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谁唤下云梯,一握天音。”
“回头忍笑阶前立,总无语,也依依。”
“帖书直恁无凭据,休说不平。”
“劝伊好向红窗醉,须莫及,落雪时!”
“……”
“小神医的诗词。”
“你个小妮子,既然小神医那么讨厌,要不……让皇爷爷好好惩罚他?”
“也让恭王叔好好惩罚他!”
“也让父皇好好惩罚他!”
“派人去打他一顿?”
“呵斥一顿?”
“这首诗词……就烧了吧!”
“省的看着让人心烦!”
“……”
亭立在旁,手中轻捻一条云黄色泽的巾帕,足踏掐金森纹鹿皮高靴,长乐公主亦是盛装明丽。
美眸有动,落于小丫头手中的那首诗词上。
这丫头!
一大早和恭王妃就来了,后宫见礼之后,就拉着自己出来了。
就开始嘟囔着小神医该打。
还说小神医不公平。
还说着小神医真坏!
……
都给自己做了一首很好的诗词,却不给她作一首,说着说着……便是亲自写帖子,让人送给小神医了。
让小神医速速也写一首诗词送来,也没有说什么具体的题目和韵脚,什么都没说。
就让小神医作一首!
以小神医的才学,作一首没有任何限制的诗词……自然不难,只是……想不到小神医这么快就作好了。
作了一首《好花时》!
诗词之意,似乎是一名少女在夕阳傍晚时分,见到了一个人,无比欢喜的模样。
却又别有害羞的模样。
总无语,也依依。
是璇儿?
是璇儿和小神医?
也有那样的事情?
后面则是小神医之言,轻轻呵斥了一下诗词中的少女,让她好好的欣赏今儿雪景,抓住美好的时间。
读之。
别样的欢快。
别样的婉约。
别样的情丝内敛。
……
从读完那首词到现在……璇儿都说了不知多少遍小神医讨厌,既然这么讨厌那首词?
那就……烧了?
写诗词的人也打一顿?
说着,伸手便要去拿璇儿手中的那首词!
“……”
“长乐姐姐!”
小郡主娇嗔不已,粉腮更为晕轰,身躯一转,直接躲避过去了。
“你啊,就口是心非吧。”
“小神医的这首词……是不是直接写到你心坎了?”
长乐公主抬首点了点身边的小丫头,小丫头口中嘟囔着不停,可是……小脸上都是笑意。
眼中的欢喜都要溢出来了。
真真……。
那首词……很温暖、和煦、可人、有趣……。
“长乐姐姐,哪有……,哪有……!”
“小神医讨厌,昨儿……昨儿下午,他应该刚从宫里出来,就去王府了。”
“我那个时候,也刚刚巡查工坊回来。”
“数日不见小神医,我……我略有那么一点点的开心,就一点点,不多的,不多的。”
“就一点点的。”
“哼!”
“小神医这这首词中污蔑我!”
“诽谤我!”
“长乐姐姐,小神医他诽谤我!”
“真讨厌!”
“……”
“我……,过几日,他去王府的时候,我要……我要好好的罚他。”
“……”
“……”
背对着长乐姐姐,小郡主双手仍紧紧握着那首词,再次扫了一眼,细眉更为弯弯。
嘴角轻扬,继而将纸笺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小神医,就是讨厌。
就是该打!
就是该打!
就是该罚!
“那我们尊贵的华阳郡主要准备怎么惩罚小神医呢?”
“是亲自下厨给他做些好吃的?”
“还是将恭王叔珍藏的美酒都取出来饮用?”
“还是将恭王府的好茶叶都取出来送给小神医?”
“还是和恭王叔她们言语,那件大事……就非小神医不可了?“
“……”
长乐公主秀首轻摇,看着小丫头口是心非的模样,听着小丫头娇羞不已的言语。
再次伸手点了点某人的小脑袋。
昨儿下午?
夕阳傍晚?
夕阳谁唤下云梯,手握天音,……,再次一品这首诗词,怪道小丫头此刻会这般神态。
真真……。
戏谑趣言间,长乐公主星眸眨动,看着小丫头手中紧握不松的诗词,想着自己昨儿也得了一首。
小神医!
他。
的确讨厌。
的确该打。
的确该罚!
“长乐姐姐!”
“……”
小郡主羞得满脸通红,忍不住狠狠瞪了长乐姐姐一眼,长乐姐姐怎么也这般讨厌了。
真是的。
真是的!
哼!
过几日小神医若是来到了王府,自己……就不给小神医做好吃的,就不给他拿好喝的酒水。
就不给他茶叶。
哼!
让他坏!
让他讨厌!
芳心颤颤,紧握手中的诗词,再次轻哼一声,小神医就是讨厌,他怎么就那么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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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谁唤下云梯,一握天音。”
“回头忍笑阶前立,总无语,也依依。”
“帖书直恁无凭据,休说不平。”
“劝伊好向红窗醉,须莫及,落雪时!”
