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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将军的醋坛又翻了 > 第92章 突如其来的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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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渔拿上准备好的旧书,与双溪一同,去往红西曾给过她的那个地址。

她今日,势必要与那龙记墨宝的账房先生,打个交道。

即便是能知晓对方的名字,也不枉跑这一趟。

账房先生开的书肆就在凤羽街街尾,门面很窄,里面摆着书册和一些字画,只看一眼便觉得很寥落。

她故意在书肆门前踮脚向里望,怯生生不敢走进去。

书肆老板注意到她,放下手中的书卷往外走。

“两位姑娘,可有事?”

老板长得清瘦,微微有些驼背,带着一身的书墨气,想必就是龙记墨宝的账房先生。

“先生好,我这儿有些残本,家里的主人想将书页补全,银子不是问题,可我俩走了好几家书肆,里边的先生均是无计可施。”

这一声先生,可算是叫到书肆老板心窝里了。

他含笑道:“姑娘可否让我瞧一眼?”

“先生请。”

她随意抽出一本旧书,递给书肆老板。

对方翻了几页,双眉渐渐皱起,“你这书册都是断简残编,缺漏的页数有些多了。”

她轻轻一叹,“正是如此,我早前已经与家中的主人说过,这书册十有八九是补不全了,毕竟世上不会有如此能人,能将所有的书册都读过。”

书肆老板一听,不乐意了,“姑娘这话中之意,莫不是瞧不起人?”

江晚渔故作惊讶状,“小女口无遮拦,不想冲撞了先生,请先生莫怪,小女并非此意。只是这几日辗转多家书肆,都未曾得到个好结果,一时心急,才说出了这等混账话。”

书肆老板不由得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这姑娘谈吐不凡,模样又生得标致,家中能养出这等丫鬟,其家主定是个非同寻常的人物。

若他将书册补全,兴许能结交到一个雅士。

“我没法给你打包票,但兴许能补上这么几页,三日过后你过来取。”

江晚渔双眼一亮,那双熠熠生辉的杏眸中,带着崇拜和欣喜,“如此便多谢先生了!小女斗胆,问先生名讳?”

老板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赵宏逸。”

“赵先生大才,幸而小女未曾放弃,今日才能遇到先生!这十两银子是给先生的谢礼,若是能将书册补全,我家主子还会有赏,请先生放心。”

赵宏逸看了一眼银子,颇为不屑,“既能有心补全如此古旧之书,想必你家主人也是个爱书之人,我之所以开这间书肆,也因我对书卷有痴。知己难求,这银子我便是不要,也会尽心补全这几本书册。”

江晚渔与双溪相视一眼,语气间满是敬慕,“赵先生果真不同一般人,我们来对了!”

“是呀,若是主子知道赵先生是这般不图薄利之人,定是想与先生交好,我家主子最是喜欢结交文人雅士!”

赵宏逸被两人夸得飘飘然,主动谈起了自己的事。

“不是我吹嘘,我三岁识字,七岁便能作诗,十二岁后便开始替家族生意做账房先生,经我手的账目多到数不清,也使得家族生意风生水起。不过我竟近来有些乏累,干脆就买下一间书肆,落得个清闲自在。”

“原来赵先生也是出生于大户人家,说不准我家主人还关照过您家族的生意呢!”

“不是说不准,是一定!你可曾听说过龙记墨宝?”

“都城里最好的墨宝,自然是有听过,赵先生莫不是……”

“正是!”

她和双溪惊得屏住了呼吸,呆望着赵宏逸好几息,才回过神来,低垂下眸。

“小女两人多有失礼了,请先生莫怪。”

“无碍,你们且先回,三日后再来罢。”

“多谢先生。”

离了书肆,她与双溪沿路返回将军府。

双溪一路上颇有不解,“姑娘,你让我找那些旧书就是为了给那个人?”

“嗯,他是扳倒凌家的重要人物。”

“可我们为何要那般奉承他?咱们虽是贱籍,但好歹是将军府的人,也不见得比他卑贱呀。”

“与人初交,要懂得掌握分寸,也应该给足对方面子,他喜欢听奉承话,享受被人吹捧,这类人反倒更容易被骗,多说几句没良心的恭维话,算不得什么。”

双溪似懂非懂,“既然姑娘这般说,我照做便是了!方才我配合姑娘,配合得如何?”

她亲昵地抬手戳了一下双溪的脸颊,“完美无瑕。”

“嘿嘿,那是当然!我跟在姑娘身边这么久,多少也学得一些姿态,就是模样没办法似姑娘这么姣丽,否则我非得将那赵宏逸勾得魂儿都没了,立马就将账簿交出来!”

“好啊,你这是在拿我逗趣呢!”

“哈哈哈,双溪不敢!”

两人笑闹着回了将军府。

一进玉笙居,她就看到一木盆的衣裳摆在小院中央。

是那日妙音抢着要洗的衣裳。

洗得很干净。

她还以为妙音会直接交还给祁屹,以此得到奖赏,还能博得他多看一眼。

“双溪,你先煮些吃食,我将这盆衣裳拿去给大人。”

“嗳。”

抱着木盆到主院,她碰见了崔氏,“奴婢见过老夫人。”

崔氏只微微颔首,便进了厢房,并没有理会她。

与那日对她刚回府的态度,相差甚远。

她反倒是宽心了些。

祁屹才回来不到半个时辰,正房的门是半掩着。

“大人,衣裳洗好了,也晾晒了,奴婢可否进来帮大人放好?”

“进。”

祁屹在房里端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才放好一套劲衣,祁屹道:“里衣不必收,我正要去沐浴。”

“是,奴婢这就去帮大人烧水。”

“不必,已经让人烧好了,你去耳房伺候我。”

“是。”

祁屹今日似乎有心事,沐浴之时眉头一直轻蹙着,不曾松下一丝。

江晚渔帮他擦净身子,换上里衣时,顺口说了一句。

“大人,心中烦乱之时,不如看会儿书册,或是练练武,再不济可与信得过之人谈上几句,许会豁然开朗。”

“你怎知我烦乱?”

“大人眉头不展,若换了往时,至多是冷峻冷厉,面上无多余神情,可今日不同。大人是一军之将,现又领任指挥使,奴婢估摸着,大人是因朝堂或兵马司之事烦忧。”

祁屹掀起凤眸,看了她一眼,“接着说。”

“大人是武将出身,可世人皆不知大人文韬武略,大人不妨翻阅兵法,其中自有妙计。”

他眉目肃然。盯着她却沉默不语。

她下意识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奴婢愚笨,想出这等没用的法子,不仅没能解决大人的烦忧,还惹怒了大人,请大人恕罪!”

她双膝刚要弯曲向下跪,祁屹就接住了她的双臂,“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了要罚你?”

好像是没听到……

“晚膳我在书房用,你且回玉笙居,今日可上了伤药?”

黄昏之下,祁屹的眸光似乎柔和了些。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蹭到了细软的绒毛,很是自然地将她的一缕青丝别至耳后。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她心脏停滞了一下。

为了掩住不应出现的慌乱,她侧身抱起木盆,匆忙道:“奴婢这就回去上药,不打扰大人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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