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心心睡了一觉，然后美美吃了一顿晚餐。
没有在酒店见到潘泽，不知道潘泽的谈话是否结束。
晚饭结束，张记带着厉东来去传说的三里屯看美女。
偶尔在手机上看到三里屯美女，他还没有去过三里屯。
没有时间刷手机短视频，但是偶尔刷视频，信息茧房推送三里屯美女，随后就一直在推送。
躺在床上刷几分钟短视频，看到四个三里屯美女短视频。
被信息茧房控制的人生阶段，张记也很无奈。
已经点击了“不喜欢”，特意标注四个不喜欢原因，软件还是不死心的推送。
厉东来听到张记要去三里屯，心里暗喜。
走出酒店，走了三公里的路，才打到一辆车。
司机听到两人要去三里屯，瞬间来了兴致，滔滔不绝讲述三里屯的历史。
津津有味听司机讲历史，讲着讲着，司机主动换了话题，开始骂政府。
不回应的听着，张记和厉东来安静听着。
终于到达三里屯，厉东来拿出钱交给司机，直接掏出出租车。
底层人民的心声不能听，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怪天怪地怪政府，甚至公开辱骂。
农村长大的孩子，厉东来深切知道今天的好日子是多么难能可贵。
小时候吃不饱饭，穿不了新衣服。
一件衣服穿了几个孩子，大的穿完小的穿，就这样的情况还能开心穿旧衣服。
日子变好了，人心也就变了。
十几亿人口的国家，不可能平均照顾每一个人的情绪。
因为油费贵了，车费降低了，滴滴车多了，自己赚钱少了，责怪政府不为出租车做主，任由滴滴私家车接客。
厉东来不懂经济学原理，也不懂滴滴私家车对出租车的影响。
他也只是打工人，不理解另一个行业打工人的辛苦。
三里屯的夜景美不胜收，令人陶醉。
灯光照亮了黑夜，只有夜空是黑的，街道比白昼更加唯美，充满时代的现代。
人来人往的行人，低着头沉浸在手机的世界里，仿佛与世隔绝。
三三两两伙伴，谈笑着逛街。
商场一家接着一家，灯火通明，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数不清的商场，张记眼花缭乱的数着，没有数清楚到底有多少座商场。
繁华的街道上，时尚的气息扑面而来。
漂亮的美女穿着各式各样的清凉裙子，长裙飘飘，短裙灵动，吊带性感。
她们身姿摇曳，成为了夜晚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每一个人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或优雅，或俏皮，或妩媚，让人目不暇接。
张记、厉东来坐在凳子上，眼睛跟着女人走来走去。
摸着嘴巴流下来的口水，张记感觉人生无比美好。
眼神相撞，相视一笑。
“东来，男人还是需要女人，认真有一个女人才是家。”
“三里屯还真是好，生活在这里的人，有钱人的天堂，没钱人的灾难。”
“看到吃不到不是事，吃不到心里不平衡，滋生了反社会心理，这就是一个大问题。”
厉东来眼睛盯着短裙，跟着短裙一起行走。
张记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有进去太多。
女人代表了一个家，有女人的地方，才是一个真正的家。
“张总，女人才是家，我们看看就得了。”
“没钱人不能玩高配，武大郎虽然是《水浒传》的故事，不是真实历史故事，也告诉我们一个道理。”
“穷人就要认命，丑妻薄地破棉袄，人生三样宝。”
哈哈一笑，厉东来认为他的命是穷人命，不能玩高配。
张记没有反驳厉东来，他总能找到一些道理。
三里屯溜达一圈，两个屌丝一般的人物，除了遭到白眼，没有人主动要号码。
打车回到酒店，又到了回房间睡觉时间。
洗澡躺下，房间座机响起。
座机没有显示号码，张记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拿起电话接听，听到寻笠声音。
“顾总在酒店，知道你回来了，要见你。”
“3楼会议室，302房间。”
拿着电话，张记问道。“会议室就会议室，怎么还302房间？”
“到底是去会议室，还是去320房间。”
寻笠懒得搭理张记，对张记的耐心用完。
一通电话跑回魔都，在魔都待了几天，推迟既定计划。
她不喜欢破坏计划，尤其是多次确定的既定计划，而张记单方面破坏她的计划。
