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雌皇嗣?
沾上“皇”这个字,那就不是什么许配不许配的了。
那说好听点,叫做政治联姻,把穆若拉拢进皇族,自此君民一家亲。
说难听点,就是虫皇对穆若这个SSS级返祖血脉的雄虫,多有忌惮。没利用完的时候口口声声许诺什么“大军功”“封王”,连骗带钓的让穆若不得不以身涉险,步入小王的包围圈,梗着脖子硬着头皮代替虫族谈判。
这会儿两族的休战协议签好了,利用完毕了,虫皇觉得异族翻不起大浪,开始把目标转移到自家后院了。
找个不甚重要的亚雌孙辈,塞进穆若的屋里。日后监察也好,安排任务也好,都能轻而易举一句“都是一家子”,不用给好处,却压的穆若不得不全力相助。
一旦不从,他穆若就是对公不尊君主,对私不敬长辈,是个彻头彻尾的有了军功就嚣张跋扈的孽畜,合该死在战场上,还能留下个英雄名号。
“难怪虫族皇族乱成那副鬼样子。”,穆若手在许笙肩膀上捏了捏,“我这还没回去呢,虫皇就开始断我的后路。”
“急着往我屋里塞虫,憋着劲儿的恶心我。他也不想想,白王的傀儡军团还没消灭,指不定还要用到我呢!”
“虫皇这本事不大,猜忌心强的样子,总不能是被白王吓怕了?颇没君王气概。”
怀里许笙半晌没吭声。
穆若以为他还在纠结,加了一句,“你就把心揣肚子里,我是不会让除了你之外的雌虫上我的床的。”
许笙身子又往下滑了些,懒散如一滩烂泥。
被穆若拍了两巴掌,才哼了一声。
“嗯?”,穆若见他罕见的这般松散德行,笑出声,“被干傻了?脑子转不动了?”
许笙仰头看他一眼,通红的眼梢还带着水光,嘴张了张,似是又觉得不必为了这点事儿反驳,复又闭上,再次嗯了一声。
“哈!”,穆若却来劲儿了。
自打离家,一路上许笙那个眉头就没松开过,天天严肃的跟青天大老爷似的,给块板砖当即就能明断是非,开庭判案了。
真是难得这么一副被草软了骨头的小媳妇儿样。
三两下把刚套上的裤子蹬了,拽上窗帘,抬头啪一下按灭了灯,掀起被子往许笙身上一扣,兴冲冲就又钻了进去。
营地的床铺实在是不适合小两口,动静儿忒大。
前半夜还好些,走廊和院子里有守卫活动,还有些工作员在收拾废墟。到了后半夜,万籁寂静,穆若一挺,许笙一哼,床板一叫。
小风一吹,跟特么现场直播似的,整栋楼都能听见这两尺见方的小窗户透出去的动静儿。
穆若无奈,哪怕兴致再高,却只能大手在许笙窄腰上揩了两把油,捞起他扛在肩上,进洗浴间洗漱。
这地方不比资源星,热水不是不是全天候供应。
即便贵客的房间有存储热水的罐子,也不够俩大老爷们冲洗。
不过前用半程热水把汗全激出来了,后半程用凉水一冲,爽快的同时把那股子还没彻底疏解的冲动压了下去。
倒也还行。
有“女仆”候着,可穆若和许笙都不喜欢异族,不乐意他们来伺候。
就把脏的床单拆了,铺了个小毯子,俩窝着粘着缩在了一块儿。
许笙沉吟了好一会儿,就在穆若以为他要对近期的事儿来个大总结,或者对今天晚上的表现进行场盛大的夸赞时。
许笙按着他的肩膀,挪到床边,从地上散乱的衣物里翻出一件内衬。
从内衬的侧腰处,里层用胶带粘出来的小口袋里。
摸出来两根烟,和一个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打火机。
往嘴里塞了一根,举着另一根问穆若,“雄主来一根吗?”
“……”,穆若震惊于许笙在昏黄灯光下近乎神圣的身体,忍不住在他肩胛骨处捏了一把,“骨翅放出来我亲一口,我就陪一根。”
许笙拧眉犹豫,长腿斜搭在他腰上。
最终还是妥协,叼着烟趴下,后背肌肉舒展。
那双穆若梦里瞧见都恨不得冲上去舔两口的浅蓝色大翅膀,像是破茧成蝶般乍现,以惊人的速度呈现开来。
“嚯~~”,穆若扑上去,先是捏了捏翅膀,光滑的温热的触感,以及微弱的血管跳动,都让他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他又用掌心,动作轻柔的在骨翅边缘摩擦了两下。
据说雌虫的骨翅原先是有铁甲般的鳞片的,高速飞动中可以轻易削断敌人的头颅。
基因选择下,如今雌虫的骨翅没有了往日那般强悍的战力,可是边缘处依旧有微不可察的细小齿轮,划拉的手心发痒。
穆若左边瞧瞧右边看看,戳戳这儿捏捏那儿。
在惊讶于造物主竟然能打造出如此精妙的翅膀,还饶了硕大一个弯,送到他的床上后。
穆若的注意力终于从翅膀,转移到许笙的肩胛骨处。
翅膀生出来的地方,皮肉从白转变为粉.嫩。
这原本是很正常的事儿,前几次穆若也不是没看过。
可现如今三次分化了,视力较往常的轻度近视加散光好了上百倍不止。穆若发现许笙的骨翅与皮肉的连接处,那粉.嫩的没有皮肤保护的地方,居然有无数细碎的泛白的伤痕。
没忍住,上手轻轻摸了一下。
一点儿劲儿也没用,就只是接触,许笙疼的烟都掉了,脑门抵在床板上,肩背耸起,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才停下。
“这上面的伤口……”,穆若轻拍他的后背安抚,“当时……”
“在笙歌的时候。”,只这么轻微的触碰,许笙脑门上居然疼出了汗,他点燃最后一支烟,侧身,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挑起穆若因为心疼而垮下去的嘴角,“雌虫愈合能力强,身上不易留下伤痕。”
“骨翅与身体连接处,没有皮肤保护,细微损伤就能带来剧烈的疼痛,且损伤后极难恢复。”
“我那会儿从罗艾手里拿了好些信息素,却没及时完成他要求的生意,他就压着我,用刀片割了几道口子。”
“那会儿骨翅损伤严重,很可能影响飞行时的平衡。好在三次分化有你的信息素影响,现在已经好全了。”
说的云淡风轻,穆若又扫了两眼那密密麻麻,足有成百的伤痕。
心底翻涌出一阵恶意。
那罗艾最好是一辈子待在牢狱里,最好是万般刑罚全都遭受一遍,周身伤口溃烂而亡才好。
“我受了这么样多的伤,自认心性已经千磨百炼,不时也会因为亲友而情绪失控。”,许笙吐了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噙住穆若的唇,辗转片刻。
“很难想象,雄主如此稳定的情绪,从小到大过的是何种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