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笙被嫌弃,没生气也没闹别扭。
抿了抿唇,往后退两步,脱下上衣,张开双臂在排气扇前待了一会儿。
才又凑到穆若面前,脑门抵着穆若的脖子蹭了蹭,嗓音低沉,“烟味淡了,现在能亲一口吗?”
没有半点“抽烟不好,我以后不抽了”的觉悟,可这副小狗狗求爱.抚的姿态,实在显得“刻意刁难”的穆若颇不是东西。
他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躲在地下室抽了根烟,又不是抽火箭。
“抱抱。”,穆若心里顿时软成了一滩水,忙双手搂住他,在他光滑的脊背上轻拍,“你说不出口的事儿,很为难?”
许笙回抱住他,微凉的唇先是蹭上他的嘴角,瞄着唇形在下唇上品尝一番,确定穆若没有拒绝的意思,才钻了进去。
地下室本不是缠.绵交心的地方,可穆若实在是有段时间没见过许笙这副摇摆不定的模样。
此时搂着许笙精瘦赤果的窄腰,耳边是许笙粗重的不规律的急促呼吸,舌尖尝的是许笙专用的薄荷味漱口水的凉意。
免不得,又生出些“说好了给他做靠山,宠着就是了,何苦又逼他”的念头。
索性压着许笙的肩膀,逼着他一步一步挪动到练拳的高台边,手顺着腰线向下探索。
“雄主……”,没等有进一步行动呢,怀里的许笙就轻笑出声,“很着急?”
说实话,穆若还惦记着要去徐宁家里看看那小雄虫幼崽,而且一觉睡到晚上也没吃饭,肚子里没食儿,兴致自然也不高。
就顺着许笙的话头,止住了动作。
地下室只开了排风扇,没开降温装置。加上前段时间没住人,门窗封闭,一股子闷热的潮气和灰尘的气味。
穆若待了这一小会儿,手心和后脑勺开始出汗,心窝窝里也烦躁难忍。
就跟许笙一块儿,把上衣脱了。
外出磨练一月有余,八块腹肌是没见着,好歹有个雏形了。
摸摸许笙的,再瞧瞧自己的。
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雄主,我没跟您说过兰斯是怎么与我和格尔相识的吧?”,许笙沉吟片刻,又叼了根烟在嘴角,没点燃。
“现在跟您说也不迟。”
穆若确实好奇过,两百多岁的兰斯为何会和三十出头的许笙他们玩到一块儿去。可自打入了资源星,一直以来生活上还算顺利,想来荒星上他们四个相遇相识必然是艰苦心酸,不提也罢。
没想过许笙会有一天主动提及。
“兰斯是因犯错被判罚入荒星的,他已经成年,不能入福利院,加上以前做生意得罪了很多望族,又得罪了皇族,徐家被他利用也是想方设法的在荒星给他使绊子。”
“兰斯刚被押送到荒星那几年,被刁难到连工作都找不到。明明有满腹的才华,却连碗都刷不成。他就……”
兰斯走投无路,作为商业矜贵过了上百年养尊处优的日子后,在明知战斗力和反应速度都不强的情况下,选择在四处求职的同时,夜里去黑市的地下博斗场打拳。
生死拳。
虫族本就是尚武的,雌虫间签了生死状的决斗,不断几根骨头呕两口血不可能停。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兰斯去荒星的时间很早,少说有几十年吧。地下博斗场的对手越来越强,兰斯快被打死的时候,是许洛上场挑衅对手,保住了他。那时候我才刚记事,隐约记得,兰斯和许洛,一块儿打了有两年半的生死拳。”
穆若心里一惊,兰斯竟然认识许洛,还相处了那么长一段时间!
“我那时候与兰斯接触不多。可后来许洛从地下搏斗场离开,选择去雄虫圈子里靠身子换取信息素,打断了我的腿,把我丢进孤儿院后。”
“是兰斯每隔几个月,送钱给孤儿院的院长,托院长给我买药治伤。”
兰斯做的隐蔽,加上许笙带着从小就憨傻的格尔整日里忙于抢吃抢喝,注意力都留在怎么活下去上,多年间早把地下博斗场那个打生死拳的大哥哥抛掷脑后了。
后来许笙和格尔离开孤儿院,在组建笙歌的时候,事业起步艰难,兰斯奉上多年间积攒的钱财和人脉,拉着俩愣头青从零起步。
“说出来雄主也别笑话。”,许笙自嘲的笑了笑,“虫族间,没有血缘关系的虫,特别是雌虫,很少会有从属关系。”
“可是兰斯的吩咐和建议,我和格尔,从小到大没有不听的。”
穆若捏了捏他的手心,没打断他看似已经到头的倾诉。
“当初离开荒星时,我有一个名额。说来也不怕雄主生气。别说那时候您还没二次分化,我们也没表白,没有确定关系。就算当时我与亚雌身份的您确定了恋爱关系,仅有的一个名额,我依旧会优先给兰斯。再想法子用军功将您换过来。”
“从我的角度,与兰斯,只有笙歌成立后短短十多年的光阴是有记忆的。”
“可兰斯,实打实的,从我小,照顾我到现在。”
穆若不知道去了一趟徐家,为什么会引许笙回忆起荒星上那些个痛苦的往事。
只是单凭许笙愈发紧皱的眉头,隐约觉得事情的走向不乐观。
“上头传来消息,说白王的傀儡军团消失不见时我就疑惑。大批量的被控制的高等级雌虫,从主星向外运输的风险是极大的。”,许笙追忆完,可算是点名了正题。
“今天您在徐家释放了大量的信息素,我隐约察觉到别墅二楼有剧烈的精神力波动。和当初与白王对峙时感受到的威压极其相似。再一想,资源星上,当年去往过主星,又与皇族有过交涉的,除了程家,可不就只有徐家了。”
!!!
说到这儿,穆若再不明白就是真傻了。
一时间心慌无措,走了两步腿软,一屁股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