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我是正经风水师,你明白吗?”楚遥着重加强了“正经”两个字的语气。
“我知道啊。”周馥梦点了点头,她单手托腮,痴痴地看向楚遥,说道,“嘉月介绍你的时候,可没说你这么好看。真奇怪,明修不是你哥哥吗,他怎么长得那么平平无奇?”
楚遥不解,五哥的长相都只是平平无奇,天底下就没有好看的人了。
“唉,我的意思不是说他很普通啦,嗯……就是,不太出众的好看,你明白吗?娱乐圈里这样的人很多,所以有点审美疲劳了。”周馥梦叹了口气。
楚遥有些理解她的意思了,现在的娱乐圈里,人们对明星的审美都是比较单一的,而五哥的长相确实是大众普遍喜欢的那一种。
只是,对于常年混迹在娱乐圈里的周馥梦来说,这种相貌司空见惯了,她更喜欢多样化的美。
“周小姐,我们还是来谈谈正事吧。”楚遥提议道。
“哦,对,我把重要的事忘了。”周馥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直以来,我每晚睡觉都会梦到相同的内容。我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就是梦境似乎想告诉我什么事。我想知道,梦见的事会在现实里发生吗?”
“会。”楚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梦境不仅仅是回忆的体现,有时,它还是来自未来的预言,这种梦通常被称为‘预知梦’。但并非所有人都拥有‘预知梦’的能力,只有灵感远超于常人的人,才会做‘预知梦’。”
“‘预知梦’?”周馥梦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又问道,“我怎样才能知道自己的梦是不是‘预知梦’呢?”
“你回忆一下昨晚入睡的场景,尽量详细地描述出来。”楚遥说道。
周馥梦边回忆,边说道:“唔……大概是,我侧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然后开始想一些我最近需要做的事,渐渐就睡着了。”
“在你的回忆里,你是第一视角、还是第三视角?换句话说,浮现在你脑海中的景象,是你侧躺时看到的东西,还是出现了你自己的形象?”楚遥追问道。
“是第三视角,我能看到我自己躺在床上,虽然有点儿看不清我的脸,但是整体的形象是能看到的。”周馥梦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这就说明,你做的梦很有可能是‘预知梦’。”楚遥解释道,“‘预知梦’和人的体质有很大关联。人通常只会用双眼去观察事物,在不借助镜子的情况下,如果你脑中关于自己的记忆是第三视角,就说明你具有‘通灵’的体质。”
“通灵?”周馥梦诧异地问道。
“是的。”楚遥缓缓说道,“‘通灵’之人对将要发生的事会有特殊的感应,风水师大多都是这种体质,通过后天的训练,甚至可以直接看到未来。”
“这么说来,我的梦是在预言咯?但是……怎么可能呢?我的梦和现实完全没什么联系啊。”周馥梦难以置信。
“‘预知梦’可能有多种展现形式,不一定会直接告诉你未来发生的事,而会有一些隐喻。”楚遥浅笑着说道,“不如先告诉我,你都梦到了什么?”
“我每晚都会有两段梦境,在我的第一个梦里,经常出现一个很‘美’的男人。”周馥梦回忆道。
“美?”楚遥微微一怔,很少有人用美这个字来形容男人。
“对,就是美。人们经常说俊男靓女,而美不一样,美是凌驾于万物之上,是超脱性别、年龄,甚至种族的。”周馥梦肯定地说道,“只有美到勾魂摄魄、惊天动地,才能称得上美。当然,要是以前,我会说他是最美的,现在不了。”
“为什么?”
“因为现在我心里最美的人是你啊,他嘛,稍显逊色了。”周馥梦继续说道,“但我记得很清楚,他是没有眼睛的,不止是盲人,他连眼球都没有。他要是在现代,肯定是万众瞩目的巨星,但在梦里就只是个普通人了。”
在周馥梦的梦中,有一个人烟稀少的小村落,村民们全部都是没有眼球的盲人,他们无法种植农作物,也无法蓄养家畜,只能摘一些野果来吃。
不知从何时起,村落里突然多了一座祠堂,但里面供奉的并不是哪一位神明,而是一只巨型的蜘蛛。
蜘蛛给村民们带来了织机和蚕丝,教会了他们纺织的技术,使村民们富裕了起来,但它留下了一条箴言——只有纯洁的少女才能织出华美的绸缎,若是她们与男人相恋,所有的绸缎都会变成乱麻。
而蜘蛛就会降下惩罚,男人便会被蜘蛛吃掉,而女人则会被蜘蛛精咬掉尾指。
看似女人更加幸运,实则不然,失去尾指的女人再也无法织出绸缎,她们往往会被赶出家门,饿死在荒郊野岭。
那位很美的男人也爱上了一位少女,但他只是短暂地沉迷于爱情的甜蜜之中,随后便立即清醒过来。
他不想被蜘蛛精吃掉,他四处寻找活命的方法,最后,他遇到了一位疯疯癫癫的老乞丐。
“我可以令你免受被蜘蛛吞食,但我要取走你的一样东西。”老乞丐怪笑着说道。
男人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只要能活下去,失去任何东西都行。
老乞丐向他吹了一道迷烟,等他再醒来时,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很奇怪,他用手摸了摸脸,却没有摸到自己的皮肤。
随即,他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的皮肤都被剥走了,但他竟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疼痛。
男人按照老乞丐的嘱咐,将自己的心上人折磨得奄奄一息,害怕受到她的报复,又用刀将她的心脏惋下。
“听上去,有点像暗黑版小美人鱼和白蛇传的结合。”楚遥评价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问题是,我在梦里就是那个怨种少女,一做梦,我就得被打一顿,还得看着自己心脏被剜出来。”周馥梦喝了一大口冰水,愤愤不平地说道。
楚遥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天天做这个梦,不亚于下地狱了。
“而且,你看——”周馥梦用右手握住了左手的尾指,轻轻一拔,前段的假肢便脱落了。
她的尾指只有常人的三分之一,顶端残缺不齐,像是被梦里的蜘蛛精咬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