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亿。”陈静语低声道,
“你有兴趣?”她好奇地问。
姜漾摇摇头,她现在对陶姓很敏感,总觉得突然冒出一个陶姓的,有点奇怪。
陶易?她脑海中搜索了一遍,没有这个人。
“这次京市那边的家族来了,好像都冲着这个木雕。”
陈静语下巴微抬,看向某处。
姜漾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眸微凝,阮家人?
对方好像察觉到了,抬头看了下周围。
“阮总,你们一向不买收藏品,这次怎么会对木雕感兴趣?”
阮枫骥笑了笑,没回答,檀眸深了深。
刚才他环顾了一圈,没看到蒋家人,有点不放心。
陶家的木雕突然出现在云城的拍卖会,本身就很诡异。
京市很多家族都派人过来,想看看是不是有人用陶家的名义,故弄玄虚。
“阮氏现在由阮少接管,换了经营手段也是可能的。”旁边的人奉承着。
在京市,能给阮家使绊子的,目前只有一个蒋家。
可蒋家现在逐渐衰落了,很多人见风使舵,往阮家靠的不少。
人群突然窜动,门口簇拥着。
卫庭筠姗姗来迟,但刚到门口就被围住了。
暗红色的衬衫搭配黑色西装,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五官深邃,
黑如墨色的眸子透着幽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卫野挡在他前面,收了不少递上来的名片。
卫庭筠径直走到一处,不顾旁边诧异的目光。
“我先撤了。”陈静语嘴角微扯,趁机离开,不想当大瓦数电灯泡。
姜漾抬眸,眼尾轻挑,“你怎么也来了?”
她今天出门的时候,听到他说今晚要去一个晚宴,没想到会是同一个。
年底了,各个集团都会开年会,她以为卫庭筠要参加卫氏年会。
“帮外公拍一个收藏品。”
卫庭筠双腿交叠着,目光灼灼,看着她。
黑色的露肩礼裙,完美呈现出精致的锁骨。
白皙的皮肤在水晶灯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微卷的长发只用一个钻石发夹夹起一边,自然的垂落着。
眼尾勾着桃红的眼线,更显娇媚。
眸光清冷,懒懒地看着,冷眼旁观着周围的一切。
“陶易的木雕?”姜漾眼眸划过一抹冷光,陶易可能是陶家人。
“外公说是陶大师的遗作,让我务必拍到。”卫庭筠黑眸深了深,感觉口干舌燥。
“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姜漾突然有些期待了,那个木雕到底有什么魅力,让那么多人都垂涎。
而且,起拍价那么高,真的有人拍吗?
…
宴会厅的休息室内。
风擎之拿着拍卖单子,老到压轴的木雕拍品,嘴角抽了抽。
“森哥,你真舍得把这个木雕拿出来拍卖?”
“啧啧啧,有钱人的心思难懂了。”风擎之摇摇头,看不透好友的目的。
这次的宴会能吸引那么多人来,全是那个木雕的功劳。
京市魏家,阮家都来人了,连蒋家也让卫庭筠来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能让那帮老家伙心神不宁,不亏。”张致森神色淡漠,眼眸闪过一抹幽光。
风擎之看了他一眼,目的不止是让他们心神不宁吧?
他想把自己当诱饵,引出某些人。
张致森按了轮椅的按钮,离开休息室,滑向宴会厅里面。
风擎之跟在他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想看看,那些人看到森哥是什么表情。
是不是还能维持住道貌岸然的样子?
风擎之单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跟着。
两米长的木雕被抬到展示区,没一会儿围了一群人。
“这木雕里的人物,雕刻得惟妙惟肖的,像活过来了一样。”
“你看那缰绳,细如牙签,但很结实的样子。”
“啧,一亿起拍真不算贵。”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全被木雕里的雕刻吸引住了。
一副清明上河图,以雕刻的形式呈现在眼前。
每个人物,场景都还原得不差分毫。
阮枫骥拍照,把相片传给爷爷。
他对这个木雕不感兴趣,但对捐赠者很好奇。
【不惜一切代价,拍下它。】
阮枫骥看到爷爷发过来的消息,檀眸瞬间深沉。
拍卖会正式开始,
刚开始,拍卖的是些名画,瓷器等等,竞拍的热情并不高。
“五哥,阮枫骥坐在前排,他好像也在等着木雕开拍。”
陈扬低声说,他来到宴会厅时,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陈静语看了哥哥一眼,这不是废话吗?全场大部分人都是冲着木雕来的。
她想找的那个导演,现在视线都没离开过木雕。
“你也想拍?”魏晖白坐在陈扬旁边,他被家里人逼着来的,目标同样是木雕。
也?姜漾看了他一眼,眸底晦暗不明。
她刚才拍了一张木雕的照片,放大看了里面的雕刻,确实值得收藏,每个人物的表情都雕刻出来了,
这样的艺术品,随着手艺失传,会越来越有收藏价值。
在国外拍卖,估计能引起轰动。
“我没那么多钱,不然肯定拍。”陈扬抿着唇,看向木雕的方向,若有所思。
卫庭筠指腹摩挲,看向风擎之旁边的人,
刚才卫野查到的消息,木雕就是那个坐轮椅的男人捐赠的。
云城什么时候来了那么厉害的人了?
“三亿!”阮枫骥举牌,现场一片哗然。
主持人话音刚落,这一下就翻了三倍?
“四亿!”魏晖白举牌,一脸不情愿,像被逼的。
陈扬看了他一眼,默默移开视线,怕忍不住踹他一脚。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买白菜,四块钱。”他嘀咕着。
陈静语忍不住笑出声,还别说,刚才魏晖白举牌的样子,真有点滑稽。
阮枫骥继续加价,直到加到十亿,场上加价的人停歇了。
“十亿一次,”
“十亿两次,”
主持人激动地看了一眼场上的人,
“十亿,美金。”卫庭筠举牌,声音清冷。
现场鸦雀无声,大家都得惊到了。
这一下翻了多少倍?
阮枫骥转头看向后排,眼神透着冷光,缓缓转身。
这个价格阮家承受不起了,他本来势在必得的。
“十亿美金第一次,”
“十亿美金第二次,”
主持人的声音越来越高昂,垂子准备落下前,手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