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不是每天都能凑巧赶在天黑前来到下一个小镇。
今夜的他们便只能夜宿星空之下。
明亮的篝火燃起,为漆黑的夜晚带来一丝光亮。
看着坐在火堆旁认真烤肉的人,季云瑶悄然起卦。
先前算出他会身死的卦象依然没有改变,此时她真的很想带晏澜轩走,带他回玉莲村。
也许只有这样,才会改变他的命运。
“给,有点烫,慢点吃。”
熟悉的声音打断季云瑶的胡思乱想。
看着眼前这个什么事都以她为先的人,季云瑶说不出的心酸。
怎么说也是同床共枕多日的夫妻,季云瑶一个眼神晏澜轩便立马明白她的心情好与坏。
“有心事?”
“没什么,就是感觉京都很乱。”
晏澜轩轻轻将人拥入怀中,怜惜的在其饱满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放心,我命很硬。况且,我如今有你,我怎么忍心丢下你离开。”
聪明的晏澜轩只需要稍微一想,便猜到季云瑶定是卜卦时算出了什么,而且还是同自己有关。
大约……
他会死什么之类的?
如果真遇到那么一天,他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留下,留在季云瑶的身边。
——
进京的队伍又走了两日,终于来到一处喧闹的城中稍作休整。
前往客栈的途中,恰好看到这里也有一家飘香楼。
想来,这也是蓝封煜家的。
“先前还说,等医馆开张了请徐老爷上飘香楼好好聚聚。没想到,事情太多一直没能兑现。”
“等处理完京都的事,我们就回去请徐老爷。”
“好。”
而与此同时。
一封家书快马加鞭的朝着京都娄府而去。
得知是娄二的家书,娄母心中立马咯噔一声。
带着紧张的心接过家书,却颤抖的始终不敢拆开。
自从这唯一的儿子非要参军后,每一次的家书,对她而言都是担惊受怕。
怕收到的,是儿子战死的消息。
尽管很害怕,但娄母还是深吸一口将其展开。
带着忐忑的心看完信中内容后,娄母的目光逐渐从不可思议变成满脸的惊讶。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回神的娄母立马冲着外面喊到。
“快!去请老爷来!”
娄母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
随后再次将儿子送来的信逐字逐句的看了一遍,生怕漏掉什么。
如果是真的……
那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
原以为,这趟上京的路上会发生些什么。
可走了这么多天,也没遇到一件麻烦事。
甚至可以说一路畅通,没有任何鬼魅找上门。
怎么?
合着麻烦全都在奉原城,安江镇?
许是不经念叨,就在他们入住客栈的当天晚上,一道泛着黑气的鬼魅出现在他们的客房之中。
“我死的好惨……我要你们陪葬……”
带着阴森的声音传来,房中,晏澜轩正忙着铺床,季云瑶则梳头准备一会睡觉。
听到声音,两人一同看向那突然出现的家伙。
一时间,房中一片沉默。
那鬼魅显然也没想到,居然有人能看到自己。
而且,鬼魅敏锐的发觉眼前这两个人的可怕。
尤其是那个男人,浑身上下的煞气令人退避。
“抱……抱歉打搅了……”
说完,鬼魅逃命一般的快速消失不见。
跑什么?
他们很可怕吗?
翌日。
当季云瑶下楼用早饭时发现随行的几个侍卫脸色不太好,一看就是被鬼压床造成的。
看来,昨夜那只鬼魅逃出他们的房间后,跑去别人的房间霍霍了。
季云瑶淡定的掐了个口诀,为这几个被鬼压床的侍卫固魂。
当固魂符落入眉心的刹那,几个侍卫的脸色明显变得红润起来,那种仿佛身如千斤坠的感觉也一并消失不见。
这一刻,几个侍卫隐隐猜到些什么。
“多谢大师!”
“昨夜听到什么了?”
“没有啊?就是感觉动不了,好像有人压着似的。”
“我也是。”
一旁的侍卫应声附和着。
晏澜轩看着眼前这几个侍卫,眼尖的发现似乎少了一个人。
经他提醒,几人这才发觉还当真少一人。
季云瑶抬手掐算着,随后猛然起身。
“不好!那东西原来在找替死鬼!”
——
当一众人来到侍卫的房间时,只见床榻上的那名侍卫早已昏迷不醒。
如果再不救他,此人必死无疑。
真是好大的胆子!
看昨夜那个鬼魅一脸怂样,竟敢在她眼皮底下找替身!
同行的侍卫想上前叫人,却被季云瑶给拦下。
“大师!求你救救我兄弟!我兄弟他媳妇就要生了,孩子不能没有爹啊!”
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季云瑶的面前,祈求季云瑶救人。
其他侍卫见此,也纷纷紧张的看向季云瑶。
“行了,起来吧,赶紧去找一盏油灯来。”
“好,我这就去。”
没一会的功夫,一盏油灯拿了回来。
拿回来的同时,季云瑶已经将这间客房的窗户用符箓封住。
让其他人退出房间,只留下晏澜轩和刚刚那位跪在地上求她救人的侍卫。
季云瑶抱歉的看着晏澜轩,明明是自己答应下来的,却要麻烦晏澜轩。
可如果她入梦,外界但凡发生什么无人能应对。
“没关系,即便你不说,我也不准你去。”
万一入梦遇到危险,瑶儿回不来怎么办。
所以,这种危险的事还是他来吧。
季云瑶又交代一番后这才开始取出梵星,抽取晏澜轩的煞气作为媒介,好让两人进入梦中。
随着口诀的念动,晏澜轩和那名一起入梦的侍卫瞬间沉睡。
当晏澜轩再次睁眼时,四周环境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围一切光怪陆离,空间也是扭曲不已。
“王爷,我们接下来往哪儿走?”
一同入梦的那个侍卫私下寻找,可并没有找到自己兄弟。
恰好这时,一道红线瞬间出现,似乎在指引晏澜轩他们前进的方向。
“夫君,跟着红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