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漾话音刚落,屏幕上的数据瞬间变了。
石油股的变动,让人看了就心惊。
凯蒂咽了下口水,好在他们购买的能源股没有石油……
“温蒂,大量买入。”姜漾语气平静,看着数据。
Ken,“……”
他看着数据不断变,要护盘除了专业判断,最后全靠砸钱了!
而且一下子投入那么资金,很大可能会全砸里面。
数据变化间的差价,一来一去,这么砸进去……
Ken眸底闪过一道亮光,如果之前金融部长提的那笔资金还在,现在应该可以发挥用处的。
“mile,戴蒙到底想干嘛?”温蒂额头冒出细汗,十指飞快敲着。
她对眼前的金额已经无感了,好像就是一堆数据一样。
可那都是真金白银…
“他想趁机吞了海城所有的海运公司……”
姜漾喃喃道,眸底透着冷光。
从数据的变动看,海城的金融部门已经开始救市了。
她能做的只是保荣海集团的股价。
“他疯了…”温蒂恼怒地道。
海城的所有的海运公司?那是一笔多大的资金才能拿下的?
现在是趁乱下手,争取利益最大化?
温蒂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对戴蒙这个人,打心底的恐惧。
“集中精力,戴蒙可不简单。”姜漾冷声道,
她跟戴蒙没pK过,现在正好练手。
…
此刻,海城证券交易所内。
何敬之在贵宾室内来回走着。
他隐约看出来了,有人想旧事重提。
“何部长,数据表了,石油股正在暴跌。”
所长急切地说,心里焦虑得不行。
他一夜没睡,现在的数据让他更煎熬。
如果能源股也被国外资本收割了,那他这个所长全身干到头了。
“他们到底想干嘛?”
“金融部的人不是已经介入了吗?”何敬之脸色铁青,手不由得攥紧。
他眸底闪动着异样,心里紧张。
这次又是谁,能力挽狂澜呢?
“如果不介入,我们的海运公司可能已经被收割完了。”
所长继续回到,眼底的震惊并不比他少。
后面交易的订单,那都是拿真金白银买的。
而且,在这么动荡的时候,如果买入相应的股票,相当于把钱扔水里……
何敬之紧抿着唇,没说话。
…
傍晚,一切尘埃落定。
海城的股市恢复平静后。
不过,戴蒙之前收割的基金和能源公司,是不可能吐出来了。
姜漾看着凯蒂整理好的一堆文件,捏了捏眉心。
书房里只有她一人了,淡淡的暖光倾泻,落在精致的五官上,添了些许柔和。
姜漾倏地站起来,从包里拿了打火机和烟,走向外面的阳台。
拉开玻璃门,蝉鸣声此起彼伏。
飞蛾正扑向廊上白光灯,不厌其烦,仿佛那是它们的宿命。
“啪哒!”姜漾轻滑了一下打火机的滑轮,点燃一支烟。
她额间的头发垂落几缕,被风掀起,轻拂这脸颊。
今天海城股市的动荡,上面的高层肯定会成立专案组严查的。
会不会把二十几年前的事查出来?
姜漾眸子微眯,轻吐了一口白烟。
眉眼疲惫,她已经不想继续猜测下去了。
咯吱…
书房的门被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压下。
卫庭筠大步走向她,抽走她指尖的烟,塞了一盒糖到她手心。
姜漾,“……”
“卫先生,你这两天怪怪的。”
卫庭筠黑眸闪了闪,薄唇抿了一下,没好气地道,
“没吃晚餐就抽烟,你还有理了?”
姜漾心虚地移开视线,看向外面。
阳台对着鹅卵石的小路,空气氤氲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什么时候下雨了?
姜漾看了一眼地上,还有未干的水坑。
小道在清冷的月色映衬下,仿佛铺上了一层薄纱。
岁月静好!
姜漾心里冒出几个词,眼尾轻勾起。
“卫太太,想什么呢?”卫庭筠指腹按了一下她水光潋滟的眼尾,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没什么。”姜漾收回思绪,抬眸,两人四目相对。
卫庭筠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仿佛有某种吸力,让人直接陷入。
“任烨离境了。”
姜漾挑了下眉,看了卫庭筠一眼。
他神色微凝,但好像并不把任烨放在眼里。
“逃出去会更好?”姜漾讥讽地道。
任烨后面肯定有人鼓动,不然怎么可能二十年前就能撬动海城的股市。
“我的人已经跟上了。”卫庭筠拉着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一身肃杀气息的姜漾,让人心生畏惧。
卫庭筠指腹抚平她微拧的眉心,眸光微动。
姜漾震惊地看着他,“你们竟然能找到任烨。”
淡淡的霞光映在卫庭筠的侧脸,精致的下颚线更清晰了。
此刻他的目光犀利,如刀锋般,让人无处遁形。
“他肯定想亲眼看看最后崩盘的场景,不可能提前离开华国。”卫庭筠平静地道。
早在昨天股市暴跌时,他就让人在海城港口等着了。
“嗯,确实。”
“心理学上的一种自我肯定。”姜漾轻点头。
她昨天也派人去海城港口了,但没找到人。
卫庭筠捏着她腰间的软肉,低笑出声,
“心理学?”
“卫太太,你偷偷自学了?”
姜漾嘴角一抽,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久病成医不行吗?
以前,医生诊断出她有心里问题后,她确实找相关的书看了一段时间。
“任烨不会被外部势力策反了吧?”
“我总觉得,他心理有点问题…”姜漾狐疑地道,睫毛微敛。
她觉得,任老爷子说的那些,不足以让他变成那样。
这个人好像很冷情。
“他去了A国,有没有被策反,很快就知道了。”
“不过,经过这件事,任家算是彻底没落了。”卫庭筠眸光晃动。
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任烨?
卫庭筠想到那个赛车手死状,眸底的寒意渐起。
这么危险的人,竟然蛰伏在京市那么多年,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卫庭筠想起外公以前查的事,查到一个就断一个。
京市现在暗潮涌动,任家败落,会有新的家族替代。
“对了,陶之晏刚打电话过来,说要查二十年的案子。”卫庭筠淡淡道。
姜漾眼眸微顿,随后毫无波澜地抬头看他,
“那是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