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两大舞团同时出了演出日期。
Y舞团在云城有两场表演,定在月底最后两天,而那两天正好是周末。
罗贝的舞团也定了那两天,不过是在京市连开两场。
“表演日期撞了?”陈静语看到新闻,诧异地又看了一遍新闻。
姜漾刚练完舞,靠在高椅旁喝水。
陈静语难得有空来庭园,非要看她跳舞。
姜漾滑着手机上的新闻,眼尾轻挑,看来真的想打擂台了。
罗贝竟然还想邀请Y舞团的团长当嘉宾,想红想疯了。
姜漾收到邀请函时,还以为罗贝的宣发团队发错了。
后来罗贝接受媒体采访,透露自己亲自邀请Y舞团的团长当嘉宾。
消息一出,又给罗贝的舞团增加了一波曝光度。
姜漾有时觉得,罗贝入错行了,当公关可能更合适。
炒作一波一波的,比专业公关团队还厉害。
“漾漾,你猜Y舞团的团长会去当嘉宾吗?”陈静语嘴角勾笑,觉得罗贝昏头了,才会对外曝光这一消息。
“不会。”姜漾淡淡回道,在罗贝回应前,她早就拒绝了。
罗贝最后透露这则消息,目的只是博眼球,想增加售票。
陈静语点点头,没有哪个舞团的团长会去给别的舞团当嘉宾,
特别是这个舞团本身就有影响力,没必要跨团宣传。
“我买了Y舞团第一天的票,我们一起去?”陈静语期待地问。
姜漾摇摇头,本来想送票给好友的,迟了一步。
“你不去?”陈静语紧皱着眉头,她已经买了两张,难道拉凯蒂去?
内部预留的,陈静语好不容易才拿到。
“看情况。”姜漾回了罗园的信息,随口回道。
她答应了团员跳压轴舞,前半场应该能在现场看看。
陈静语抿着唇,没说什么,眼底晦暗不明。
…
晚上,姜漾回姜家老宅陪奶奶吃饭。
华丽的水晶灯洒下柔和斑斓的光,给人一种温馨惬意的感觉。
沙发旁的轻奢桌子上,摆放着名贵的植物和价值不菲的瓷器。
姜漾看着完全不一样的客厅摆设,眼尾轻勾。
以前这些东西都摆在二楼,现在怎么在一楼客厅了?
“漾漾,快进来,今晚煮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小排和鸽子汤。”姜老太太笑容满面,明显精神了很多。
姜漾快步走过去,扶着奶奶进餐厅。
“奶奶,家里变化挺大。”
姜老太太浑浊的眼眸微深,拍了拍她的手背,眼尾绯红。
“不说他们,影响食欲。”姜老太太拉着她来到餐桌前坐下。
她伸手轻抚着姜漾的头发,鼻子有点酸涩。
姜漾任由她打量着,随手摆好餐具。
“下次跟庭筠一起过来,你们俩好久没来吃饭了。”姜老太太情绪平缓,笑得和蔼。
罗贝舞团的事,她打听了一下,很满意卫庭筠后面的动作。
姜家不方便出手打压国外的舞团,但卫家可以。
姜漾点点头,心里想着,他有空才行。
出差一周还没回来了,姜漾也很久没跟他一起吃饭了。
“你们相处得挺好吧?”姜老太太满意地看着她红润的脸色,心里其实已经有底了。
“还不错。”姜漾眼眸微闪,确实还不错。
回国后,她至少不会经常胃疼了。
奇怪的是,连噩梦都很少做了。
姜老太太笑意盈满眼眶,不断地点头。
“奶奶,你认识我的父母吗?”姜漾盯着她的脸色,看不出什么。
姜老太太只是眸光微动,摇摇头,“收养你的时候,什么信物也没有。”
姜漾低头喝汤,没再多问。
接下来两人都刻意叉开话题,聊其他。
直到姜漾准备离开,她们都没再聊到刚才的话题。
“奶奶,您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姜漾阻止奶奶送她到门口。
“到家后给我发条信息。”姜老太太嘴角的笑就没落下过,握着姜漾的手不舍得放开。
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淡淡的薄敷在地上,树影斑驳,摇曳着。
姜漾走出老宅,心里满是疑惑,她看不懂奶奶,不知道她想隐瞒什么。
她查了陶家,却一点线索都查不到。
晚风拂起她的长发,月色下,身影被拉长。
姜漾突然顿住,交叠的身影看着很熟悉,
“卫太太,认出来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姜漾感觉心跳加快。
卫庭筠穿着白色的定制衬衫,扣子的如白玉般,边缘金边环绕。
短发垂落,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柔和了不少。
薄唇轻抿着,绯红的色泽引人注目。
姜漾往前走了几步,指腹摩挲着他的唇,没有涂口红,唇色还那么好看。
卫庭筠闷笑一声,长手一捞,把她拉入怀中。
“漾漾,大庭广众之下,别撩人。”他低沉的说,嘴角勾起的弧度又扩大了。
黑眸透亮,如细碎的星光散落其中。
姜漾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睫毛滑过她的手心,像羽毛轻拂过心尖,痒痒的。
“卫先生,注意点,别乱放电。”姜漾勾唇笑着,
心里的甜蜜盛满,快溢出来了。
“回家。”卫庭筠拨开她的手,十指交缠回握着。
熟悉的香味萦绕在鼻息,卫庭筠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姜漾抬眸,坠入他黑如深潭的眸子里,陷入其中。
月色撩人,身影交叠,交握的双手晃动着。
卫庭筠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目光一直追随着,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漾微怔,想起了上个月的今天,她心揪疼得厉害。
所以他是特意赶回来的?
按行程,应该还有一周才对…
“没有。”姜漾闻着熟悉的冷冽清香,心很安定。
她看向绕过车头的男人,眼眸微暖。
“你吃饭了没?”姜漾回头看到后座的笔记本,抿了抿唇。
不会刚下飞机就赶过来吧?连电脑都没带回去。
卫庭筠摇摇头,启动车子,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方向盘。
灯光忽明忽暗地在他脸上掠过,看不清他的神色。
“卫太太,心疼我?”卫庭筠低哑道,眼尾的笑溢出。
“我不会煮。”姜漾无奈地一笑,她的厨艺一言难尽,还是别逞强的好。
卫庭筠握着她纤细柔软的手,拉到唇边轻吻,“卫太太的手是用来弹乐器的。”
“我不舍得它碰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