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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总算明白为什么朱元璋要见他了,都是这群文人的过度解读。

不得不说,他们是懂阅读理解的!

妈的,自己算是被这群狗日的坑了……李青叹了口气,苦笑道:“娘娘,这些您信吗?”

马皇后轻笑道,“本宫信不信不重要,皇上信不信亦不重要,重要的是京城的文人士子、翰林学士都这么以为。”

李青默然,“求娘娘教我。”

“本宫教不了你。”马皇后摇头,“这首词是你作的,最终的解释权在你这儿,给你看这些,就是为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至于如何应对,就看你自己的了。”

“呼~”李青点头,“谢娘娘告诉臣这些。”

马皇后见他很快恢复镇定,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笑问:“可以针灸吗?”

“可以。”

……

两刻钟后,李青收回银针,退出乾清宫。

“你可算是出来了。”毛骧拉住李青就往御书房走,“皇上已经下朝好一会儿了,等下老实回话,莫要随意攀扯。”

“……明白!”

李青无奈点头,心中吐槽: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开始甩锅啦?

御书房。

得到允准,两人联袂走进大殿。

“微臣参见吾皇万岁,太子千岁。”

“平身。”朱元璋放下奏折,看向毛骧,“那位李先生呢?”

“回皇上,臣已将李先生带来。”毛骧恭敬回道,“那首词的作者,正是微臣属下的李青李千户。”

朱元璋一怔,太子朱标也是大感诧异,一同看向李青。

李青硬着头皮跨前一步,拱手道:“回皇上,指挥使大人说的是,臣就是那首词的创作者。”

“李青。”太子朱标抢先‘发难’,“且不说你的那首诗词如何,单论你以诗词暗喻影射朝廷,也是大罪一条,你可知罪?”

“我……”李青本能的想喊冤,突然想起马皇后的话,到嘴边话又给咽了下去,撩袍拜道,“臣知罪,臣惶恐。”

他知道,朱标这是在帮他,把一道辩论题,直接改成了选择题。

同时也明白,此刻若是再狡辩,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会让朱元璋反感。

正如马皇后所说,皇上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李青自问即便他浑身是嘴,也辩不过那群饱读诗书之人,于是索性承认下来。

朱标见他如此上道,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瞪了朱标一眼,这才不咸不淡道:“李先生说,可怜总被腰肢误,可否说说这个‘腰肢’所指的什么?”

“臣惶恐。”李青恭声道,“臣是锦衣卫,无权对朝政指手画脚。”

“你已经指手画脚了!”

朱元璋语气突然严厉,帝王气势轰然爆发,小黄门、侍女噤若寒蝉,尽皆下跪。

毛骧也下跪请罪,“臣御下不严,请皇上降罪。”

“不关你事。”朱元璋摆了摆手,直勾勾的看着李青,“明白回话。”

李青深吸一口气,正面回答:“臣以为遇到问题,要做的是处理问题,而不仅是只处理有问题的人。

正如空纸盖印,掌印官员欺君罔上、罪无可恕,但杀了他们并没有解决问题,若不改制,以后仍会有此类事情发生。”

“李青!”

“你闭嘴。”朱元璋瞪了儿子一眼,回头看向李青,“继续说。”

见老朱并未动怒,李青稍稍松了口气,只要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就好,“皇上,依臣愚见,朝廷应当再成立一个机构,专门负责账目明细。

把地方的账和户部要对的账,聚拢在这个部门,由他们负责收账、进行校对。

这一来,也省的地方官员来回跑了,节省下的时间,可以做更多的实事。”

李青解释道,“多了一个第三方机构,也会很大程度上避免徇私舞弊,更为公正。”

“这个朝廷已经在做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朱元璋淡淡道,“不要以为就你自己聪明。”

李青呆了呆,旋即叹服道,“皇上圣明。”

“少打马虎眼。”朱元璋根本不吃这套,“你不是挺能耐的吗?

