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片刻后,周文远才问道:“二位将军如今是住在裴世子府上对吧?”
“是的皇上。”施允道:“令渊侯大人盛情邀约,臣二人也不好推辞,便答应了下来。”
“如此也好。”周文远点点头,“只是要麻烦二位将军在京城多逗留一段时间了。”
“等到怀则的婚事完了之后再给你们行封赏之礼。”
“能参加王爷的婚事,自是极好的,臣与瑾声都很是期待。”施允儒雅的笑道。
齐宣生也帮腔起来:“是啊皇上,臣不甚荣幸。”
“如此便好。”周文远大笑起来,“二位将军现在就暂留在宫里吧,今夜为二位将军举办了接风宴。”
施允和齐宣生一同行礼,异口同声道:“臣多谢皇上——”
“三哥,你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们就先离开了。”周文珏适时的开口道。
“嗯。”周文远揉了揉眉心,略带着些疲倦道:“那你们现在就退下吧。”
“臣等告退。”
从御书房出去后,施允二人就暂时被安排在了风华殿,和周文珏住在一起。
反正他们二人也就住这一晚上,没必要再多安排一个宫殿。
屏退的殿内的所有宫人后,四人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齐宣生松了一大口气,“总算可以好好说话了。之前就听宫里规矩多,我才这么小心翼翼的,生怕冲撞了谁。可现在看来也没有多吓人嘛。”
他们一路走来碰到的都是宫女侍卫,没碰到什么大人物,也就见了一个皇帝。
皇帝对他们还和颜悦色的,所以还真没有感觉到规矩有多可怕。
周文珏笑意盈盈道:“宫里规矩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况且你如今是功臣,就算碰到了谁,他们也都会对你客客气气的。”
“除了姜家和陆家。”裴弈在一旁补充,“当然,陆家可能好一点,碰到姜家的人,能躲就躲着吧。”
裴弈平时敢那么顶撞姜桢就是靠着先帝的宠爱和他的身份。
他是皇亲国戚,父亲又贵为侯爷,再加上先帝对他的各种纵容,他胆子才这么大,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听到姜家,齐宣生的笑容收敛起来,愤愤道:“我知道,但我肯定有朝一日姜家再不敢这么嚣张。”
姜家就是害南烨王府这么惨的罪魁祸首,齐宣生虽然没有见过,但对其也是恨之入骨。
施允同样沉声道:“瑾声说的对,我也盼望着有那么一天。”
“别说那么沉重的话题了。”周文珏开口道:“不过子息说的对,你们就算对姜家有再大的仇恨,也不可表现出来。”
“姜桢如今正是看你们不顺眼的时候,指不定会在三哥面前怎么说你们的坏话,所以你们不能给他留下把柄。”
“我知道了。”齐宣生闷闷道:“我会忍着的,实在不行我就假装看不见他,他问我什么话我也让稹岁帮我回答。”
在齐宣生眼里,施允就是一个什么都行的人,他什么事都喜欢找施允。
施允忍不住笑起来,“行,我会看好你的。”
“可我实在气不过。”齐宣生生气道:“晚上的宴会他不会也来吧?”
“接风宴京城很多官员都会来,所以姜桢是一定会来的。”周文珏解释道。
“啊——”齐宣生不爽的噘着嘴,“看来是不能骂他了。”
“谁说的。”
裴弈在一旁忽然道:“你们不能骂,我能骂。”
齐宣生啊了一声,忧心忡忡:“世子你还是别顶风作案了吧,虽然说你身份尊贵,可如今很明显姜家更厉害,而且我听说皇帝也不是很喜欢你,万一你出事怎么办?”
齐宣生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主要是你出事了,姑娘怎么办啊。”
他最担心的是林欢。
林欢如今是裴弈的未婚妻,裴弈要是出事了,那林欢不也跟着倒霉吗。
“放心吧,他可不会有事。”
周文珏在一旁解释起来,“子息他啊,那是见着姜国公就会呛上两句的,恐怕姜国公都习惯了。”
“从前父皇在时姜国公就算被子息骂了也不敢说话,虽然说现在父皇已经不在了,可父皇赐给子息的殊荣还是在的。”
“什么殊荣?”齐宣生好奇的问道。
“我听说过。”施允想了想道:“似乎是先帝下过指令,说是世子见任何人都不用行礼,并且地位同皇子一般,身上还有好几个免死金牌呢。”
“是啊。”周文珏补充道:“子息只要陪着父皇去个什么地方,父皇就会赏子息一块免死金牌。如今算算,子息受伤的免死金牌都四五块了吧。”
“严谨一点,不过五块罢了。”
裴弈一脸平静。
“五块?”齐宣生震惊道:“别人拼死拼活都未必能有一块,世子你有五块?”
“不过是口头的罢了,真正其实只有一枚令牌管用。”
裴弈摆了摆手,“就是先帝觉得我嘴贱,我要是得罪了什么人,他告到先帝那儿去,先帝就用这口头上的免死金牌免了我的罪罢了。”
裴弈算了算,“而且我已经用掉两次了。”
齐宣生好奇道:“我能问问是因为什么吗?”
裴弈:“……知道这又没什么意思,还是不知道的好。”
周文珏在一旁拆台,“就是被太傅告的状。他这家伙自己不好好学习就算了,还去学院里鼓动其他学子不学习,那天几十个学子都罢学了,气的太傅追着他一路打到了皇宫。”
“最后是父皇好生安慰了一番太傅才解决了这件事。”
听完后,施允忍不住道:“世子你……真乃神人也。”
齐宣生眼睛亮的不行,“世子,要是我上学时能有你这样的同窗该有多好,那样夫子就不会总扯着我不放了,而且我还有可能能有几天不学习。”
“哎,打住。”裴弈伸手制止:“这事儿是个错误的事儿啊,当时是我年纪小才闯下的祸事,如今我可不会干了。”
“而且当时先帝罚我罚的可狠了。”
“狠?”周文珏立刻拆台,“不过是罚你禁足七天罢了,这也叫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