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这才开口道:“主子,跟在安和长公主身边的兄弟们回禀说,安和长公主一直在闹着要出去。”
“先前姑娘让他们看着安和长公主不让她出去,说是等您回来再做决定……”
裴弈嗯了一声,“所以呢?”
“所以他们想问问主子您,要不要让他们别再看着安和长公主了”
裴弈想了一下周文音想要出来的原因,皱了皱眉,拒绝道:“不用。”
“可是……”那人犹豫着问道:“皇帝那边好像已经起疑了……”
裴弈沉吟半晌后道:“那就让她能够自由出入皇宫。”
“不过,让他们看着安和别让她来我这里,其他地方随意。”
“另外,别让安和去打扰欢欢,她要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也立刻回禀我。”
“好。”
“好了,退下吧。”
“是,主子。”
又是几天后,顾违终于来了。
裴弈得到消息后,就立刻去告诉了周文远。
周文远激动道:“顾太医现在人在何处?”
“在我家府上。”
“快去请他来宫里为怀则医治!”
裴弈行礼道:“是。”
回到侯府,得知顾违正在西苑暖阁等着他。
裴弈就立刻去了西苑暖阁,刚推开门,就看见谢斐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坐在一旁,而顾违在林欢身边走来走去。
顾违摸着下巴,“你这小丫头模样是真不错,怪不得子息那小子这么在意你。”
林欢笑呵呵道:“顾太医谬赞了。”
“哎,叫什么顾太医,那么生分。”顾违摆了摆手,非常拒绝这个称呼,“况且我现在都已经不是什么太医了。”
“我和你爹娘是旧相识,你可以唤我一声顾叔叔。”
“顾……”林欢看着他那张二三十岁俊俏年轻的脸,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才说出那两个字,“叔叔。”
说真的,顾违长得实在是太年轻了,林欢叫这一声叔叔总觉得哪里都别扭。
顾违却不觉得,还赞赏的点了点头,“哎,这就对了。”
“师父,您别逗人家小姑娘了,人家未婚夫都来了。”谢斐是最先看到裴弈的。
顾违和林欢同时回头,林欢眼睛一亮,“裴子息!”
“嗯。”裴弈走到二人身边,抬手自然的摸了摸林欢的头,才对一旁的顾违鞠躬道:“师父。”
“嗯。”顾违摆着师父的架子,“还知道我是你师父呢,不孝敬我就算了,还什么麻烦事都来找我,没良心。”
“这不是您厉害吗。”裴弈笑眯眯道:“您受累跟我去趟皇宫吧,耽搁久了只怕皇帝要手撕了我。”
“哼。”
顾违慢悠悠道:“知道了,走吧。”
“这么快啊。”林欢噘嘴道:“都不歇歇吗?”
裴弈转过头对林欢道:“皇帝那边催的急,马车都在府门口等着呢。”
“行吧。”林欢知道事情严重性,就没有再说什么。
裴弈摸摸她的头,笑道:“等事情结束后带你出去玩儿。”
“一言为定。”
“差不多行了啊,还进不进宫了?”顾违都已经走到门口了,一回头就看见这二人在这儿你侬我侬的,忍不住一阵牙酸。
“来了。”裴弈走到他身边。
二人往府外走的路上,裴弈打趣道:“师父啊,你说你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就不给我找个师母呢?”
“找什么师母?”顾违哼道:“我这么厉害,那这世间有谁能配得上?”
裴弈:“……您还总说我自夸,你这不比我更甚?”
“我是实话实说。”顾违振振有词。
“行。”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那亲安王情况怎么样了?”
“挺好的,没什么大碍,就等着您过去呢。”
顾违道:“你们这些小家伙还真挺会玩儿,半点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啊。”
“老皇帝的这个儿子对自己也是心狠,几种毒同时进了身体里,他就不怕自己一个不查或者我毒术不精湛,让他直接去见阎王吗。”
“这不是有了完全的把握吗,更何况,您的毒肯定是没问题的。”
“哎可别。”顾违抬手道:“你这嘴不太吉利,事实总和你说的反着来。你可别咒我,我还想着多研究出来些东西呢。”
裴弈心累道:“师父,我这嘴毒跟你比起来,那真是没办法相提并论。”
“当然,我可是你师父。”
顾违一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神情。
裴弈:“……”
二人一路出了府,上了皇家马车。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就进了皇宫,在宫人的指引下来到了风华殿。
此时,周文远已经在殿内等着了。
裴弈跟在顾违的身后,二人一道儿走进了殿内。
周文远立刻迎了上来,他眸底闪过一丝神奇,“顾太医,您终于来了。您还和十几年前长得一模一样啊。”
“我还做不到换一张脸。”
顾违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朝他行了个礼,“草民见过皇上。”
“顾太医何须行礼,快去看看亲安王的情况吧。”
陈太医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看到顾违也是一愣,但很快就过来行礼道:“顾太医,十几年不见,您还是这般英姿焕发。”
“说那么多客气话干什么。”顾违摆了摆手,“老陈,看来你这些年受了很多苦啊,老了这么多。”
陈太医苦笑道:“自是比不上顾太医您。”
“我早就说干活儿太累,倒不如早点辞官出去逍遥的好。”
陈太医摇了摇头。
顾违是孑然一身,他可是有着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呢,哪里能这么轻易就辞官。
陈太医收敛神情,“顾太医,快来看看亲安王的情况吧,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顾违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点头道:“快带我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嗯,你跟我来。”
陈太医带着顾违走向了屏风后面。
周文远关心的跟了进去,裴弈也是紧随其后。
此时,躺在床上的周文珏紧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嘴唇青紫,眉头紧皱,一看就是中毒已深的样子。
陈太医叹气道:“王爷这毒已经深入骨髓,我倾尽全力也只能抑制住一段时间,却没办法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