“……”
窗外雨雪飘飘,窗内清静悠然,暖意横生,温香弥漫,不为馥郁,不为富丽堂皇,多为怡然素雅。
一道青色的袅娜倩丽身影立于临窗书案前,随口中轻言,执笔留痕面前的纸上。
语落。
便是一首词落在上面。
旁边……还有一首写好的浣溪沙,是一首感怀之作,都是……都是钟哥儿写的。
一首是昨儿写的。
一首在早上写的。
两首词。
两首不一样的风格。
不一样的韵味。
那首浣溪沙,当时只道是寻常,道尽绵绵的思念和忧伤,却又多有怀念和满足。
今早上的这首落花时,总无语,也依依,劝伊好向红窗醉,须莫及,落雪时!
又充斥浓浓的戏谑、打趣、快哉、欢喜……,那是一种不一样的欢喜。
不一样的情绪。
夕阳谁唤下云梯……,是华阳郡主吗?钟哥儿和华阳郡主的确很是相熟。
这首词……自己读着都很喜欢。
轻诵之,也有一丝丝莫名的心绪有感,将手中的毫笔落于笔架上,含水明眸眨动,看向临近的窗户。
透过细细的窗纱,隐隐约可以看到外面飘落的雪花,比起早上的雪花……大了许多。
钟哥儿!
他,一直是一位有趣的人,每次来的时候,总会带来各种各样新鲜新奇的事情。
若是不次次都要为自己切脉、诊断就好了。
自己的身子……其实恢复很好的。
真是的。
……
劝伊好向红窗醉,须莫及,落雪时!
先前江南的时候,钟哥儿给自己的感觉很令人安心,尤其一路前往武当山,爹爹都很放心钟哥儿。
北上入京,钟哥儿更是那般。
钟哥儿昨儿和今儿的两首词写的都好,写的都那样的难得,都那样的佳作!
此刻!
钟哥儿应该在赏春阁和尤氏姊妹她们说笑吧,还有青莲姐姐,还有素素姑娘。
素素姑娘也来了。
再有采星、采月、香菱她们在旁边伺候着,那里……当无比的欢闹。
“姑娘。”
“您看什么呢?”
“要不要我将窗子打开一道口子,外面的风不算大,短时间倒也无碍,雪景还是不错的。”
“……”
“姑娘,喝茶!”
“咱们府上的厨娘做不出来那样的奶茶,我只好亲自为姑娘冲泡红茶了。”
“这份祁门之地的红茶,好香的。”
“真的很好喝。”
“小秦相公说了,姑娘您可以多喝红茶的,对身子有不小的好处。”
“嘻嘻,姑娘现在是不是后悔回来了?”
“回来之后,咱们这里稍稍清静不少,若是在小秦相公的赏春阁,那就欢快了。”
“雪雁今儿午饭估计是不用吃了。”
“每次去小秦相公那里,肚子总是吃的饱饱的,临走还带着一纸袋好吃的。”
“可真有她的。”
“……”
“姑娘,小秦相公写的这两首词很好吧?您都看好一会儿了。”
“我都会诵读了。”
“嘻嘻,小秦相公还真是大大的才学之人,怪道是今科探花呢。”
“……”
紫鹃捧茶近前。
是祁门之地的红茶,自己倒是想要让厨房的厨娘做奶茶出来,可她们做奶茶的手艺……太差了一些。
不如两府。
小秦相公府上做奶茶的倒是可以,如今时候……又不太好麻烦。
只好喝纯正的红茶,嫩香四溢,自己闻着都很好闻的,喝起来……也很好。
看着姑娘将茶水接过去,紫鹃指了指木窗。
顺而说到其它的一些事。
在尤氏姊妹前来之后,姑娘便和宝姑娘一处告辞了,宝姑娘回宁荣街了。
姑娘自然是回家。
回来之后,和老爷说了一会儿话,便是回房间了,姑娘便是执笔写就这两首词。
是小秦相公写的。
明显很好的诗词。
小秦相公一直很有才学的。
“你啊。”
“难道不知今儿是除夕吗?”
“若是往日,我还真准备在钟哥儿府上蹭一顿饭,如你之言,应该很欢快。”
“窗户,开一道缝吧。”
“瞧瞧现在的落雪是什么样子,窗户……不是红色的。”
“钟哥儿的才学自然极好,爹爹都多有赞誉的。”
“钟哥儿昨儿做的曲韵也很好听。”
“只是,钟哥儿的妾室……还真不少。”
“爹爹都说钟哥儿人不大心……,呸,钟哥儿也挺风……。”
“……”
林黛玉白了某人一眼。
说的都是什么话,素素姑娘和青莲姐姐情同姊妹,是家人一样的人。
尤氏姊妹和钟哥儿又那般……,一些事情,自己知道的。
自己留在赏春阁……做什么?
钟哥儿!
青莲姐姐加上尤氏姊妹都三位妾室了,东府蓉大奶奶又看上了三妹妹,说不定过几年也要……。
思绪有动,脑海中掠过爹爹一眼,爹爹说钟哥儿人不大心倒是不小,性情多风流。
又不为那般风流。
呸!
钟哥儿也就比自己大了一岁,还真是……,粉面微红,心间深处,清啐之。
ai生成的还是差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