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窗外传来淅沥的雨声。
姜漾倏地睁开眼睛,有瞬间的恍惚。
入眼的是复古的木质结构屋顶。
这里不是庭园,是蒋家老宅…
“叮!”
【你到底出来了没有?】温蒂
【定位不显示了,你到哪个区了?】温蒂。
姜漾看了信息,扶额。
这里是屏蔽区,无法准确定位。
昨晚的某些场景突然窜入她脑海里。
姜漾拧了下眉,手指酸得不行。
耳尖的热意一下涌上来,让她口干舌燥的。
咯吱
卫庭筠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支药膏。
“手伸出来。”他低声道,眼波流转。
姜漾瞪了他一眼,没说话,现在感觉指腹火辣火辣的。
“卫太太,你先撩起来的火,总要负责灭…”
卫庭筠低笑着,拉着她微红的手,黑眸闪过一抹暗光。
喉咙一瞬间的酥麻,让他眸光微动。
“你有点奇怪。”姜漾狐疑,任由他擦药,抿了下唇。
卫庭筠慢条斯理地擦药,没说什么。
他视线不经意落在姜漾的腹部,又迅速移开。
再一周就可以确认了。
“昨晚的鱼上钩了。”卫庭筠转移话题。
姜漾眼尾轻勾,没拆穿他,问,
“他们想动股市?”
“任馨的哥哥,任维鸣被带走了。”卫庭筠云淡风轻地道。
故意放出来的资料,他肯定会让对方得偿所愿。
卫庭筠瞳眸闪过一丝冷光。
“不对,不是他。”姜漾眉头紧锁,只思考了片刻就否定了。
…
一个小时后,蒋家书房内,
温蒂刚走进这个书房,好奇地参观了一遍。
古色古香的,仿佛穿越了。
超长的书桌,旁边的狼毫笔,磨墨的砚台,雕花的摆设……
“你别看了,又看不懂。”陈静语揶揄道。
好友没事,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昨晚她找上姨妈,是病急乱投医了。
现在京市的局势,不会有人冒险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看不懂怎么了,我愿意。”温蒂回怼道,视线落在古董花瓶上,移不开了。
姜漾看完了港城的股市,没发现什么问题。
难道她猜错没?
“那个人被连夜送回云城了?”姜漾看向温蒂,眯了下眼睛。
如果等她回去审问,怕是来不及了。
目前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就像被放了个定时炸弹身边,随时可能爆炸。
“没,我送到京市p\\u0026L的分部了。”
温蒂回过神,淡淡道。
陈静语一头雾水,不知道她们说谁,索性也不问,帮不上忙,徒增烦恼。
“任馨的家人查得怎么样?”姜漾走到茶桌前,慢条斯理地开始泡茶。
京市任家的人,现在应该夹起尾巴做人才对,但显然不是。
这么敏感的时候,他们还出来蹦哒。
“没查出什么问题。”
“任馨的父亲任烨,履历很一般,仿佛一个透明人。”
温蒂心存疑虑,查到时她就发现不对劲了。
任烨不可能是一个透明人,除非他本身想让别人这么认为…
温蒂想到的,姜漾也想到了。
“你怎么还跟京市任家扯上关系了?”陈静语眉头紧了一下,随后放开。
她看向姜漾,紧抿了下唇。
难道是塞尔曼任家和京市任家有亲戚关系?
“以后再跟你说,现在我先去审一个人。”
姜漾淡淡道,喝了一口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温蒂点点有,她觉得那个人再不审,估计嘴巴会闭得更紧。
“现在就出发,免得出什么意外。”温蒂一刻都等不及了。
她知道这个人的重要性,不敢懈怠,派了三个人守着。
…
此时,京市通往机场的高速上。
“老部长,你确定要去A国?”
特助很不解,惊讶地问。
他总觉得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任烨了。
“嗯。”任烨虚应了一声,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他收到消息,儿子任维鸣确实被带走了。
虽然是自己设的局,但现在明显失控了。
警局那边,围得跟铁通一样,一点消息都不露。
“可你的身份,不能轻易出国。”特助提醒着,以为他忘记了。
任烨闭上眼睛,没说话。
他只能试一试,希望那个人现在还能有点用。
车子在高速上飞驰,旁边的绿化树飞快后退。
任烨再睁开眼睛时,眸底的冷光渐起。
眼前不是去机场的路,倒像是回市区的。
他手伸进公文包,摸到手枪,稍微松了一口气。
“哧!”
一声急促地刹车声,划破天际,车子失控撞向旁边的护栏。
任烨吃力地打开旁边的车门,从兜里拿出打火机,扔进正漏油的车子。
他嘴角扯了一下,大步离开。
特助是老爷子的人,他早就知道了。
任烨站在旁边的应急通道等了一会儿,一辆不起眼的小货车停下,
“上车。”
任烨看清来人,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阮总还有这么破的车?”
阮枫骥邪肆一笑,轻抚着方向盘,不疾不徐地道,
“送你跑路,这破车足够了。”
任烨眸子微眯,淡然靠坐着,看向前方。
他就算跑路,也会搅乱海城,让何家人焦头烂额。
阮枫骥瞥了他一眼,继续道,
“任叔,藏得够深的。”
“我爷爷都被你骗了,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任烨眼里的阴骛氤氲着,手指轻敲着座椅。
阮家算那场金融危机的获利者,迷惑了蒋家很多年,但比江家聪明多了。
从陶家那得到的古董,现在都藏得很严实。
“送我到机场附近,你就回去。”任烨冷声道。
他怎么可能跑路?
好戏才刚开始…
阮枫骥檀眸微沉,神色微变,继续试探道,
“任叔,你不管儿子女儿的死活了?”
任烨没说话,看着前方,眸光闪动了一下。
离机场只有五公里,如果前面有警员设的路障,那就很危险了。
阮枫骥要的东西,他早就准备好,不过…
阮家真能接得住?
“阮总,你确定要我手上的基金?”任烨面无表情地问,眼底暗茫涌动。
阮枫骥握紧方向盘,他已经看到全面的路障了。
如果冲过去,再以被胁迫为由……
“掉头。”任烨冷声道,拿着枪顶在阮枫骥的后背。
旁边有一条废弃的小道,也算一个紧急避险通道。
阮枫骥嘴角扯了扯,直接拐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