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拒绝吗？
显然不能！
廖永恒心中清楚，陆凡既然已经来到这里，说明自己就只能成为他的陪练木桩，木桩是没有反抗的资格的。
不过廖永恒也很想知道陆凡是不是真的已经术式入门。
《黑狱杀》的确是天狱宗的灵光境术式之一，廖永恒了解过这门术式，也的确有尝试入手，但漫长的领悟过程让他半途而废。
潘域也不希望他在术式上浪费时间，所以最终无疾而终。
二人换了个场地。
从神明洞府的草庐，一跃来到远处的山巅。
虽然还在法阵之中，但是陆凡已经撤销了法阵对廖永恒的镇压和禁锢，对方的实力恢复少许，目前大概也就是灵罡境一层的样子，勉强可以展开灵罡铠甲。
廖永恒对陆凡的举动十分意外：
“你居然放开对我的禁锢，陆凡你是不是太过自信了，你面前站着的可是天狱宗的前任宗主，一位比你多出数千年经验的前辈。”
“数千年经验，在下界，翻不起什么浪花。”
陆凡一边拿手敲了敲自己的衣甲，一边介绍道：
“来见廖宗主，肯定要有十全的把握，灵罡境铠甲，灵罡境宝物，一样都不能少……这附近还有几位灵罡境修为的护卫带着天币和《灵液》，确保我们修炼的时候不会有任何问题。”
闻言，廖永恒无奈苦笑：
“你陆凡做事，果然滴水不漏。”
“毕竟少了几千年的经验，只能多几分谨慎。”
说到这里，陆凡对廖永恒抱拳：
“得罪了。”
额心腾起一缕黑色火焰，在如同睁开的第三只瞳孔，迅速吸引了廖永恒的视线，廖永恒叹了口气，然后就看到陆凡头顶之上凝结构筑出一座大型的黑色的森严殿宇。
黑狱杀！
陆凡果然已经掌握了这个术式的入门境界。
虽然施法动作有一定的破绽，但是能够入门，就已经很让人震撼。
不到一百岁的人，修炼到灵罡境一层，并且还踏入了术式的修炼之途。
这妖孽！
廖永恒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坦然承受了黑狱杀的精神冲击。
黑狱杀笼罩。
廖永恒深陷其中。
陆凡以一种上帝视野，看到自己构筑的黑狱之中，多了一道身影。
雷霆烈焰、凛冽冰封、黑炎毒雾，各种残酷的术式切割冲击廖永恒的身体。
后者巍然不动。
说时迟那时快。
廖永恒遭受黑狱杀冲击，一瞬间遭受了十五种基础法则的侵蚀攻击。
廖永恒的体表流转出一道光芒，轻松就抵挡住陆凡的术式，屹然无损，把灵阵境高手的精神防御展现得淋漓尽致。
陆凡没有犹豫……
继续！
这是他第一次以灵阵境修为的高手为目标，黑狱杀的精神冲击过程，被他完完整整的发挥出来，受益匪浅。
每一次的施法，后续术式都变得更加熟练。
廖永恒安安静静地立身原地，尽职尽责充当陪练木桩。
黑狱杀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因为他的精神防护的确很强，他的灵罡铠甲就是专门防御精神冲击的，这点程度的攻击，甚至不会消耗他多少的器量。
但是在陪练中他发现……
陆凡的《黑狱杀》根本就不是入门境界的那种没有多少杀伤力的精神冲击，而是已经具备了冲击镇压灵光境的小成境界。
陆凡的《黑狱杀》已经能够对灵罡境构成威胁！
小成！
对方已经步入小成境界！
廖永恒的心情越发复杂，不知道陆凡是怎么做到的。
陆凡自顾自的修炼。
他的器量下滑得有点严重。
尽管已经是灵罡境一层修为，但是灵光境一层的器量损耗并不低。
十次施法之后，陆凡就感觉到，自己的器量已经下滑了一成。
以他的器量底蕴，竟然只能够施展一百次灵光境术式。
好歹也是掌握了一百门法则出头的人，在灵光境术式面前，有点捉襟见肘……还没进入状态就要完蛋。
难怪很多人都不敢尝试术式的修炼……
从小成境界修炼到大成境界，需要施法百万次，如果每天修炼一轮，恢复一天，就需要三十几年的时间。
而且这是《幻生果》都无法帮到忙的一个漫长的过程。
陆凡自然不可能让一门灵光境术式绊住自己这么长的时间。
哗啦！
一箱子天币倾倒在脚下。
大量的天地灵力开始源源不断地往自己身体里面涌入，一方面补充身体损耗，一方面补充洞天福地里的天地灵力损耗。
廖永恒瞥一眼，就气得直咧嘴。
这一箱子天币，至少有万枚以上。
这是天狱宗长老二十个月的供奉。
但是用来修炼的话，可坚持不了多久。
一百枚天币才能够满足陆凡恢复到巅峰状态，也就是说，施法一次需要消耗一枚天币。
万枚天币，只能够确保一万次的施法。
陆凡施法一段时间，突然停下来，对廖永恒道：“廖宗主，陪练一个人是练，陪练四个人，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
廖永恒一瞬间明白过来，点头道：
“可以，把你的三位夫人一起叫过来吧，只是，我这边的消耗会有点大，你得给我准备一批天币。”
“没问题。”
陆凡露出笑容。
天币还不容易解决？
如今下界有一千多号人在第六重天。
齐知礼不光每日安排了人专门凝铸天币，同时掌握了大量的《幻生果》和《灵液》，随时可以转化出大量的天币。
不多时，龙轻语、凌潇潇、北城寒星就带着一箱箱的天币降临下界。
“劳烦廖宗主了。”
“不麻烦……”
廖永恒苦笑回应。
他能怎么说。
然后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陆凡一个人把《黑狱杀》修炼到小成境界就算了，他的三位夫人竟然都已经修炼到小成境界……
四个人的术式领悟能力都如此惊人？
四个妖孽！
等等！
这四个妖孽还有一对神魔体质的儿女。
六个妖孽！
一家子妖孽！
廖永恒恍惚之际，一座座黑狱接连地笼罩过来，狠狠冲击他的灵罡铠甲。
廖永恒的灵罡铠甲被逼出来。
四倍的精神冲击，导致器量损失快速递增，不得不主动汲取天币里的天地灵力，任凭黑狱杀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