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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眉眼阴沉,眸色的幽暗深不见底。

挺直的鼻梁,薄唇微抿,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淡漠又疏离。

后面跟着几个一身黑西装的保镖,训练有素的样子。

“之宴……”

江老爷瞪大眼睛,指骨泛白,震惊地看着来人。

他不是早就被二儿子下毒毒死了吗?

如果他没死,怎么那么多年都没回来?

陶仲远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可能,他不会知道的…

不过几十秒,他思绪万千……

“大伯?”

江橙转身看到来人,往后退了几步,脸色瞬间苍白。

已经去世的人突然出现,江橙眼底满是惊恐。

“江先生,好久不见。”

江之霆眸底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冷冷地道。

他给旁边的人递了一个眼色,

几个保镖快速走上前,控制住两人。

江橙被带到一边,而江老爷子则被押进书房里。

啪哒!

一个开关响起,书房的一面墙缓缓挪动。

江老爷子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按下开关的江之宴。

这个机关连江之霆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里面放着的,全是陶家的收藏品,很多是有标注的。

还有很多瓷器,全是孤品,卖出去值不少钱。

这些都是他藏的棺材本,连从陶家偷来的两箱金条都藏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

江老爷恍惚着,站起来时差点腿软摔倒。

好在押着他的保镖及时伸手,捞了一把,才不至于摔个狗吃屎。

“全部搬走。”

江之霆薄唇轻启,眉目冰冷如霜。

“是!”

整齐的应声……

两个小时后,京市海区拘留所内。

江之霆正坐在在审讯室内,一脸憔悴。

“啪哒!”

桌上的灯突然打开,明亮的灯打在他的脸上。

瞬间刺眼的亮光,江之霆下意识地伸手想挡。

但他手被铐住了,眼前瞬间的晕眩。

眉头紧皱,慢慢睁开紧闭的眼睛,抬头看向前方。

“我要见我的律师。”

江之霆有气无力地道,根本没把眼前审讯的人放眼里。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江之霆,这个案子特殊,审查阶段,律师不能参与。”

一脸严肃的男警员,冷冷地道。

不怒自威的样子,让人心生恐惧。

不过江之霆不是普通人,并不会被吓到。

甚至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抓人拿脏,他们根本没找到那些画。

江之霆眸底划过阴骛,慵懒地靠着椅被,

“别来这套,只要我的律师没来,我什么也不会说。”

他说完,靠着椅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江之霆心想,几个警员能拿他怎样?

瘦死的额骆驼比马大,即使没有了江氏,他在国外账户里的存款,也足够他挥霍余生了。

老爷子不知道那笔钱,但江之霆心里明镜似的,陶家之前的钱和收藏品,全被他藏起来了。

“啪!”

一个警员手用力一拍,眼神肃然,目光如刀锋般扫向江之霆,

“你真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

“只要证据链完整,法庭可以直接审判。”

“哪怕你一个字都不透露,一样可以把你送进去。”

江之霆眸子微眯,证据?难道他们找到了那幅画?

不可能,连他都不知道那幅画藏在哪里。

价值几个亿的油画,江之霆早就垂涎了,可惜老爷子一直防着他。

“警官,我不是被吓大的。”

“你有证据还审问什么?”江之霆故作镇定地道,其实心里已经打鼓了。

两名警员互看了一眼,神色了然。

本来是一起普通的名画偷窃案的,但后面牵扯出了陶家的纵火案。

“还嘴硬,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其中一个警员站起来,抬脚走出审讯室。

他们的人去找证物,现在应该回来了。

配合的还有国家的一个金融专家,听说身份特殊,从未露面。

江之霆看着那个警员的背影,眸色逐渐幽深。

如果真被他们找到,那他也可以死不承认。

大不了推给老爷子,本来那幅画就不是他的。

他垂眸,千头万绪,想着对策。

而墙角的摄像头,把审讯室里的一切,全都录下来了。

仅一面玻璃之隔,江老爷看着审讯室里的人,神色深沉得可怕。

而江橙则松了一口气,她没做过对伤害大伯的事,暂时是安全的。

“之宴,这件案子到底怎么定义的?”

江老爷发现了不同寻常,旁边审问的人不是普通警员。

旁边的几个警员互看了几眼,退了出去。

江之宴靠在桌子上,眉宇间满是邪肆,冷冷地看向他,

“杀人纵火案。”

江老爷子猛地被震住,眸底浮现起一抹心虚。

脸上的表情僵得不行,指尖颤抖着。

江橙狐疑地看着爷爷的反应,抿着唇没说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老爷惊叫着,控制不住地颤音。

他们隐藏多年,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靠着椅被,手脚不自觉地发抖,唇色毫无血色。

“我是江之宴,您的大儿子。”

“不,以前的江之宴已经死了,现在活下来的是陶之宴。”

江老爷一个趄趔,摔倒在地上,嘴唇颤抖着。

他左手捂着胸空,看着向被突发心脏病一样。

江之宴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嘴角邪魅一笑,眸底满是恨意,

他的妻子失踪至今,其中发生了什么还不清楚。

要不是陶仲远早有布置,现在他的坟头草都比人高了。

到现在了还想栽赃陷害他?

“江先生,别装了,你的体检报告还夹在文件夹里。”

“难道你不想看看,你的好儿子是怎么把你推出来当替罪羔羊的吗?”

江之宴冷冷道,眼里带着兴味,看着缓缓抬头的老人,心里只有嘲讽。

“我就知道,你是陶仲远那个畜牲的种!”

他眼底猩红,布满血丝,疯狂地吼着。

江老爷想起老伴死不瞑目的场景,心底升起一丝不安。

到死,老伴都喊着冤枉,可事实明明摆在眼前。

“啧,我该庆幸不是你的儿子,不然下场没比里面那位好多人。”

江之宴,不,是陶之宴,目露冷光,根本没看到老人的表情。

以前的事他知道一些,但没想到江家人那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