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实说,谢斐现在也没什么计划。
因为他未必进得了皇宫。
他把这话给陆陵讲了。
陆陵很无语,甚至有点想骂人,“不是,你这身份在南殷不是想干啥干啥吗,你还能进不去皇宫?”
谢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谁?皇帝吗?现在宫门封锁,我要是能混进去就好了。”
他说着忍不住扶额,低声嘀咕着:“失算了,早知道应该让他们挖地道的时候顺便挖出皇宫了。”
闻言,谢斐更生气了,“我说你这人,既然都挖地道了,怎么不挖个大的?直接挖通,连通城里你的一处住所不好吗。”
谢斐:“……”
他沉默许久,最后十分不理解的看着谢斐,“老实说,你能活到现在没被斩立决我是很敬佩的。”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这都什么大逆不道的思想?
“还把皇宫挖穿?这皇帝怎么不让你去做呢?”谢斐冷嘲热讽。
陆陵还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也想啊,如果你父皇愿意的话,我也能勉为其难当当。”
他羞涩一笑,“皇帝可比什么世子的厉害多了。”
谢斐:“……这都要比?”
他无语到了极点,“你有病吧,至于不至于。”
“很至于。”陆陵嘿嘿一笑,“那可真是太至于了,我热衷于做一切能够赢过裴弈的事情。”
谢斐不禁再度翻了个白眼,再次真心评价一句:“有病。”
陆陵还思考了一会儿,随后有些遗憾,“只可惜在生病这件事情上我是比不过裴弈了,他那身体我可比不得。”
谢斐真的很想再说一句刚才的评价。
他觉得陆陵绝对是有病,脑子有病,程度很深的那种。
陆陵遗憾完就继续问道:“你别告诉我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赶紧想想啊,这可是你的地盘。”
“严谨一点,最多只有一半是我的地盘。”谢斐说。
陆陵一脸难言,“大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你父皇吧?你亲爹吧?你亲爹现在命在旦夕,你要不要这么冷静?”
谢斐瞥了一眼他,“你爹要死的时候你会很伤心吗。”
陆陵:“……”
他没说出话。
老实说,不会。
毕竟他和他爹感情实在是太浅薄了。
说话间,谢斐已经写出去好几封信了,他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个口哨,很快就有几只信鸽从窗外飞进来,落在了桌子上。
谢斐依次将信卷起来放在了信鸽的爪子上,随后拍了拍它们。
信鸽们很快一哄而散的飞走了。
陆陵看完了全程才问道:“再给你属下传信?”
谢斐颔首,“让城里我的人都集合一下。”
陆陵“哦”了一声,“那我们呢?”
谢斐站起身来,眸色深沉:“去乾岭王府。”
“乾岭王府?”陆陵惊讶了一下,“找乾岭王帮忙?”
谢斐“嗯”了一声,“走吧。”
走是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走的,二人易了个容,才用轻功往外面走。
这次易容的技术很到位,不会轻易被人怀疑。
而在他们前往乾岭王府的时候,王府里的乾岭王也收到了来自宫里面的信。
属下一脸胆战心惊的看着乾岭王的神情,小声询问道:“公子打算怎么做?”
乾岭王脸色冷沉,“还没想好。”
他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目光盯着桌面上的信纸。
是从宫里面送出来的,上面的字迹很凌乱,一看就是着急之下写出来的。
也幸好信上面的内容是能够看得懂的。
属下又小心翼翼的问:“公子,我们要强行进宫去吗?”
乾岭王摇了摇头,“不必,强行进宫反而麻烦,还会引起百姓恐慌。”
“南殷的天下最后归谁我不关心,但宫里面有我在乎的人,城中百姓也不应该遭受无妄之灾。”
属下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干等着?”
乾岭王摇了摇头,“也不能干等着,把这个消息传给谢以今的人。”
属下嗯了一声,“我知道,公子放心,我这就去。”
他还没来得及出去,就看见另一个人冲了进来。
“公子,外面有人求见。”
乾岭王一顿,“谁?”
那个属下回答道:“他们说他们是谢以今的人。”
乾岭王这是一顿,随后挑了挑眉,“看来他已经知道了。”
他指了指刚才的那个人,“你不用去传信了,人家已经自己找过来了。”
“好嘞公子,那您现在是要去见他们吗?”属下问。
乾岭王点了点头,“请他们进来,去书房,我随后就到。”
“好嘞公子,我这就去。”
此时,府门口的谢斐二人也已经被人迎了进来。
二人一进来就先找了个地方将易容面具给拔了下来。
陆陵呼吸着空气,十分嫌弃这面具,“你就不能学学袁嫣的本事画骨吗,这东西太闷人了。”
“闷人,但不容易被认出来。”谢斐翻了个白眼,“我的易容技术可比不上袁嫣,很容易被认出来的。再说这东西多省事,小公爷还真是矫情。”
这可是他专门派人制作出来的,戴上去取下来都有点费劲,但很实用,压根儿不会让人认出来。
陆陵又是一个白眼,“就是嫌弃怎么了。”
“行了,刺激矫情了,赶紧走吧,还要见乾岭王呢。”
“知道了。”
陆陵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和戴上象征着谢以今身份的面具的谢斐出去,然后跟着乾岭王的属下往书房去。
到了书房后,乾岭王还没来,二人先喝了口下人倒的茶。
片刻后,乾岭王快要走到了门口,门开着,他在窗户后不久,看见了二人的脸。
在触及到陆陵那张脸的时候,他不禁顿了顿,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他抬手阻止了属下人的话,自己也已经走到了不会让屋里人看见他的地方。
乾岭王眯了眯眼,终于在脑海中找到了什么。
他缓缓开口:“去给二位客人准备些吃食,我回去一下。”
属下虽然不解,但也是听话的去准备了。
乾岭王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