就为了一幅字，跑到魔都参加拍卖会。
在寻笠看来，不管是谁的字，很简单就可以解决，哪里需要亲自去参加拍卖会。
拍卖会的形式是远程遥控，燕京完全可以远程遥控。
“302房间。”
挂断电话，发泄她的不满。
重新穿上衣服，张记下楼来到302房间。
敲门等待开门，没有莽撞的自己开门。
燕京不是魔都，等级森严，对人的要求也比魔都更加严格。
网络上流行的段子，请燕京人吃饭和请魔都人吃饭，提前到达的是魔都人，三天预约还会迟到的是燕京人。
段子很片面，但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注重形式的地方，往往最不注重形式。
不注重形式的地方，往往最注重形式。
房门打开，最先看见的不是人，而是冒出来的呛人烟雾。
皱着眉头，静止抬起的步子。
寻笠看见张记，眼神警告张记注意。
走进302房间，4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聊着天。
没人注意走进来的张记，而房间灯光昏暗，烟雾弥漫，看不清对面人脸。
寻笠拉着张记坐在顾洛身后，示意张记不要说话，安静听着。
听了一会四人聊天内容，没有实质内容，更像是回忆以前的岁月。
眼睛适应房间环境，张记看清对面两个人的面容。
陌生的面容，电视上也没有见过。
侧身靠近寻笠，张记问道。“寻笠，对面的两人什么身份，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告诉张记不要说话，张记还是忍不住说话。
寻笠确定张记还会发问，不如直接告诉他，免得问个不停。
“戴着红领带的是纽约大使馆公使，他临时到燕京办事，过来和谷总聊天。”
“带着白色方格领带的是伦敦大使馆的大使，即将到轮渡赴任。”
“坐在顾总旁边的是燕京外交学院的院长，他们四人是大学同学，都是外交学院的校友。”
“有机会凑在一起，彼此聊天。”
大学同学关系，所以才会在酒店房间里聊天。
跟着田明峰参加同学会，同学们坐下来，一起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顾洛的大学同学聚会，一本正经坐下来，犹如外交谈判一般，不像是同学聚会。
还是喜欢田明峰的同学聚会，认识了行业前辈，也结交了人脉。
老老实实坐在顾洛身后，听着他们说着不感兴趣的话题。
没有白酒，没有饭菜，没有觥筹交错的热闹。
“寻笠，他们还要聊多久？”
“在这里回忆往昔，是不是太过正式。”
“就不能找房间坐下来，大家喝喝酒，吃吃饭，聊聊大学时代的丑事。”
寻笠再次解释道。“他们在这里不是聊天，是谈工作。”
“大使馆和情报员相互依存，我们的工作是负责情报，大使馆也负责收集情报。”
“相互依存的关系，当然也要相互帮忙。”
“大家坐下来，见见面，聊聊天，事情也就做完了，下面人也知道怎么做。”
“金字塔的垂直结构，塔尖没有疑问，下面的层级会默契配合，互相帮助，互通有无。”
一场见面会有这么多的含义，不仅做给自己看，也是做给下面人看。
外交工作很难，对内要负责具体事务，对外还要抵抗腐蚀，收集情报。
外交人员被策反不是秘密，多起间谍案告破，外交工作人员已经成为敌特策反的重要目标。
而人有欲望，有不可控的人性，关键时刻的放松，就掉入到敌特陷阱之中。
1000发子弹射击，挡住999发子弹，没有挡住最后一颗子弹，是失败的。
而千日防贼也是如此，不能有一日放松。
回想他的经历，有人打来电话，或引诱，或威胁，最终没有被拉下水。
跨国合作贸易可以，当做间谍不行。
背叛自己的国家，不被容于自己祖国，失去最根本的生存土壤。
张记不相信承诺的条件，有价值时候承诺的条件，在失去价值时，也失去兑换条件的价值。
不讲信誉的民族太多，人性的可恶，从来不经考验。
尤其是以掠夺为基因的种族，强盗嘴脸穿上西装，还是强盗的身体和大脑。
“什么时候结束？”
“快了，不要着急。”
寻笠的一句“快了”，不知道是多久时间。
不能在各位大佬面前表现出不耐烦，要保持脸上微笑。
看着四人陆续点上香烟，房间内烟雾缭绕的氛围再次弥漫。
呼吸着二手烟，身体冒出了汗。
拿起桌上卫生纸擦汗，张记感觉他就像是困在矿泉水瓶中的苍蝇。
烟雾一口一口从瓶口吹进瓶子，他要在瓶子里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