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利眼神瞬间沉下来,嘴角的笑敛起。
没错,如果股票没有跌,反而越升越高,客户没理由质疑mile的专业性。
“你等着!”
勃利撂下狠话,满脸怒气,直接转身走了。
他来这的主要目的已经不可能达成了,留下只会自取其辱。
姜漾眼眸晦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姜小姐,合作愉快!”
秦澜手拿香槟,走到姜漾面前。
其他人,“……”
合作?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秦氏的合作对象是眼前这个女人。
“秦总,不用那么客气。”
姜漾拿起服务生托盘上的一杯酒,跟她碰了一杯。
卫庭筠神色淡淡,眼眸闪过兴味。
秦澜眉眼弯了弯,没多说什么。
一切尽在不言中,等他们签了合作协议再说。
另外一边,从宴会展厅走出来的陶之宴,脸色阴沉。
耳边传来议论声,
“啧,强强联手,一个是金牌分析师,一个是科技大佬,云城卫家又要更上一层了。”
“没想到,mile竟然是华国人,这样找她投资的人就不用顾虑了。”
“她好像是江家人……”
陶之宴脚步顿住,江家人?是江橙来了?
不对,江橙没有学金融。
陶之宴心里咯噔了一下,脚步加快。
他神情紧张,手不由得攥紧。
被簇拥的两人,很容易找到。
月牙白的旗袍,复古的盘发,显露出漂亮的天鹅颈。
陶之宴心口一疼,媛媛?
不可能,太年轻了。
陶之宴快步走近,看到姜漾的正脸,呆在原地。
除了眼睛,其他跟媛媛一模一样。
连身形都很相似。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是他的女儿漾漾吗?
他眼眶瞬间红了,挤开人群,走到他们面前。
“漾漾?”
陶之宴哽咽,手颤抖着。
姜漾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毫无波澜,心里却如惊涛骇浪。
“漾漾…”
陶之宴上前,想抓住她的手。
卫庭筠挡在姜漾前面,黑眸闪过一丝狐疑。
眼前的人有点熟悉,但他并不认识。
姜漾紧抿着唇,心底升起一股怒意。
消失了快二十年的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姜漾并没有喜悦,反而眼底氤氲着恨意。
没错,就是恨。
这个男人不是一个好老公,同样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不管什么理由,她都无法原谅,在她们最需要他时,他不在。
陶家书房那悲惨的一幕再次闪现,姜漾脸色煞白。
“我是你爸爸…”陶之宴看着她眼底的恨意,瞳孔微缩。
仿佛尖锐的刀,正深陷入他的心,揪疼得厉害。
卫庭筠眸子顿了顿,搂紧姜漾。
陈扬和Amy互看了一眼,神色疑惑。
周围瞬间寂静,气氛僵住。
“我父母早逝,别乱认亲。”姜漾冷声,清眸恢复淡漠。
她盯着眼前的男人,嘴角微扯。
私人订制的西装,五官冷俊,快五十岁的年纪,看着却像四十上下。
戴着上百万的手表,全身上下都透着矜贵。
姜漾不恨养父母,即使养父想把她当成商业联姻的筹码,她也没太多恨意。
他们毕竟不是她的父母,没有义务对她视如己出,处处为她考虑。
可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是母亲托付终身的男人。
姜漾没办法替母亲原谅他。
有些错过是一辈子…
“漾漾…”陶之宴身子晃了一下,差点站不稳摔倒。
好在他的助理及时赶到,扶住了他。
“陶先生,您没事吧?”助理额头冒出冷汗,担忧地问。
姜漾冷眼看着,神色淡漠。
“没事。”
陶之宴苦涩地说,看向姜漾,心尖揪疼着。
他想过千万种重逢的可能,但没想过会是这样。
“你母亲恨我吗?”陶之宴声音颤抖着,手攥紧,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不知道。”
姜漾讥讽一笑,恨?可能恨嫁入江家吧?
她想起母亲决绝的神情……
姜漾走上前,用仅两个人听到的声调,说,
“她被你弟弟和父亲侮辱的时候,你在哪里?”
“她绝望走进火海里时,你又在哪里?”
陶之宴瞳孔紧缩,手捂住胸口,大口喘息。
姜漾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宴会厅。
她怕自己再不走,会忍不住杀了眼前这个人。
护不住妻子和女儿,当初何必结婚?
…
此时,京市友谊医院急诊室,
魏晖白站在病床旁,神色复杂地看着林绢贝。
他强拉着贝贝来医院,来到时,她已经晕在副驾驶。
如果她一直呆在休息室,晕过去发现不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魏晖白习惯性地摸向口袋,想拿烟,又突然顿住。
这里是急诊室,不能抽烟。
“魏先生,林小姐只是低血糖晕倒,早孕有这样的反应算是正常的。”
一个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语气平淡地道。
“早孕?”
魏晖白脑海瞬间空白,什么意思?
“没错,月份还很小,刚验出来。”医生肯定地道,简单地说了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魏晖白手颤抖着,摸出烟,只夹在指尖,没点燃。
上次宿醉时,他想不起来,但后来隐约想起部分片段。
当时他是去挡酒的,顺便把贝贝从包厢拉出来。
而带她去包厢的那个堂哥,后来被他套上麻袋,恨揍了一顿。
“我没事吧?”凯蒂醒来,恍惚了一下。
魏晖白摇摇头,说,“低血糖。”
凯蒂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血色逐渐恢复。
最近她隐约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又不敢上医院检查。
她的经期已经推迟一周了,这很不正常。
所以魏晖白强拉她来医院检查时,她才那么抗拒。
“你至于吗?不过是低血糖,你手怎么颤抖了?”
凯蒂说完,感觉到腹部一阵疼。
她垂眸,想着等会儿要不要做妇科检查。
凯蒂微拧了下眉,那种刺疼消失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魏晖白紧张地问,顺手按了紧急呼叫铃。
凯蒂摇摇头,眼底闪过一抹暖意,又小心地压下。
她不习惯魏晖白这样,转头看向另外一边,缓缓闭上眼睛。
“上次从包厢离开后,我们……”
魏晖白顿住,脸色阴沉。
“什么也没发生。”凯蒂语气平淡,很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