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志回到自己屋内之后便冷下了脸。
朱桂桢的性子他爹早就找人调查清楚了,柳怀志知道朱桂桢除非万不得已绝对不会给家里写信告状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如此频繁的出现在朱桂桢面前的原因,但是现在有了赌约一事自己在朱桂桢眼里怕是不是什么好人了。
还好刚刚自己说了那番话,朱桂桢性子软,经常被人牵着鼻子走,自己的话应该能打消他的疑虑。
这样等到李禾输了自己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朱桂桢也不会像如今这样反感他了。
看来在比试结果出来之前还是不要让朱桂桢看到自己了。
柳怀志刚在心里谋划好便听到旁边屋子开门的声音,等了一会儿之后便把自己的贴身小厮双瑞喊了进来。
“刚刚是谁出去了?”
双瑞低着头回道:“回少爷的话,是朱公子身边的随从。”
柳怀志心下一沉,问道;“他走的时候身上有没有带什么东西。”
双瑞回忆了一下刚刚阿大出去的场景,摇头说道:“少爷,奴才没到他带着东西。”
柳怀志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万一要是寄信......
双瑞觑着柳怀志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少爷,用不用奴才打听一下。”
柳怀志不难烦道:“你打听,你能打听到什么?”
柳怀志焦躁的站起身,来回踱步,走了几遭之后他走到书案前快速写了一封信,吹干之后交给双瑞。
“马上下山将这封信寄给我父亲,记住要快,知道了吗?”
双瑞点了点头,揣着信便立刻下山了。
柳怀志推开窗户看着后山的景色,默默想到:希望自己没有坏了父亲的大事。
朱桂桢走了之后李禾便和盛兴缘回到了屋内。
刚刚那番话李禾其实是有意说给朱桂桢听得,朱桂桢要是因为这个生气不跟他们来往便更好了。
毕竟他们实在不是一路人。
李禾看到气呼呼的盛兴缘安慰道:“好了师兄,我这个被牵连的都不生气,你倒是替我气上了。”
盛兴缘白了他一眼说道:“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要是我遇见这样的事肯定看见他一次便骂他一次。你可倒好,像是泥捏的似的。”
李禾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有生气的时候,但是只要不触碰到我的原则我还是很好说话的。”
盛兴缘无语。
“我看你的原则便是没有原则。”
李禾笑笑不说话。
他自己做的事情他自己最清楚,他最大的底线便是家人,只要不危害到他们,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乎。
李禾不想跟盛兴缘纠缠这个话题,干脆把内容转到了今日的考试中去。
盛兴缘听到李禾的理解之后捂着头不愿相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一题明明是从如何选贤育才破题的,怎么会是论德才?还有第二道题目,明明是让人提高自身修养,怎么会是讨论四书五经对人的教育引导?我不信!我不信!”
李禾看到盛兴缘崩溃的样子,捂着头叹气。
自家师兄的破题只能说是沾边,不过应该也不会太差,毕竟底子在那摆着了。
李禾安慰道:“今天的四书题确实难了一些,我作着也有些吃力。后面还有两天呢,你不要想那么多,都已经考完四书了,咱们得重视五经和策问了。”
就在李禾安慰盛兴缘的时候李墨刚好提着饭菜回了竹苑。
李禾赶紧招呼着旺儿和李墨把饭菜摆好,让盛兴缘把注意力转移到饭菜上。
可惜盛兴缘吃饭的时候一直耷拉着脸,吃完就钻回了屋子,没一会儿屋内就传来背书的声音。
李禾叹了一口气吩咐旺儿:“看着点你们家少爷,不要让他太晚入睡。”
旺儿点头:“李公子,我晓得了。”
李禾也摇着头回屋温书了。
早知道盛兴缘会是这个反应,自己就是打死他也不会跟他说这个啊!
希望不会影响到他明天的考试。
第二日一早,李禾出门便看到盛兴缘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来,一副虚脱的样子。
李禾吓了一跳,昨日自己明明看到盛兴缘熄了灯的,按照他睡眠的时间最少睡了三个时辰啊!
怎么今天还这个鬼样子!
李禾看着盛兴缘慢吞吞的剥着鸡蛋,回屋取了一瓶薄荷精油。
薄荷在他们邹家村那边很多,漫山遍野都是。
李禾一开始还没认出来,后来还是薄荷那浓烈的气味才让李禾意识到这是薄荷。
等到他教会李珠萃取之后便让她帮自己萃取了许多薄荷精油。
可惜,那些存货都在李树放的那场大火中焚烧殆尽了。
李珠后来又萃取了一批新的,不过产量太少,只有两瓶而已,全给李禾带了过来。
李禾将精油抹在盛兴缘两边太阳穴,然后给他按了起来。
盛兴缘只觉得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席卷而来,他情不自禁嘶了一声,咧着嘴问道:“师弟,你给我弄得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疼?”说着就要挣扎着离开。
李禾面无表情地拍了一下盛兴缘的头顶:“老实点!这是让你清醒的好东西,难道你要这个样子去考试吗?”
盛兴缘只好龇牙咧嘴的忍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便感觉火辣辣的感觉褪了下去,一股直冲天灵盖的凉意席卷而来。
盛兴缘一下子清醒了,捂着两边太阳穴惊奇道:“师弟,你这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这么管用?”
“是薄荷。”
李禾将瓶子抛给盛兴缘,盛兴缘一把接住。
盛兴缘打开闻了一下,刺激的薄荷味道一下子涌入鼻腔,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这是薄荷水吗?你什么时候弄得。”
李禾:“这是我三姐弄得,这瓶就给你了,省的你早上不清醒。”
盛兴缘把薄荷精油交给旺儿,吩咐他把东西收好,然后便跟着李禾神清气爽的去了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