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琛看着车窗外的大雪,修长冷白的手指松了松颈间的领带,神色阴郁。
邹宇返回时坐上副驾,扣好安全带,回身小心翼翼的对后排脸色骇人的人道,“慕先生,我已将您话如数转达。”
“嗯,安插几个人看好慕家。”慕景琛冷声吩咐。
“是,慕先生。”
——
车停在翁洛尼宅邸院落时已是凌晨。
夜晚雪越下越大,从深邃的空中飘飘洒洒,将整个宅邸笼罩在一片纯净的洁白里。
慕景琛抬眸就见二楼书房灯光微亮,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恰好从朦胧的纱帘后经过。
四周万籁俱寂,唯有炉火温暖的房子透着昏黄的光线,衬托出一个安静而柔和的夜晚。
看到这一切只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爱的人就在他的身边。
莫伊娜端了杯牛奶正欲上楼去给太太,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慕先生。
忙道,“慕先生。”
因上回的事,她现在看见慕先生还有些心虚害怕。
慕景琛看了眼她手中的牛奶。
莫伊娜感受到落在牛奶上的视线,慌忙解释,“慕先生请放心,太太已吃了药,我看太太还未睡,想着喝牛奶有助睡眠。”
“嗯,我送上去,你也去休息。”慕景琛说着接过牛奶,往楼上而去。
阮嫆还未睡,处理完工作,被慕景琛书房内收藏的各式各样,绝无仅有的古董级腕表深深吸引。
今日借用慕景琛的书房时才发现,翁洛尼宅邸的书房犹如一个小型收藏馆,光这间屋子内的藏品就价值连城。
纤瘦的身影立在书架前,小心翼翼的从架子上取下一只样式简朴却极为昂贵的藏品,这只有百年历史的腕表,时针分针竟然仍精确到分秒不差。
“还以为在等我,原来是趁我不在,捣鼓这些老物件。”
身后突如其来的清冷声音,将阮嫆吓了一跳。
手一抖,这只价值连城的腕表差点与地面亲密接触,幸好眼疾手快,牢牢抓在了手里。
阮嫆提到嗓子眼的心还未放下,就被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从她手中拿走了那只腕表,不怎么爱惜的,随手置在了架子上。
随后与那只表一同置在一起的,还有杯温热的牛奶。
阮嫆还未来得及回身,就被拥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薄唇轻吻她小巧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宝贝,我想你了。”
阮嫆听见这话心头轻颤,很是甜蜜,却又忍不住想笑,昨夜他们还在一起,从早上到现在不过分开了十几个小时而已。
娇软的身子从被他禁锢的怀中回身,那削薄的唇顷刻覆上她柔软的唇。
阮嫆攀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吻。
两人气喘吁吁分开时,阮嫆水眸还有些恍惚迷离。
面前的矜贵清越的人身着白色衬衫,黑色西服长裤,连颈间的黑色领带都未来得及解开,一看便是刚从外面回来。
阮嫆耳尖微红,勾着他脖颈的手下移,动作轻柔的替他解领带。
不敢看他眼睛,晶亮的眸羞怯的盯着他冷白的喉结,佯装专注的替他解领带,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是在等我老公。”
这温柔的话语,和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叫他心头止不住的激荡,忙碌了一天回家,有爱人等候,替他抚去一身疲惫,这一切美好的就像梦一样。
慕景琛被哄的全身心的熨帖,搂在不盈一握的纤腰上的手臂收紧。
阮嫆解开领带,顺手将笔挺的衬衫衣领的衣扣也解了两颗,不至于让一丝不苟的领口束缚着他。
就见眼前耸立的喉结不住的滑动,不等她完全解开衬衫衣扣,薄唇再次压了上来。
吻了片刻,清冷的声音喑哑,没羞没臊的对她道,“宝贝,还有裤子。”
耳朵好似被这低沉的声音烫了一下,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她脸现在一定很红。
即使他们已经什么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面对慕景琛,他好似有神奇的魔力,就是会叫人不由自主害羞。
“自己解。”她红着脸侧开头,想要离开这灼人的氛围。
慕景琛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颀长清贵的身影,将她牢牢的扣在书架和他挺拔的身躯之间。
剪着黑曜短发的头颅垂首,往她脖颈拱了拱,懒散又难受轻声道,“我可能生病了。”
“浑身没有力气。”
“啊?”阮嫆听见这话愣了下,忙伸手探他额头。
今天苏黎世很冷,他在外一天,又加上最近连轴转很是忙碌,听这语气病恹恹的,恐怕真病了。
所谓关心则乱,摸过他挺拔的额头,甚至感觉是有点点烫。
“是不是感冒了?额头好像有些烫,还有没有其他症状?”阮嫆关切的问。
温热的大手将她试探额头的手握在掌心里,喃喃开口,“嗯,感觉很热,口干舌燥,还疼。”
阮嫆听着这话逐渐不对劲起来……
幽深晦暗的视线回落在腰间皮带上,薄唇轻抿,眸里情绪如翻涌的波浪。
男人嗓音微沉,克制而隐忍,“宝贝,只有你能帮我缓解病症。”
“慕景琛……”阮嫆由内而外的泛着热,脸颊绯红。
她真是信了他的邪,怎么会以为他真生病了,但凡眼前这人能有点正经模样,都不是她认识的慕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