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阿瓦梓坐上车,前往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的官邸。
到内罗毕的第二天,接到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见面等消息,这对他是好消息。
虽然知道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有离开内罗毕的可能,事情尚且没有定论,他只需要做好离开的准备。
作为蒙巴萨黑色秩序维护者,他的地位和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紧密相关。
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真的离开内罗毕,前往联合国就任教科文组织干事,也会提前告知他,让他做好一系列的安排。
调虎离山不是没有可能,在离开的期间,爆发出可控的黑幕,历来都是政治打击的手段之一。
副总统的位置可以压制住各种手段,不在副总统位置上,压制不住躁动的野心。
费曼提醒他不要做灰色的事,阿利阿瓦梓却不打算放弃灰色手段。
哪怕是针对张记的灰色手段,也要有条不紊的布置。
掀开一张牌可以不用,不能等到用的时候,没有牌打。
张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尚且不清楚,阿利阿瓦梓认为张记包藏祸心,绝对对蒙巴萨的安定有威胁。
揉着太阳穴,阿利阿瓦梓思考图拉阿姆,图拉阿姆为什么没有解决查尔斯曼货轮被海盗劫持的事。
货轮被海盗劫持多次发生,图拉阿姆也多次处理此类事,不应该发生意外才是。
意外偏偏发生了,是因为海盗拒绝,还是另有隐情。
阿利阿瓦梓不相信图拉阿姆和张记混在一起,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排除图拉阿姆和张记混在一起的可能,海盗方面不配合他们更有可能。
索马里海盗成员杂乱,入海就是海盗是常态,他们不可能和所有海盗联系。
张记在幕后操控,海盗应该是张记找的,不是以海盗为业为生的人。
不过,有张记在幕后操控,图拉阿姆的失败理所当然。
口袋阵布下,怎么会让图拉阿姆破掉。
查尔斯曼的合作丢失的不可惜,阿利阿瓦梓并没有将鸡蛋放在查尔斯曼的篮子里。
但是,查尔斯曼明确的拒绝他,不给面子是事实,必然要受到惩罚。
打开手机,找到图拉阿姆电话,阿利阿瓦梓按下拨号键。
图拉阿姆看一眼瓦力纳格,接听阿利阿瓦梓电话。
“阿利阿瓦梓,我是图拉阿姆。”
“图拉阿姆,查尔斯曼货轮的事是怎么回事?海盗为什么不放行?”
阿利阿瓦梓问出他的疑惑,图拉阿姆要给他一个交代。
维护蒙巴萨港口的秩序,包括海面上的秩序。
海盗是海运的非战争不可抗力因素,也是他们维护的秩序之一。
“海盗是散兵游勇,我已经找人收拾他们。”
“查尔斯曼的货轮到了蒙巴萨港口,并没有遭受损失。”
图拉阿姆的回答和预料的一致,散兵游勇的海盗,最是秩序的破坏者。
“查尔斯曼已经放弃和我们合作,调查清楚他公司名下的货轮航线,我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现在在去见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的路上,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蒙巴萨稳定很重要,警告所有人,不要在这个期间闹事。”
图拉阿姆看一眼瓦力纳格,他认为有必要和阿利阿瓦梓沟通瓦力纳格的事。
事发突然,是意外事件,也是他必须及时解决的事。
不悦的眼神落在瓦力纳格身上,图拉阿姆说道。
“瓦力纳格明天要进行货物交易,他安排的交易人员醉酒飙车撞车,现在在医院抢救。”
“在纳瓦尔斯的女人堆里,有几个多嘴的人,被纳瓦尔斯处理掉。”
“瓦力纳格要在老城区进行交易,借用我们的路线渠道。”
阿利阿瓦梓沉思片刻,同意图拉阿姆借用渠道给瓦力纳格。
瓦力纳格做事谨慎,偶尔借用渠道常有,这一次也不例外。
玩女人、喝酒影响做生意,阿利阿瓦梓对瓦力纳格管控下属的手段不满。
“提醒瓦力纳格,管好他的下属,不要在关键时刻出意外。”
“渠道可以借用,让他做好收尾,我不希望出现意外情况。”
挂断电话,阿利阿瓦梓暗骂瓦力纳格。
有重要的交易,居然放任手下的小弟玩女人喝酒。
没有心情去管瓦力纳格,他要做好充足准备去见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
汽车进入到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官邸,阿利阿瓦梓下车,看到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的秘书。
秘书上前问候,带着阿利阿瓦梓进入到官邸之中,直接来到二楼的会客厅。
看见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坐在沙发上,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加快脚步走到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身前,鞠躬致意,恭敬说道。
