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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碧水间。
湍急金刚川。
志愿军步兵部队正在朝着金刚川的大桥紧急挺进。
而金刚川上,那志愿军工兵连正在争分夺秒地修桥。
阵阵忙碌呼喊声遥遥响彻江岸。
在这金刚川,志愿军还分布有一个高射炮连。
对岸。
远方树林里。
炮兵连长关磊拿着望远镜,正在查看远方的金刚川大桥江岸。
在望远镜视野里,他看到江岸上有许多脱了衣服的工兵战士在填坑。
打到现在,那志愿军也算是弹药充沛、物资充足、兵力丰富。
但是和米军相比,要如何相比。
米军一颗500磅重磅炸弹炸出来的弹坑,志愿军一个排的工兵奋力填上一个小时才能填好。
况且...
金刚川上修桥的工兵,只有三个排的兵力。
再加上长期狂轰滥炸,这金刚川两岸的山林早已被炸毁。
修桥的工兵还要抽调出半个排来,去费劲力气去想办法预备木料。
又修桥、又填坑、又备料,工兵们当真是任务紧急,时间紧迫。
工兵光着膀子争分夺秒、火热忙碌,这炮连连长关磊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但是他没有办法前去帮忙。
志愿军已经在此处布设重火力防空。
无奈敌火凶猛。
米军仗着空军优势,对大桥实施24小时飞机侵袭。
更有米军的炮兵不停远距离炮击。
这给防卫金刚川的志愿军炮连也造成了非常大的压力。
炮兵连也有着自己的任务与责任,自己的困难与艰苦。
可不是随意帮忙工兵连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事。
连长关磊无奈放下望远镜。
这时。
急促脚步,匆匆而来。
只见排长张飞跑到关磊身前,敬了个礼,又沉默无语。
排长张飞不停起伏的胸口在说明,他是一路狂奔而来。
但是排长张飞的沉默无言,让连长关磊也心中了然:
“得!”
“一发炮弹都没要来是吧?”
炮兵连长关磊看着排长张飞很是嫌弃地埋怨道:
“这桥体马上都合拢了,大部队应该到对岸了。”
“怎么一发炮弹都没有啊?”
排长张飞口音沉重,沙哑地回道:
“还没有...”
“现在只是先遣连和工兵接触上了...”
“他们刚到江滩...”
最初,其实炮兵连原本也是有炮弹的。
可架不住米国飞机疯狂不停飞。
他们的飞机那么多。
志愿军炮兵连根本经不起米军飞机的高频次空袭。
打到现在,金刚川的炮兵连缺炮弹了。
部队过不来,炮弹也过不来,所有困难迎面而来。
胡子拉喳的连长关磊抬头看了眼天空,话语咧咧:
“侦察机刚刚来过!”
“只要把丧门神招来,全瞎了!”
连长关磊所说的丧门神,其实就是战略轰炸机。
如果说像侦察机、强击机、战斗机...
这些低空飞行的飞机志愿军战士还是可以打下来的。
那么遇到高空战略轰炸机,那志愿军现在当真是束手无策。
更加糟糕的是...
炮兵连现在还缺炮弹。
连长关磊挥舞着手中的钢盔敲了敲排长张飞的胸口,气得埋怨:
“你但凡多弄几发炮弹来,咱把这群苍蝇给打下来,那他们不就成瞎子了吗?”
关磊所说的苍蝇,指的是米军的侦察机。
如果没有了敌侦察机的侦察,至少金刚川的天空能安宁上许多。
杵在原地的排长张飞感觉委屈,嘀嘀咕咕地回道:
“有了炮弹也打不下来...”
“这几次侦察机飞得太快了...”
如今,米军的飞机并不会再悠悠闲闲低空低速飞行了。
面对高空急速飞行而过的米军侦察机,排长张飞总觉自己像打了场空气,打了个寂寞。
连长关磊听到张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更是不甘心:
“咱那也不是弹弓子!”
他摇头晃脑地看着天空,呲牙咧嘴地骂道:
“他娘的!”
“别得瑟!”
“但凡降低点高度,我就能给他搂下来!”
而排长张飞则是叹气继续说道:
“咱们连...”
“两门炮支援兄弟部队...”
“三门还在加紧抢修...”
“咱这能用的就剩下两门了...”
“真给不了更多了...”
关磊一想到自己现在又缺炮弹又缺炮,敌人还满天飞,着实恼怒。
他取下自己头顶的帽子拍了拍,杀气腾腾地利落说道:
“那就打交叉!”
这话落下,排长张飞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赶忙掏向自己胸口的衣兜,取出了一张纸:
“团部命令...”
“不许打交叉...”
打开那纸张,上面用铅笔简单画着大江、大桥、大山...
以及志愿军的高射炮炮位。
排长张飞伸手比划着纸张上的团部命令,轻声示意:
“两门炮...”
“一号,二号...”
“二号要做隐藏炮位...”
“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暴露。”
连长关磊接过那纸张眉头再次皱起:
“隐藏炮位?”
说话一直慢悠悠的排长张飞此刻却蓦地很是激动。
他伸手指着那纸张,对着连长关磊坚定地说道:
“你就负责这个隐藏的!”
“我负责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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