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宝玉挨打了?被政老爷差点打死?”
“下午的事?”
“这……,这又是为何事?”
“宝玉又做了什么大事?以至于政老爷那般性情的人都动手了?”
“……”
衙门内外无事。
宣南坊也有一观,因端午那两日大雨耽搁的工程建造……差不多恢复原样了。
一处处地域,又开始恢复热火朝天的模样。
观之,令人满意。
因晚上要前往林叔父那里吃酒,便是没有在宣南坊多做停留!
路过宁荣街,同青莲简单一语,让其先回家了,继而马车一拐,前往宁国府。
酉时初入,夏日的天……窗外仍为明亮通透。
会芳园旁的一处临水轩馆之地,听着珍大奶奶提及西府的一件大事,秦钟多惊讶!
多惊奇!
又不住看向姐姐。
入府的时候,听下人所言,姐姐和珍大奶奶刚从西府回来片刻。
西府出大事了?
宝玉挨打了?
前两日刚有金钏儿的那件事,现在怎么就挨打了?还快被政老爷打死了?
政老爷的性子,记忆中一直多和顺的。
虽有时常斥责宝玉、教训宝玉,真的动手揍宝玉,屈指可数吧?甚至于一年都没有一两次。
就算动手,也只是简单的收拾,而非向死里打!
今儿。
宝玉快被打死了?
不用说,肯定是因大事。
还是不小的事情。
宝玉的缘故?
又做了一些令政老爷很不喜的事情?
宝玉整日里多在府中,又能做出什么事?
何况,金钏儿的事情在前,宝玉这两日肯定会老实许多的,也不会惹出什么事的。
“此事,蓉儿媳妇说吧。”
“……”
端坐在椅子上,临近傍晚的凉风涌动,窗帘摇摇,充盈此方之地,珍大奶奶尤氏握着手中一杯茶水,秀首轻摇。
宝玉挨打。
东府这里还是后得到消息的,知道后,自己就前往去瞧瞧了,蓉儿媳妇用过午饭后,直接去西府了。
这些日子,多和凤丫头一处制香,还是蛮有意趣的。
宝玉!
听说被政老爷打的很是用力,都快被打死了。
非小事。
当去。
至于具体是因何事,当时也没有询问,还是蓉儿媳妇从凤丫头那里得知了一点点。
闻之,也怪不得宝玉会挨打。
再加上前几日的事情,只怕是政老爷一处算上了,宝玉算是直接撞上了刀口!
“……”
“何事?”
“这……,宝玉挨打的时候,我和婶子正在老太太那里说话,得到小厮的传话,便是一块前往了。”
“宝玉被打的的确很重。”
“当时看上去都没有什么气息了,真的快被政老爷打死了。”
“为此,老太太都和政老爷生气了,太太更是都哭了。”
“后来,宝玉抬回了怡红院,还找来了太医来瞧瞧,幸而,多是一些皮肉伤,内伤不重。”
“需要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
“至于具体何事,我还是从婶子那里得知了一点点,具体之事,婶子所知也不多。”
“大体是宝玉有些胡闹,不爱惜身子。”
“和……和男风之事有关。”
“不过好在太医诊断了之后,所言无碍。”
“……”
让自己说?
婆婆让自己说?
自己所知的的确多了一点点,当时自己就在西府,所以了解的多一点点。
其实。
自己所知也是有限,真正的内情,也不明了。
婶子也不十分清楚。
只说着和下午来府上的人有关,还和男风之事有关,宝玉在外有些学坏了。
诸般事一处,政老爷发狠,将宝玉打了一顿。
想来也有前两日金钏儿的事情。
秦可卿亭立轩馆的一根明柱旁,伸手轻抚手边的叠花纱幔,让自己说?有些……不太好说。
欲所言,观四周一些小丫鬟,直接抬手屏退了。
秀眸有动,看向珍大奶奶,又看向钟儿!
男风之事!
还好,还好!
钟儿没有那个毛病,也没有沾染那些。
很好。
除了喜欢好颜色之外,对于女色也没有太多的要求,这一点已经很好了。
数年来,因多行走于京城,城中许多高门大户的隐秘事多耳闻,女色……对于富贵子弟,从来不是一个问题。
也非麻烦事。
所差别,就是需要克制。
节制!
这一点,钟儿做的还不错。
钟儿是医道中人,当知晓过于放纵的结果和后果,这一点颇令人欣慰。
然!
