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已将头重新埋回白皙的脖颈,如真喝醉了一般,低声怨怼,“你可以睡我,可以要我的种,却唯独不爱我。”
“阮嫆,你什么时候才会爱我?”
阮嫆觉得颈间落下滴滚烫,灼烫的气流像是要将她心尖打湿。
伏在她单薄的肩上的人,声音又闷又痛如同野兽哀鸣。
她从不知他看似冷漠平静的外表下,这么压抑着自己痛苦,一次又一次的反过来哄着她,又独自在暗夜默默的舔舐伤口。
“晚上,去见了谁?”她觉得嗓子如什么哽住,不用他说其实也已明了。
还有谁能让他纡尊降贵半夜出门,回来后这副模样。
阮嫆纤长白皙的手指陷入他黑曜的短发,鼻尖微酸,轻声安抚,“我要是不喜欢你,就你算计我的那些事,早该叫他有多远滚多远了。”
听见这话,他抬起头来,如被水浸泡的长睫毛瑟瑟颤动,狭长的黑眸涌动着浓稠的情绪,声线不稳的道,“再说一次。”
“早该叫他有多远滚多远了。”阮嫆看他这模样,有些好笑的开口。
“不是,是说你喜欢我。”黑沉沉的眸子闪动着光亮,似被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攥紧了心脏。
阮嫆轻叹了口气,认真的注视着他,轻声道,“慕景琛,我也喜欢你。”
他怔了片刻,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沉寂,似再也压抑不住沉痛的感情,他小心翼翼的问,“能不能多说几遍?”
阮嫆纵容着他说了好几遍。
才看他眸底渐渐浮现暖意。
“现在我是不是比孩子更重要?”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问,眼里激荡着点点星光,如容纳了璀璨的星河。
“是。”阮嫆回视他认真答。
听见这话幽深的神色微动,黑色头颅重新落入她的肩颈。
如还不能满意,压抑的呜咽,声音满是脆弱的破碎,“你在骗我。”
阮嫆:“……”
她默了默,淡声道,“慕景琛,还有什么要求你大可以提出来,倒也不必冤枉人。”
“我想做合法夫妻。”他毫不客气的提要求。
阮嫆沉思片刻,终于开口,“结不结婚对你这么重要?”
清冷的声音想也不想的答,“是。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想要光明正大,想要旁人别想再觊觎你。”
话落他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也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性取向没任何问题,不想再被男人当众表白。”
阮嫆微微诧异粉唇微启,“你被男人表白了?”
话问出口,‘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么离奇的遭遇,她得尽力克制自己才能不笑出声来。
“帅不帅?”她问。
“什么帅不帅?”他问完,霎时反应了过来,长指狠狠地攫住她的下颌,黑眸一片沉冷,“阮嫆,你只许看着我。”
阮嫆再也忍不住笑出声,笑的眼角都泛出泪,“那么小气做什么,被别人喜欢是件好事。”
钳制住她下颌的手收紧,冰冷的神色轻蔑迫人,“谁在乎他们喜不喜欢。”
“我问你的,你还没回答我。”他喉结上下滑动,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