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让魏阳继续这么玩下去,这队伍绝对会越来越不好带了!
此时的辛威凡确实有这样的感觉。
为啥这么想?
原因就在于魏阳刚在三组宣布的那一出,说每个月替客户销售料子的前三名,都可以获得一次跟魏阳搭车赌石的机会。
发生在三组的这么一件小事,竟然会对二组的运转造成严重的影响?
这是必然的。
要知道,在销售部的两个直播间里,二组的直播间是卖高端公斤料,以及真正的低价位个料的地方,因此论有品质的客户存料,二组这边绝对比三组那边要多得多。
二组的销售人员当然也明白,假如真能帮客户把这事运作起来,客户有了回笼资金后,自然就会买更多的料子,甚至于那些沉默已久的客户,又会重新回归直播间。
这对提升销售人员的业绩,增加他们的提成收入,当然是大有帮助的。
再加上还有搭魏阳顺风车赌石发财的机会……
于是,当三组的消息传到二组,很多销售人员即刻又跑过来问辛威凡,这事在二组啥时候开始实施。
这让辛威凡怎么回?
直接跑去三组直播间,问魏阳这一规定在二组是不是同样有效?
这事其实根本就没必要去问,他就知道,魏阳绝对会同意,要知道,就在昨晚,魏阳就让他在二组也推行帮客户寄售存料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没理由三组有那样的福利,二组却没有。
可辛威凡根本就不想去问。
因为从他内心来说,对于帮客户寄售存料一事,是极为抵制的。
为啥抵制?
这事不好吗?
对公司来说,对提升二组的销售业绩来说,当然是好的。
但却不是辛威凡所希望的。
为啥?
当然是跟他自身的利益有关。
说起来,这还涉及到他跟徐海胜的长远布局有关。
从表面上看,他跟张扬都是徐海胜的亲信,三人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可是真正论亲疏关系,他跟徐海胜之间的关系,远比张扬和徐海胜之间的关系要亲密得多。
早在徐海胜刚进公司时,他就被徐海胜招了进来,担任起了二组的组长,并且很快就得到了徐海胜的信任。
后来,当林琳升任公司总裁,开始疏于这边的管理之后,两人就更是勾搭到了一起,很快就设计出了一整套挖公司墙脚的谋略。
具体的计划,除了吃回扣,暗中偷窃公司料子等手段,来为自己积攒发展资金以外,还包括在两人离开维恩之时,把二组的主播、客户、人员全部带走,成立公司按这边的模式另起炉灶。
而辛威凡,就是这一整套方案的设计者及执行者,跟徐海胜的关系可谓是密不可分。
再后来,两人还想方设法将三组原来的组长给排挤走,再把张扬扶了上去,想把这套计划也复制到三组那边去。
只可惜张扬那家伙有些无能,根本就没法让三组的两位主播完全听命于他,这才让三组没法像现在的二组一样水泼不进,让魏阳一来,就先在三组那边得以了突破,顺利上了手。
这也正是徐海胜打算逐渐抛弃张扬的原因。
而随着魏阳的到来,辛威凡已经意识到,他们之前所设计的那一整套,已经很难继续玩下去了,只要已经基本掌控了三组的魏阳,再次把手伸进二组来,就算事情不败露,也将是他们的走人之日。
在这种情况下,他又岂肯真心按魏阳所说的,将帮客户寄售存料这事给真正推起来?
要知道,一旦将此事真正推起来,帮客户形成一个买料、存料、卖料、回笼资金、再买料的完整闭环,那客户基本就会黏在这里,想带都带不走。
还有,几乎所有的客户,都是下面的销售人员在具体联系和跟进,一旦下面的销售人员在魏阳那里尝到了甜头,等他们走时,又哪里带得走?
除非他们能给销售人员更好的待遇。
可问题是,不管是他还是徐海胜,能像魏阳那样,逢赌必赢吗?
显然不可能。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客户带不走,销售人员也带不走,光是他跟徐海胜,再加二组两位早已被他拉拢了的主播,就算他们想另起炉灶,能快速运作得起来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因此,面对销售人员的追问,他只能推脱说,二组是徐经理在直管,这事必须等经理回来了才能定。
此时的他,也只能采用这样的拖延战术了。
其实此时的徐海胜也不太顺利。
按照他的想法,既然魏阳会跟他一起去进料,那他就得提前去跟商家打好招呼。
具体的做法,是他跟商家提前商定好真正的买价,然后等魏阳明天到了之后,商家报高价,他或魏阳还价,达成一个高于真正买价的成交价,等公司打款之后,商家再在事后将回扣给他。
想法是好的,可真正实施起来,却遇到了难度。
难度当然是来自于商家那边。
当商家一听他说,他上面又多了一位顶头上司,而且以后进料都会跟他一起来之后,原本合作得好好的卖家竟然不干了。
竟然威胁他说,假如他不把新上司一起拉下水,那回扣的事就不能干了,那样实在是太危险。
危险肯定是危险的。
徐海胜很清楚,一旦事情败露,那不管是他还是卖家,都将面临牢狱之灾,他是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而卖家则是行贿罪,当判的年限都不低。
可不继续合作了那怎么行?
无奈之下,他豁出去了,威胁卖家说,假如不继续合作,一起度过难关的话,就谁也别想好过。
好不容易说服了卖家,辛威凡的电话又来了,又告知了他一个不那么好的消息。
刚开始让员工搭顺风车的魏阳,竟然又拿出了具体的奖励方案,来利诱销售部的员工来死心替他卖命。
那家伙,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
刚搞定卖家的徐海胜顿时又颇感很感无奈。
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假如任由那小子这么折腾下去的话,他迟早会死在那家伙手里。
可问题是,对此他又能有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