若说钟儿好色,又好像不太合适。
数年来,钟儿身边的丫鬟,也就那几位,城中的青楼风雅之地,也很少去。
纵有前往,也只是吃酒居多。
青莲是一个意外,那也只是钟儿在秦淮河之外的一个缘分。
十里秦淮十里春。
钟儿在其中留下过一掷千金的名气,虽在其中行走,并未在那里留宿,这一点极好。
钟儿身边的丫鬟,一个个颜色都不错的,也都是身边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
是以,足够了。
去岁入仕途之后,也没有那般闲暇的时间和精力在那些事上。
再说了,二姐、三姐二人哪一个不是一等一的美人?
西府的三姑娘今岁以来,出落的愈发好了,愈发精致了,愈发明耀了。
男子好色。
只要懂得节制,也没有什么。
好色!
女色也就罢了。
男风?
是万万不能够有的。
自己!
自己的身边人已经去了不短时日,他……他当年就是因为男风之故,以至于身患顽固的病症。
稍稍拖延,药石无用。
早早去了。
当时有闻,城中还有另外一些人因男风之事患病,婶子的兄长王仁……也是中招了。
还是钟儿出手,将其治好了。
男风!
钟儿在这一点上是没有的。
可自己知道……城中有那些风气,尤其是高门大户,男风之风很大,甚至于城中都有一些人专门养就娈童,以为贵人所用。
西府的琏二爷,就有男风之向。
还有薛家大爷,有闻也有那般事,常和一些伶人中的俊美者胡天胡地。
……
闻之,令人皱眉。
钟儿在那一点上,还是令人放心的。
而宝玉!
这一次挨打就和男风有关。
虽不知宝玉是否男风深入,总归是有些迹象的,是有些痕迹的,否则,政老爷不会那般下手。
万幸!
宝玉的身子无碍,不然……老太太和太太她们真的要杀人了。
杀人!
杀谁?
首要宝玉身边的那些小厮之人,每一次宝玉出府,身边跟着的人许多,那些人……都是瞎子?
出了事,肯定要收拾他们。
太医诊断,宝玉固无碍,老爷和太太、老太太固安心,那些人还是少不了一顿很大的惩处。
至于更多的事情,自己就不知道了!
先前,已经和珍大奶奶提过一次,而今,压低声音,款步姗姗,行进坏胚子,也说了一些。
宝玉如今受伤不轻,钟儿既然知道了,还在东府,此刻的天色还早,待会当去瞧瞧。
也是一份礼仪。
“政老爷相召宝玉见过外客之后,就开始动手了?”
“忠顺王府来的客人?索人?戏子?”
“男风!”
“……”
“忠顺王府!”
“和忠顺王府来的人有关?”
“忠顺王府!”
“和忠顺王府有关!”
“罕见之事!”
“一些详情虽难料,但宝玉挨打的缘由,若是同忠顺王府有关,那么,或许就不只是因男风了!”
“或许还有另外的一些事!”
“若如所想,也难为政老爷会发狠,会将宝玉狠狠的打了一顿。”
“……”
“两府和忠顺王府的关系,大奶奶和姐姐你们应该都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尤其!”
“论起来,东府和忠顺王府的恩怨更大一些。”
“这几日,薛家薛蟠和王家王德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一个缘故,便是那些商行背后的人,隐隐约同忠顺王府有些牵连。”
“非如此,面对仕途正为显赫的王家老爷而言,京城之内,无论是谁,都该给一个面子的。”
“事情到现在还没有解决,也可知那些人肯定是有些无惧的,起码对于王家老爷的威势是无惧的。”
“那件事还在僵持,还在商榷!”
“现在,又有宝玉和忠顺王府的人有关联,还和男风之事有关,传出去,于两府而言,是颜面大失的事情。”
“王家那边知道,也会不喜的。”
“一众世交故友知晓,影响也不好。”
“对宝玉而言,影响亦是不好!”
“忠顺王府。”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节骨点派人前来,还揭出那样的事情,其心……不为上。”
“……”
“于外,是那般事。”
“于内,则是宝玉自身的麻烦和隐患,男风之事对身子多有害处,政老爷对宝玉很是看重!”
“倘若宝玉的身子有损,无异塌天之事。”
“再加上前两日金钏儿的事情,混杂一处,政老爷心绪难持,是以,宝玉遭劫!”
“……”
“忠顺王府!”
“自今上御极以来,那位王爷对两府的打压和压制……一直都是存在的。”
“非四大郡王之故,两府更为艰难。”
“近一二年,忠顺王爷奉命整顿京营之事,两府以及世交之人皆有损伤。”
“但!”
“男风之事,在时下的京城,说大不大,忠顺王府为一人,而寻来府上。”
“礼仪上,没有什么。”
“实则,于两府多轻视!”
“……”美人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