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赶回来的及时,让亲安王得以进入皇宫被太医诊治,否则只怕性名不保。”
周文远脸色难看道:“袭击你们的是什么人?南殷的人吗?”
周文远没有想过是天元的人对周文珏下手。
毕竟周文珏贵为王爷,又是率领战争获得胜利的大功臣,天元人人都对他敬仰钦佩,又怎会有人对他下手。
“不是南殷的人。”裴弈摇了摇头,沉声道:“就是我们天元的人。”
“怎么可能?”周文远皱眉问道:“你们在烨洲得罪人了?”
“没有。”
裴弈道:“不是烨洲的人,也不是我们招惹来的麻烦。”
“那你说,究竟是何人?”
“是什么人皇上你心里不是应该清楚的吗?”
“朕如何知道!”周文远甩袖道:“你心中有怀疑就直说!”
同时,他在心中却也隐隐有了猜测。
如今天元迫不及待想让周文珏死的人,随便想想都知道是谁。
可是周文远不愿意相信,况且他们已经想出了解决办法,没必要再搭上周文珏的性命,风险大又不值当。
“姜桢,姜国公。”
裴弈淡淡说:“陆家,还有——皇后。”
“皇后?”
前面两个人周文远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他从来没有怀疑到陆宛屏的身上。
他当即就否决道:“绝无可能!皇后一介女流之辈,身边根本没有可用之人,哪里来的人去刺杀你们?就算她谋略胜过许多男子,但她也不会干出这种事。”
“皇后是识大局的人,她明白杀了怀则的后果,她不会擅自行动的,更别说她身边根本什么人都没有。”
“看来皇上你不太了解你的这位皇后啊。”
裴弈笑了笑,“她没人,不代表陆家没人。”
“你什么意思?”
“皇后与陆家本就是一体,她不方便出面,让陆家的人出面出人不就得了。”
“不会的。”周文远斩钉截铁的道:“皇后的母亲算是陆家害死的,她和她弟弟从小就在府中过着不好的生活,对陆家根本没有什么感情。”
“或许是这样,可利益还是有的。”
裴弈神情平静道:“陆家与皇后都是在为了皇上你的皇位而努力,在他们的眼中,亲安王就是对你皇位有威胁的那一个人。”
“若是亲安王这次得胜回朝,他保不齐会功高盖主,我想就算皇上你允许,你身后的人也不会允许吧?”
“我明白你说的意思,可这事有可能是陆家做的,也有可能是我外祖父做的,绝不可能是皇后做的。”
周文远道:“皇后这些日子一直待在皇宫里,不然就是去太后宫里,根本没有机会和外人接触。”
周文远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他一直派人盯着陆宛屏。
而他派出去的人从来没有回禀过陆宛屏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更没有向宫外传信之类的问题。
只是偶尔会宣陆陵进宫坐坐,姐弟情深嘛,周文远能够理解,也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好,就算皇上你说的是对的,可姜家和陆家逃不了关系。”裴弈冷哼道:“尤其是姜家,想要置亲安王于死地的心早就藏不住了。”
周文远没有再反驳,因为这是对的。
姜桢不止一次的告诉他要除掉周文珏,不能让他拥有太高的权力。
周文远将飘远的思绪收回,沉声问道:“你可有证据?要是没有证据,我不会相信你的话的。”
“证据确实是没有。”裴弈摊手道:“当时的袭击太过于突然了,后来因为亲安王受伤,抓回去的几个刺客也都随意的关进了牢里。可是后来去看的时候,那几个刺客已经服毒自尽了,所以并没有什么证据。”
“既然没有证据,那你就别乱说。”
周文远甩袖道:“等怀则情况好转后,你们遇刺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但你们身上的罪责也别想免除。”
说罢,他冷冷的瞥了眼裴弈。
裴弈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皇上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不过您倒也别急着走,我还有一件事要向您汇报。”
周文远停下脚步,转身回头,“你说。”
“皇上,还记得你派去随身跟着我保护我的那一队人吗?”
“自然记得。”周文远道:“你想说什么?对了,此次回京他们怎么没有跟在你的身边。”
“因为他们都死了。”
“死了?!”
周文远瞪大眼睛道:“也是被那群刺客杀的?!”
若刺客真是姜桢或者陆家,那他这口气是忍不下去了。
对周文珏和裴弈动手情有可原,可为什么还要对自己人下手!
裴弈摇了摇头,“不全是,还有一部分是我杀的,剩余的一部分在烨洲没关押着呢。”
“裴弈!”周文远震怒道:“那都是我派去保护你的人!你就算看不顺眼也不该对他们下杀手啊!”
“他们真是皇上你派去的人吗?不全是吧?”
裴弈笑了笑道:“我之所以会杀他们,关押他们,就是因为他们一直在向京城的主子通风报信,并且亲安王遇刺也是有他们的手笔在里面。”
“这种人留在身边太危险了,他们可从来没有保护我,无非就是在监视我罢了。”
“不过这对我而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他们竟然勾结他人想对亲安王下手,这简直不可饶恕。”
裴弈道:“我知道他们一直向京城传的信中有皇上你的一份,可肯定也会给其他人传过信,他们也未必都是听从皇上你的命令。”
“你什么意思?”周文远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了。
不可否认,他对裴弈的话信了三分。
因为那些人当中确实不都是他的人,还有很多是姜桢和陆家选过来的人。
“皇上你救不觉得奇怪吗,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收到他们的信了吧?”
周文远一惊,在心中算了算,才发现这是真的。
以往都是半个月到一个月之间会有一封信,可这两个月来一封信也没有。
他这两个月的事情又多,所以就忘了这件事。
现在被裴弈提起,他才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