“尊敬的里加蒂·加查瓜总统先生,阿利阿瓦梓向您致敬,祝您身体健康,事业无疆。”
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脸上挂着笑容,示意阿利阿瓦梓坐下。
阿利阿瓦梓是他得力的手下,每年为他送上丰厚的资金。
有了这些资金,他才可以牢牢的坐在副总统位置上,和总统分庭抗争。
资金是笼络人心的手段,而政治权力是掌控一切的手段。
左手有钱,右手有权,他的地位牢固而稳定。
阿利阿瓦梓在蒙巴萨做了几件过火的事,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十分不满。
不满于阿利阿瓦梓以暴力手段解决问题,不满于阿利阿瓦梓做事之前没有向他汇报,不满于阿利阿瓦梓的手段过于单一。
面对国与国之间的合作,国运的腾飞,任何人都不能阻拦国家发展。
阿利阿瓦梓为了一己之利,暴力的阻拦铁路铺设,暴力的破坏大好局面。
铁路运输损害陆运运输的利益,而铁路的源头是蒙巴萨,阿利阿瓦梓有足够的手段取得控制权。
没有脑子的破坏不可取,也是他十分反对的。
阿利阿瓦梓转身走向沙发,看清坐在沙发上的人。
面色不变的坐在沙发上,阿利阿瓦梓心里掀起海啸。
张记怎么会在这里?
张记怎么会和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谈笑风生?
“阿利阿瓦梓,这位先生是张记,他刚刚从利雅得过来。”
“蒙巴萨港口输油管道建设项目由张记先生负责,他想要和你合作,你们可要好好合作。”
“输油管道建设项目是国家的战略项目,涉及到蒙巴萨港口的国际地位提升。”
“蒙巴萨港口是肯尼亚的宣传画,这幅画是什么色彩,代表我国在国际上是什么样子。”
张记没有看阿利阿瓦梓,虽然阿利阿瓦梓的脸上没有表情,他的内心一定波澜汹涌。
他的出现是刻意,故意在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召见阿利阿瓦梓的时候,拜访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
有短暂的会面时间,阿利阿瓦梓会产生无限的遐想。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遐想,要的就是阿利阿瓦梓产生遐想。
当一个念头在脑海里产生,事实便已经失真,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里加蒂·加查瓜总统先生,蒙巴萨港口是海运中转站,战略意义不言而喻。”
“有幸参与蒙巴萨港口建设,是张记的荣幸,也感谢里加蒂·加查瓜总统先生对我的支持。”
“阿利阿瓦梓先生过来拜访您,我不打搅你们,有时间再过来拜访您。”
起身向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致敬,然后对阿利阿瓦梓致意。
“张记先生是蒙巴萨港口输油管道建设项目的负责人,若是需要帮助,一定联系我。”
“两国友谊长存,为了两国的友谊,祝我们合作顺利。”
秘书起身,送张记离开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的会客室。
阿利阿瓦梓起身,回敬张记的致意。
以为张记出现在这里,是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的安排,没想到张记的拜访是临时巧合。
秘书带着张记离开,会客室只剩下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和阿利阿瓦梓。
重新坐下,气氛骤然下降。
阿利阿瓦梓没有坐下,直挺挺的站着。
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对他有意见,没有得到同意允许,又怎么会坐下。
事情已经发生,解释苍白无力。
阿利阿瓦梓掩饰不了他的作为,也无法掩饰他的作为。
眼神偷偷看一眼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的脸,阿利阿瓦梓知道这一次见面有惊无险,但惊也是真的惊。
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目光平视前方,没有看阿利阿瓦梓。
上位者拿捏不听话的下属有很多手段,沉默就是一种一个手段。
不说话的沉默看似简单,而在沉默中的氛围,会仅仅笼罩着下属,让他窒息,让他心惊胆战。
阿利阿瓦梓越界了,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很不喜欢这一点。
界线是划定的范围,范围以内可以,范围以外不可以。
越界的人必须受到惩罚,严厉的惩罚才会让越界者清醒认识界线,才能管住自己的手,管住自己的脚。
眼神飘过阿利阿瓦梓,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考虑要不要换掉阿利阿瓦梓。
老人有老人的用处,可人老了,心眼多了,办事也不利了。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衣服要买新的,人也要用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