继续说,说得好恕你无罪,说不好,哼哼……”

李青无奈,想了想,又道:“微臣以为,税收可以适当变通一下,实物缴税费时费力,不如直接收钱,这样一来不仅方便了百姓,朝廷的税收也会大大增加。”

“取消实物税?”朱元璋愣了一下,旋即眼睛大亮,思考片刻又摇了摇头,“不行,民以食为天,吃穿用度的东西朝廷必须要掌控在手。”

李青暗叹:归根结底,还是大明宝钞的信用不够,就连发行者自己都这么以为,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于是退而求其次,道:“皇上,并不是所有吃穿用度的东西,都适合缴实物税,比如水果,

运输成本极大,从地方运到京师,一路上的人力、损耗,占赋税本身的过半,像这类难以长时间储存的东西,按市价换成钱,这样岂不更好?”

“嗯…的确如此。”朱元璋欣然道:“这个提议好。”

“还有吗?”

“没了。”李青补充道,“暂时没了。”

牙膏还是要慢慢挤为好,再者,他对朝政并不了解,自己的想法究竟适不适合实施,他也没谱。

今儿只是牛刀小试,引起朱元璋的欣赏就足够了。

“嗯。”朱元璋开口道:“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啥?”李青人都傻了,“皇上,是您让臣说的啊!”

朱元璋道,“是咱让你说的,打你也不是因为这个,谁让你暗喻映射朝廷的,二十大板便宜你了。”

“……谢皇上隆恩。”

……

“父皇,此人眼光卓绝,见识独到,可做栋梁之才。”朱标眉头微皱,“若敲打过甚,吓得他不敢言,得不偿失啊!”

“呵呵……”朱元璋笑了,“你呀,看人这方面还是欠缺火候,你莫看他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此人实则有泼天之胆,这点薄惩根本吓不到他。”

朱标不敢苟同,却也没有反驳,干笑道:“父皇,不若把此人交给儿臣吧?”

“瞧你这点出息。”朱元璋没好气道,“等以后整个大明都要交到你手里,急个什么劲儿?”

“啊哈哈……父皇万岁。”朱标讪笑道,“儿臣只是觉得以此人的才学,做一个锦衣千户实在屈才,不若让他……”

“不成。”

朱元璋断然拒绝,“标儿,你莫以为今日李青所言,旁人就看不到,事实上,这个道理地方官、甚至京官都看得明白,但却无一人上奏,你可知为何?”

“因为……利益?”

“不错。”朱元璋道,“一旦让他进入文官体系,他只有两个结果,一是和光同尘,而是被排挤在外,难有作为。”

“只有在锦衣卫,他才能保持初心。”

朱元璋道,“非但不能让他进文官体系,还得让他咱在文官的对立面,唯有依靠圣宠才能生存,如此,方能将其完全归己所用。”

说着,他叹了口气,“残元未灭,对大明的侵扰不断,大明内部也不稳定,多地土司作乱,咱之所以很多地方沿袭元朝体制,就是想让大明快速安定下来。

其实,咱何曾不想改革,但现在的大明根本不具备改革的条件啊。”

“父皇……”

朱标看着已生出许多白发的父皇,倍感心疼。

朱元璋摆了摆手,“放心吧,咱一定会在活着的时候,帮你扫除所有障碍,让你上位后,安心搞改革。”

朱标吸了吸鼻子,凝噎道,“儿臣无能。”

“哎?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就是有些时候呀……这心肠太软。”朱元璋扶起朱标,顿了顿,“不过李青这个小改革,影响并不算大,可以实施。

你回头整理一下,午朝上个折子。”朱元璋叮嘱道,“记着,要技巧性透露给文臣,提出策略的是李青,让他遭人记恨。”

“父皇……”朱标有些为难。

“以后你上位改革,身边必须要有一个既有能力,又绝对信得过的人。”朱元璋不悦道,“就按咱说的做。”

“儿…儿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