邪除鬼。
“风水师?”秦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那不就是他们村里跳大神的吗?
秦毓贤笑着给他解释了一遍,秦伍满脑子都在想着,为什么他从未想过让自己也踏入玄门,只是介绍了个普通活计。
秦伍捏紧拳头,还是讨好地问道:“我也想学习风水玄学,表哥带我拜见一下你的师父吧?”
秦毓贤犹豫了一下,玄术看重天赋,他虽入门不久,但也能看得出来,秦伍并不适合成为风水师。
但又耐不住他软磨硬泡,秦毓贤只好答应他,去见师父一面。
秦伍特意买了一套新衣服,又狠心拿一个月工资买了些茶叶,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不信师父收了礼后还好意思拒绝他。
但师父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摇了摇头。
秦伍不死心,每天都来师门里打杂干活,连工作都不去了,他坚持了整整三年,师父才终于答应收他为徒。
他根骨太差,不能成为内门弟子,只能学点儿皮毛,每日还得做端茶倒水的粗活。
而秦毓贤,却是师父看重的继承人。
“肯定是他……是他挑拨师父,不让我入门,他就是见不得我好!”秦伍愤恨地想着。
什么风光霁月的正人君子,秦毓贤不过是想处处压自己一头!
而另一边,辰门的掌门喝了口茶,叹道:“毓贤,若不是你求情,我是不会收下他的。他天赋差些倒也罢了,只是这人心思不正,我怕日后会出事啊。”
三年相处下来,秦毓贤怎会察觉不到秦伍的为人?
“师父,您说的我都知道。只是他心有执念,若是强行拒绝他,我怕他心生恨意,投去其他门派,日后前来报复。让他做个外门弟子,既可以圆了他的心愿,又不用担心他会惹出祸事来。”秦毓贤朗声说道。
“嗯,难得你有这番考量。”师父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的嫡传弟子共有三人,他的亲女儿路晴雪,养子谢苍和秦毓贤,秦毓贤虽然是入门最晚的一个,但在风水五术上的修行早已远超其余二人,又心怀大义。
待自己百年之后,将辰门传承予他,定能再造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