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陵很无辜,同时也有点生气:“我心里有数,别说最前面引路的人了,就是前面的云宜也听不见。”
前面的云宜确实没有听见。
谢斐:“……就算是这样你也给我闭嘴。”
陆陵哼了声,“不说就不说,小气。”
谢斐:“……”
相处的这段时间,他真心实意的明白了为什么每次裴弈见到陆陵都想揍他了。
就他这张嘴,这搁谁谁不想揍他。
许久过后,谢斐几人终于被带出了皇宫。
乾岭王属下道:“谢公子,几位可以将眼罩摘下来了。”
闻言,谢斐几人纷纷将眼罩摘了下来。
是进皇宫之前一模一样的位置。
乾岭王属下恭敬的行礼道:“请问几位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谢斐微微沉吟,而后开口问道:“不知王爷可有说什么?”
“我家王爷并未多说什么。”乾岭王属下回答道:“王爷只说,几位出来后便可以自行离去了,不用去请示他。”
谢斐应了一声,最后只道:“我还有些属下在宫里面没有出来,只怕日后还得麻烦王爷帮忙。”
“这个谢公子放心吧,我家王爷已经嘱咐过了。”
乾岭王属下笑着道:“去宫里的这条路我们会派人一直守着的,也会同宫里您的属下接应,只要他们有需要,我们随时送他们回来。”
“多谢。”谢斐语气真诚了许多。
不得不说,乾岭王的确是一个思路周全的人,他将一切都想好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告辞了。”
谢斐拱手,同陆陵几人一起离开了。
他的属下也已经停着马车在外面等候着。
几人上了马车,才终于将人皮面具摘了下来。
陆陵开口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回城外的基地。”谢斐沉声道:“玉玺和调军令牌都已经不在了,想来很有可能被谢琛拿走。接下来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所以你去找你父皇就是为了这两样东西的下落?”
“嗯。”谢斐道:“只可惜还是去晚了一步。”
“这倒的确麻烦了。”陆陵也皱起了眉头,“玉玺倒是没什么,毕竟谢琛原本就最有可能当上皇帝,可是调军令牌若是在他的手上……”
云宜沉声接过了话:“他保不齐会发起战争。”
谢琛这个人向来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他抓林欢二人也是为了称王。
如今他即将当上皇帝,野心只会越来越大。
但凡天元不顺着他的意来,他有很大可能就会派兵攻打天元。
天元虽然不怕,可又起战争,对谁都不好。
天元才刚刚时局稳定,无论是谁都不想要看到这样的画面。
“他也就是压准了天元不想开战,才想借着裴弈二人发难,来得到他想要的。”
谢斐眯了眯眼,“还是得把调军令牌偷过来。”
陆陵看向他:“你有办法了?”
谢斐摇头:“没有。”
“那你说这话。”陆陵撇嘴道:“我觉得那个乾岭王挺靠谱的,不如找他帮忙。”
“是个办法,但不是最好的。”谢斐说:“我们和他只有交易,请他帮忙寻找调军令牌是在交易之外的事,他未必会答应。”
“况且,他很有可能起疑心。”
“道理我都明白。可是等到谢琛登基,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一直不服从他的,手底下人手众多的你。”
陆陵道:“到那个时候我们可未必有闲工夫再去找调军令牌。”
“乾岭王那边还需要试探。”谢斐顿了顿,随即叹了口气,“此事暂时还是得拜托裴弈他们两个了。”
“谢琛日后会住在宫里面,他们两个也住在宫里,和谢琛会有所接触,兴许能够找到线索。”
陆陵哼了两声,没有再说话了。
虽然他很不愿意林欢涉险,但很显然眼下他们两个是做这件事最好的。
况且他们原本留在宫里面就是为了这件事。
说着,陆陵又看了两眼谢斐,撇撇嘴:“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别人的事想了这么多,你自己的事有没有着落了?想好对策没,难不成真一直受着谢琛的打压啊。”
谢斐嗤笑:“我怎么可能会受这种气。如今不过是为了救裴弈他们两个。但凡他们两个没事了,我分分钟不干了,带着人跑好吧。”
“这么随便?”陆陵双手环胸,“上一任盟主不是让你好好保护皇家,做皇家的影子吗?”
这些话自然是他们无聊的时候闲聊来的。
谢斐撇嘴,“他都死了,还能管得着我。况且皇家对我们杀手盟已经越来越不信任,早该走了。”
要不是顾违,他早就带着整个杀手盟跑了。
虽然也是因为对南殷有感情吧。
皇帝虽然不是个好皇帝,可南殷还是有很多不错的人的。
陆陵嘿嘿一笑,“不如我们顺便留在这里帮你把谢琛赶下皇位,再把你捧上皇位?反正你原本也是你父皇的儿子,名正言顺。”
谢斐白了他一眼,“你当这是在过家家吗。况且我对皇位不感兴趣。”
更多的是对皇宫膈应,不愿意天天住在里面,难受的慌。
彼时,乾岭王也已经回到了王府里。
谢斐等人离开后不久,消息就已经传回了王府。
乾岭王皱了皱眉,有些讶异:“没有把人给救出来?”
“二皇子临时派了很多人手过去,听说他自己还亲自去了一趟,想来谢公子他们没有找到机会。”
乾岭王手指轻敲桌面,“罢了,他们留在宫里也好。让茯苓几个保护好他们,爱完事了带他们从暗道离开。”
“是,属下明白。”
乾岭王又问:”兰燕的那个公主到哪儿了?”
“不日就会到达码头。”属下压低了声音,“要不要我们抢先一步……”
“不必。”乾岭王拒绝,“让他和谢琛见面。这可是谢琛的一个把柄。”
“是公子,我明白了。”
“行了,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
乾岭王看着桌上的木盒,将其打开,里面赫然就是调军令牌。
他顺着纹路轻轻抚过,最终也只是低叹了声,将其重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