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不算很大的里间之地,亥时渐渐深入。
瑞珠和宝珠正在收拾里间的各种杂乱之物,将地上的衣衫一件件捡起来,一一归置着。
奶奶的衣裙,许多都烂了,都不能穿了。
明显是……撕烂的。
看着手中一小堆乱糟糟的奶奶衣裙,瑞珠红着小脸,偷偷瞥了一眼远处的沙发。
那里。
钟少爷正抱着奶奶说着悄悄话。
说话也就罢了。
怎么又开始动手动口了。
这……。
时常服侍奶奶沐浴更衣,每一次钟少爷来了之后,服侍的时候,总会看到一些令人含羞的印记!
……
呸!
心间深处,羞羞的轻啐之,秀首轻摇,不敢多想。
钟少爷怎么就喜欢……?
真是……。
奇特的爱好。
“瑞珠姐姐,书案上的文书很乱的,如何整理?”
“……”
宝珠细步近前,也扫了一眼正在亲昵玩乐的钟少爷和奶奶,小脸刚有些散去的红晕再现,脚下都有些小小的不自在。
手臂拱了拱瑞珠姐姐,指了指不远处的书案。
钟少爷没来的时候,书案上的东西都很整齐的,都很多的,刚才进来的时候,书案空无一物。
东西都零散一地了。
自己倒是将那些东西都收起来了,可……整理起来,很麻烦,自己字都认识不多。
瑞珠姐姐认识的比自己多一些。
钟少爷和奶奶好端端的……,怎么书案就那般了?
擦拭书案的时候,感觉那些东西不像是水,嗅了嗅,一些莫名的气息。
想不明白!
实在是想不明白!
“先前都告诉过你的,整理那些文书,要看一份份文书的标题,要看一份份文书的日子。”
“就容易整理了。”
“……”
“这堆衣裙不能穿了,待会将它处理一下。”
瑞珠将手中的残破衣裙递给宝珠,瞧着书案上宝珠已经整理好的一堆堆文书。
堆放的倒是整齐。
和最初的书案放置地方不一样的。
“嗯!”
“……”
宝珠红着脸点点头,奶奶的衣裙又要整理?
从去岁到现在,只要钟少爷前来那般,都要替奶奶处理一些衣裙,处理倒是容易,还是……有些小小的奇怪。
好端端的。
怎么就衣裙烂了?
好端端的,钟少爷为何要将奶奶的衣裙撕烂?
不明白。
很是不明白!
瑞珠姐姐好像也不明白,自己问过的。
“嗯?”
“贾瑞……又去找凤婶子了?”
“他……,他胆子又有了?”
“不是……他上一次都差点被凤婶子弄死了吧?要说凤婶子不愧是将门世勋之家出来的。”
“不过,贾瑞他怎么有胆子的?”
“……”
新鲜的白玉竹笋可口,品尝一口又一口,时而亲香怀中的丽人,这般享受……实在是不想走了。
嗯。
此刻还没到亥正,不着急,不着急。
还可以再等一会儿了。
瑞珠她们还在整理杂物,也不着急。
软玉在怀,就算什么都不做,闲聊说话,都是舒服自在的。
听得姐姐提及一件趣事,秦钟多好奇。
贾瑞!
自然知道他,也了解他的一些事情,之前对凤姐起了色心,结果被凤姐好好收拾了一顿。
若非姐姐劝说一二,贾瑞估计一条命都没了。
后来!
再犯!
姐姐虽有再次劝说,贾瑞还是被好好收拾了一顿,雨夜外加寒夜,直接一条命只剩下一丝了。
也是为此,为了将贾瑞救回来,贾代儒将一辈子积攒的体己都用来为他看病了。
再后来?
基本上没怎么听到贾瑞的消息,姐姐也基本上不说他。
应该还在族学吧。
还在做着和以前一样的事情?
现在……贾瑞又找凤婶子了?
这就……。
贾瑞不像是个傻子,被凤婶子整了几次,还要凑上去?色胆……压过一切了?
“呸!”
“你个坏胚子,哪有你说的那件事。”
“现在借他两个胆子,谅他也不敢!”
“……”
“是另外的事情!”
“……”
忍着脚上的酥痒,秦可卿抬手打了某人一下,都想到哪儿去了。
自己还没说完呢。
婶子!
那个贾瑞之前的确不安好心,他……都被婶子收拾几次了,今儿明显老实多了。
站在婶子面前,都不敢抬头看她。
之前的时候,那一双眼睛都要吃人、吞人一样。
“那是什么事?”
“上次贾瑞都快死了,他还敢去找凤婶子?”
“……”
拱了拱美人的小脑袋,松开手中的纤细金莲,屋里虽有地龙管道,终究……美人腿上无物。
拉过氅衣,替美人盖着。
手中……多了一只柔苐。
“去见婶子的时候,除了贾瑞之外,还有他祖母!”
