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岱君和李玉珺是临近下午快下班了时,才又一次回到维恩的。
她俩在将白月光与朱砂痣的蛋面送去镶嵌之后,李玉珺便主动要求,让郭岱君带她去逛逛玉器城,以便快速熟悉一下成品市场的行情。
这确实是很有必要的。
尽管她从小就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对翡翠非常熟悉,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对市场行情也极为了解。
什么样的手镯目前在市面上很受欢迎?
每一条手镯的具体价位又是多少?
按照现在的行情,高端蛋面、首饰又该如何准确地来打价?
……
这些,都必须得经常性逛市场,多和同行沟通才能准确掌握,于是她便主动向郭岱君发出了学习请求。
而郭岱君对于这位未来的老板娘,自然是没得说的,她一边带着李玉珺逛起了玉器城的各大熟悉的档口一边跟她传授翡翠成品领域的相关经验。
只不过她俩在逛成品市场时,郭岱君就不停地在朋友圈看到魏阳在接连不断地切料子的消息。
“哇,玉珺你快看,魏总又在切料子,一块重大21公斤的木那料子,他竟然又切出了冰飘花,看这品质,至少又值个一千万。”
“玉珺快看,魏总又切爆了一块料子,这块竟然切出了冰种天空蓝,看这品质,不得值个千多万?”
“哇,又来了,又来了,又切爆了一块,魏总今天这是疯了吧?”
“玉珺你看,又一块,看来魏总是在替你备货了,他一下子切这么多高品质手镯料,估计是担心你没手镯可卖。”
……
差不多每隔个三四十分钟,郭岱君就得给李玉珺通报一次最新的消息。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魏阳今天切的这些料子,全都是替林琳切的,她还以为魏阳是在替李玉珺大量备手镯料,就把这些当成了喜讯透露给了李玉珺。
这自然是把李玉珺心里听得甜滋滋的,要不是她正在学习,她恨不得立即又返回维恩,去看看魏阳切的那些猛料。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快下班时,郭岱君主动提议道:“玉珺,今天差不多了,要不咱们再回魏总那边,去看看他切的那些料子,顺便让他请咱们吃顿饭,犒劳犒劳咱们?”
这是必须的!
李玉珺不仅惦记着那些已切开的那些料子,还惦记着那块正在线切的大木那料子,想知道它到底能不能切出高品质的冰底金丝绿翡翠。
两人很快回到了维恩,先在加工厂逛了一圈,看了一下魏阳今天用油锯切出来的八块料子,然后又出现在了魏阳的办公室。
“魏总,你怎么一下又切了这么多料子?你是担心玉珺手头没东西可卖,在抓紧时间替她备货吗?”
当着魏阳的面,郭岱君又重新提起了这一茬。
这可是让魏阳尴尬了。
因为心里有鬼,因此打心里来说,他其实并不想在李玉珺面前提太多关于他跟林琳的事,以免让她多想。
可现在,当郭岱君提起了这一茬,他还能躲得掉吗?
根本就躲不了。
要知道,等今天切的这批料子被售卖出去之后,所得款项很快又会转给林琳,而他的公司账户,就是李玉珺在帮忙管理,这事根本就瞒不过她。
于是,他只能压低声音说道:“这批料子不是我的,是我帮林总切的。”
“啊?”
会错了情的郭岱君不得不表示出了她的惊讶。
而李玉珺也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魏阳。
盯得魏阳心里发毛,不得不接着解释道:“这是我跟林总之间的约定……”
无奈之下,他只能当着李玉珺的面,说起了林琳打算自立门户,但又缺少资金,只能借他之手来解决这一难题的事。
也正如他所料,李玉珺心里确实犯起了嘀咕。
难怪父亲提醒我,这家伙跟他的前上司关系有些不清不楚,让我小心谨慎。
看来果真如此!
此时的她心里忍不住想道。
这自然是免不了的,毕竟她作为女人,心眼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假如魏阳跟林琳之间,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也就罢了,可现在她一听说魏阳竟然如此不遗余力地来帮林琳,心里当然免不了多想。
要不是现在还有郭岱君在场,她恨不得立即就揪住魏阳问个究竟。
这事还没完!
无奈之下,她只能决定,等晚上回去再说。
“我饿了。”
不想再听魏阳继续跟郭岱君聊此事的她,决定化悲愤为食欲,于是便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地来了这么一句。
其实正常来说,此时的她完全可以找个借口走人回家的,只不过她还在惦记着那块还在继续切着的金丝种翡翠。
那块料子是上午十点多开始切的,算算时间,至少要等到晚上八点多才能切完。
这几块料子是魏阳帮林琳切的。
而那一块,却是魏阳为她切的第一块料子,她当然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点小情绪,而错过第一时间看到它被切开后的样子的机会。
只不过她的情绪还是毫不掩饰地表现在了她的脸上。
一看她那脸色臭臭的样子,魏阳就意识到了不妙,于是舔着个脸说道:“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你们想吃啥?”
“玉珺你说呢?你头一次来维恩,可得让魏总请你吃点好吃的,不能便宜他。”
郭岱君同样也察觉到了李玉珺的情绪异常,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捅了个小篓子的她,还试图来缓和气氛。
“我随便。”
李玉珺却还是提不起兴致。
这其实很正常。
此时的她,还在揣摩魏阳跟林琳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对于不知情的她来说,确实有着太多值得揣摩的地方。
比如说,魏阳今天切的那八块料子,明明是林琳家的存料,为啥林琳在以一个低价打包卖给魏阳之后,又要借魏阳之手来将其中一部分变现到她手中?
又比如说,魏阳为啥又这么大方,林琳明明只是给了他两千五百万,他却专挑能切爆的料子来切,一下涨到了这么多?
这未免也太大方了一点吧!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如此大方,这意味着什么?
这里面确实有着太多需要揣摩的地方。
这事绝对还没完!
她只能如此愤愤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