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坐在马车里,眯着眼睛审视的看不停打哈欠的裴弈。
“裴子息,你昨天晚上到哪里鬼混去了?”
裴弈昨夜回来的动物很轻,像是害怕吵醒她一样,可是那个时候都快天明了。
林欢睡得不深,迷糊间察觉到他回来了,可却没能睁开眼。
原本以为是做梦,但现在看裴弈的样子,明显这是真的。
裴弈几乎一晚上没睡,倦怠的靠在马车上,“出去和云宜他们吃烤兔子了。”
“裴子息,你当我是傻子吗?”
林欢木着脸,才不信这个鬼话。
“还挺不好骗。”
裴弈低声笑起来,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走开,不要靠我。”
“乖一点,我好困,眯一会儿。”裴弈闭上了眼睛。
林欢偏头看了他一眼,“裴子息,你好重。”
然后,她看见裴弈的嘴角翘了翘。
“那你忍一会儿。”
林欢抑制住自己想要翻白眼儿的心。
张了张嘴,她最终还是放弃了说话。
算了,看裴子息很累的样子,那她就大方一点,给他靠一会儿吧。
回到侯府的时候,林欢的肩膀已经麻了。
是裴弈把她从马车上抱下来的,放她下来的时候捏了一下她的耳朵。
“走吧,回府了。”
“嗯。”
林欢拉着他的手,二人慢慢的走回了西苑。
“所以,裴子息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啊?”
林欢蹙着眉打量着他,“而且你穿的这套衣服我也没见你带过去啊。”
“这么关注我?”
裴弈对她扬了扬眉,“还能干什么,烤兔子啊。”
林欢面无表情的踩了他一脚,冷嗤。
“鬼才信。”
裴弈没忍住,笑声溢了出来。
“好吧,不是烤兔子。做的什么就不告诉你了,总得给我留点秘密啊。”
“切。”林欢撇撇嘴,挣开他的手,“谁稀罕。”
“你就是去逛青楼我也管不着。”
她又想起了在狩猎会上裴弈说的经常去烟柳巷什么的,虽然很有可能是为了不让三皇子提议的那个人去烨洲当将军。
可他那话说的那么笃定,万一就真的去过呢。
“吃醋了?”
裴弈重新抓住她的手,“那你就快点及笄了嫁给我,这样你就能管我了啊。”
“不稀罕。”
林欢又挣脱开。
裴弈又抓住。
两人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这两个动作,一直持续到暖阁里。
云宜在后面跟着,最后干脆直接不看他们两个了。
狩猎会结束之后,基本上就没什么大事了,林欢也整日待在府里,偶尔和空闲了的云子孟出去逛逛,其余的几乎就待在暖阁里看书练字。
很快,就来到了腊月初,将近年关,天气越来越冷了,林欢的衣服也已经加上了狐狸毛领子。
这几天连着下雨刮风,林欢也不乐意出去,索性就跟裴弈窝在暖阁里。
暖阁里燃着火炉,门窗紧闭,倒是很暖和。
耳边不时响起咳嗽声,林欢抬头看去,”裴子息,你这两天是不是不舒服啊?总是能听见你咳嗽。”
“老毛病。”
裴弈咳完,随意的摆摆手,“咳几声就好了,要不了命。”
林欢皱起眉,“你这样是不对的,怎么能对自己的健康这么无所谓呢。”
说着,她又有些心疼起来。
裴弈是早产儿,生来身体就不好,听云宜说,他三岁前一直是虚弱的不行,有好多次都差点儿没了呢。
多亏了皇上派了许多御医,搜找来了好多的名贵药材才给他吊着命,慢慢的才把他养好的。
裴弈好笑道:“我怎么无所谓了。你不要担心,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每天冬天都会这样。”
他说完,林欢就更心疼了,“是不是很难受啊?”
“习惯了,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林欢走到他跟前,握住了他的手,嘶了一声,然后握紧。
“裴子息,你的手好冷啊。”
“屋子里这么暖和你的手都这么冷。不行,你这几天都不要出去了。”
林欢很严肃的嘱咐他,“你听见了没?”
“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
裴弈挣开手摸了摸她的头,“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想如何过?”
“随便,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
林欢对这件事倒不是太在意,她一向觉得生辰这玩意儿并不需要大办特办,只要一家人一起好好吃顿饭就行了。
可惜,她眸子黯淡下来,她的家人再也不能和她一起吃饭了。
裴弈看明白她的意思,沉默了一阵儿,捏着她的脸颊。
“怎么办你的生辰这事儿就不用你的建议了。”
他说:“这是你在侯府过得第一个生辰,得听我的。”
林欢闻言,失笑道:“那不应该听我的吗?”
明明是我的生辰啊,不得听我的想法吗。
“你的想法不好,所以不听你的了。”
裴弈很理所当然,“你不用管,安心等着就好。”
他都这么说了,林欢也没什么意见,“行,你看着办吧。”
话是这么熟。可林欢还是很好奇,心里面痒痒的,想要知道她到底怎么办的。
可两天下来,府里面一切正常,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又过了一天,林欢也就没想着这个了,正巧雨终于停了,她这几天因为下雨都闷在屋里,眼下雨停,她就想出去看看。
大概是心有灵犀,云子孟这时候就来找她了。
“小欢欢!”
云子孟朝她招手,看她走近后才道:“我带你出去玩儿吧。再过两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可到时候我只怕有事,不能给你庆生,今天就提前给你过了吧。”
“好啊。”林欢开心道:“谢谢子孟姐姐。”
“真乖。”
二人很快就出了府。
而原本还平平常常的侯府里在林欢走后就变了,所有家丁都集合在院子里。
裴弈沉声问:“都准备的怎么样?”
“世子放心,一切都很妥当!”
云宜也道:“主子您放心吧,我和云淮那边也都安排好了。”
“行。”
裴弈满意的点点头,“到时候都好好儿的啊,不允许有意外发生。”
“是!”
“对了主子。”
云宜压低了声音。
裴弈让众家丁都离开后,才问他,“怎么了?”
“云焉从兰燕传来的信。”
云宜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