“他祖母带着他去的。”
“唉!”
“贾瑞的父母自幼就没了,为他祖父、祖母带大,族中代儒先生,有些小小的迂腐。”
“学业上,代儒先生考秀才几十年,都没有考上,西府珠大爷考上的时候,他还没有考上!”
“后来,便是不考了。”
“今儿是他祖母带他去的,他祖母年过花甲,头发灰白,看着他祖母那个模样,很是令人不忍!”
“他祖母带着他前来,一来……是赔罪,还带着一份礼物。”
“那份礼物,婶子没有看,后来又派人还给她了。”
“二来,是希望婶子能够给贾瑞一个机会,给贾瑞一个活计,无论大的活计,还是小的活计,都行!”
“或者,两府外面的工坊之地也行。”
“只要婶子安排一个就可!”
“……”
“从头到尾,贾瑞没有说几句话。”
“他现在很是清瘦,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看着很让人心酸。”
“他父母自幼就没了。”
“好歹还有祖父、祖母,又有两府在,但凡他可以脑袋心思活泛一些,当不错的。”
“也不至于现在都没有成家!”
“……”
觉坏胚子没有再继续折腾,秦可卿微微一笑,在坏胚子怀中调整了一下躺姿。
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上午的时候,自己也在西府。
也正和婶子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刚好就碰到贾瑞和他祖母来了,那一幕……多有令人心酸。
贾瑞!
文不成,武不就。
学业也寻常。
学堂里的事情也乱糟糟。
现在想着……有一个活计?
说到上午的那件事,忍不住轻叹一声,和贾瑞相比,钟儿是一个争气的。
对于贾瑞,想来贾代儒他们夫妻二人,也是希望他可以成才的,奈何……走到现在这一步。
“……”
“贾瑞的学业,还是有一些根基的。”
“若说进取生员,的确有些难。”
“找一个活计?”
“他祖母和他一起,这……,婶子如何说的?”
听着姐姐所言,秦钟也是有些小小的感慨。
于贾瑞!
最初还在贾家族学的时候,见过多次,不是一个正经的,无论是品性,还是作为。
再后来,关于他的消息多从姐姐她们口中知道了,打上凤姐的主意,结果……被收拾了几顿。
今儿和他祖母一起去凤姐那里,他祖母想要说情……替贾瑞找一个活计?
可以理解。
倒是姐姐的语气中多有一些怜悯之意,实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贾瑞若是在学堂好好做,只要学业精进一些,将来接替贾代儒在学堂的位置不难。
一年也可有不少银子。
虽不多,比起京城普通的营生还是多很多的。
“婶子!”
“若是只有贾瑞前来,婶子断然不会应下的,加上他祖母,再加上年关之故,婶子……算是应下了。”
“应下他祖母给他一个活计。”
“让他先跟着贾蔷一段时间,如果可用,就再看看,若是不为用心,那就……别怪长者颜面了。”
“……”
秦可卿没有迟疑,将那件事的结果道出。
待贾瑞和他祖母走了之后,婶子所言……本不想要应下的,看到贾瑞就心烦。
根本不想要见他!
但贾瑞和他祖母前来的时候,应有不少人看到,若是不应下,怕是有碍名声。
应下!
又恐别人仿效为之。
是以!
虽有安排,没有给于一个明确的位置活计,只是让贾瑞先跟着贾蔷做事。
一段时间后,如若贾瑞做的不错,那还行!
倘若偷奸耍滑,那就……回去吧。
“嗯,凤婶子此法……还是聪明的。”
“贾瑞!”
“一个人的性情,其实不太容易改变,就如宝姑娘的兄长薛蟠。”
“上个月,都生出那样的事情了,近来又和贾琏他们混在一处了。”
“薛蟠准备今岁好好接掌丰字号,我觉……有点悬!丰字号近来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万一折腾没了,就……。”
“啧啧,不想那些事了。”
“倒是咱们自家的营生,嘿嘿,今岁又要有劳姐姐了。”
“唉,有姐姐的人,真是幸福!”
“……”
如果轻而易举就应下了,凤姐也非凤姐了。
给贾瑞那样的安排,也可见凤姐心思。
一应都在掌握之中。
贾瑞!
遭逢不小的变故,性情有没有改变,不好说,需要看一看接下来的表现。
晚饭之时,也听珍大奶奶和姐姐说道不少西府的事情,比如薛蟠,他近来的传出的消息不少。
上个月的事情,得罪了贾琏和另外一些人。
正月以来,正在不住赔罪。
此外,还有薛姨妈所言的丰字号后继有人了,今岁开始,薛蟠要正式接管丰字号。
……
以薛蟠近来的表现,秦钟觉……薛蟠接管丰字号够呛!
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