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林欢回来的时候王韵正朝外面探头,看样子是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去找林欢。
林欢走上前在她耳边道:“绕了会路,官府里面有陆季良的人。”
“什么?”王韵一惊,立刻往屋子里面跑,“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处理干净?”
她知道官府有陆季良的人,可她还以为程劝几人在官府这么多天,早就将人都处理干净了呢。
林欢笑了一下道:“不过不用担心,程公子和子孟姐姐都在逮他们的小动静,在官府里面他们是不敢随意行动的。”
“话是这样说,可还是挺吓人的啊。”王韵嘀咕着,往外看了看,有些坐立不安,“我们到底什么时候离开啊?”
林欢摇了摇头,“这几天应当都不会离开了。”
“什么?”王韵以为最多就待一天,没想到要待这么多天,一时间难以接受起来。
林欢安慰她道:“毕竟现在客栈不安全嘛。”
王韵品出一点不对劲来,“那为何不让官府的人去客栈保护我们?保护我们也要藏在暗处吗?”
林欢顿了顿,面不改色道:“你这身份能说出来吗?”
王韵一僵,她的身份自然不能暴露,“那用你们的名义不就好了……”
林欢叹气道:“官府里面可不少想往上爬的人,但凡有一个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你可就危险了。”
王韵撇嘴,知道她说的对,彻底安静下来。
一个时辰后,云子孟慢悠悠的走进来,脸上的表情还带着些生气,手里面晃荡着一枚玉佩。
王韵吓了一跳,一旁的林欢笑起来,“子孟姐姐,你来啦。”
“欢欢。”云子孟朝林欢点点头,而后看向王韵的一身装扮,有些想笑,“国公夫人怎么裹得这么严实啊。”
王韵尴尬了笑了笑,“什么国公夫人,早就不是了……”
虽然陆国公府没说要休弃她,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现在早就不是曾经那个国公夫人了,不过是个奔逃跑命的。
云子孟没再继续调侃她,只道:“你安心在官府里住下,这里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王韵福了福身,“多谢云姑娘。”
“不必多礼,应该做的。”
云子孟随口回答了一句,然后看向林欢,递给了她一个眼神。
林欢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佩上,立刻会意,“子孟姐姐,这不是程公子的玉佩吗?听说他很是爱惜,你怎么弄来了?”
“别说了,程韶然那家伙惯会惹我生气的,这玉佩我刚偷偷摸来的,等会儿就给它扔了。”说着云子孟就笑起来,“哼,让他再这么多废话。”
林欢笑着附和道:“子孟姐姐你做得对,就应该给程公子一个教训,让他不该再惹你生气。”
王韵也在一旁笑,“云姑娘和程公子的关系真好啊,想来也好事将近了吧?”
侯府收养的云四姑娘和程家公子的暧昧事京城人知道的不少,尤其是两个正主还从不避嫌,自然让人心中有数。
云子孟撇撇嘴,“谁想和他好事将近。”
林欢忽然道:“哎我想起来了。我说夫人你的玉佩像谁呢,就是像程公子的这枚。”
云子孟和王韵闻言,都是看向自己的玉佩,王韵将自己的玉佩扯下来,和云子孟的比了比,确实是差不多的图案样式。
“竟然真的是差不多的。”王韵新奇道:“不过看着程公子的这枚比我的材质要好多了。”
王韵那枚材质有些混杂,不如云子孟的纯净透亮。
林欢与云子孟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一抹笑意。
当然差不多,这是林欢给云子孟仿照王韵这枚画的,然后交给后者出门去寻铺子以好一点的材质,最快速度赶制出来的。
云子孟突然道:“王夫人,你这枚玉佩花了多少钱?”
王韵先是一愣,然后尴尬的笑了一下,“就是个假的,不值钱。”
“假的正好。”云子孟笑起来,询问道:“我能用我这枚跟你换吗?给程韶然一个冒牌货他肯定更生气。”
“不、不用了吧。”王韵下意识的拒绝,“程公子这枚一看就价值不菲,我的这个哪里能比得上。”
“就是要假的,他越生气我越高兴。”云子孟冲她眨眨眼,带着些撒娇的语气,“可以吗?”
王韵一咬牙,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没办法还是答应了,“那好吧。”
她现在寄人篱下,为了一块假玉佩弄得不愉快也不好。
况且她也不亏,换了个更好的玉佩,以后走投无路了也能多换点钱。
“好嘞!”云子孟高高兴兴的跟她互换了玉佩,演戏不忘演全套,最后还得意道:“哼,可算是让程韶然出一回血了!”
王韵还有点不安,“程公子知道了会生气吧?”
她谁都不想得罪,尤其是这种正在闹别扭的小夫妻,得罪谁都没好处。
“你放心,我一力承担,不会殃及你的。”云子孟摆摆手,对她保证道。
“是吗……”王韵心中还微微有点忐忑。
一旁的林欢也道:“你放心吧,程公子很听子孟姐姐的话的。”
“那就好。”王韵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她不相信男人,所以下意识认为男人都是表面一段背后一套的人,不会为了个女人真的妥协。
但林欢这信誓旦旦的语气也的确让她放宽心了不少,也许这程劝确实是个好男人,最起码不会因为一块玉佩而动怒。
几人又待了一会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两句话,云子孟就站起身,“我先回去了,还一堆事呢,正好把这玉佩给程韶然,看他能不能认出来。”
她步伐轻快的往门口走。
等到她离开后,王韵才开口担忧的看着林欢,“真的不会有事吧郡主?”
“不会的,你放心吧,一块玉佩而已。”林欢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程公子不缺这一块玉佩,而且他待人温和,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的。”
“或许吧。”王韵叹了口气。
光待人温和这一点她就不信,她是有幸见识过程劝对大臣们冷嘲热讽的,心里一直挺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