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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幽幽。
秋月如眉,长林清风。
在虫鸣阵阵流连时光,战地无涯荒野中。
指导员李岩年回到七连的营地。
“七连!”
“集合!”
快速命令中,七连战士们集合在林地中的空地上。
战士们绷着脸,双目牢牢地看着指导员李岩年。
指导员李岩年细细看着每一位战士的脸庞,内心波澜不止。
他一一走过战士们的身前,为每一位战士拉正衣领。
就在秋虫浅吟中,指导员李岩年拿出了一张名单。
“现在,被我叫到名字的出列!”
而后,六人的名字念了出来。
“罗厚财!”
“韩冬年!”
“..”
听着一位位的名字,战士们的心情很是复杂。
大家都知道,指导员李岩年念的这些名字,都是‘老落后’。
可是就在这时,蹦出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名:
“李长明!”
李长明顿时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
“啊?我?”
相比老落后,李长明是红得不能再红的板正人员了。
名单里,竟然有他的名字?
李长明失声而起,众人亦是眼眸古怪。
指导员李岩年看了眼李长明,声音调侃笑着问道:
“怎么?”
“李长明,你有什么意见?”
意见?
李长明绷着脸板正身姿大声叫到:
“没有意见!”
我可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坚决服从命令!
你是指导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很好!”
指导员李岩年收起名单,看着站出来的几人话语悠悠道:
“今天晚上,我要带着点名的几人,要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
指导员李岩年话语轻柔而又坚定的说道:
“七连其余的人...”
“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
“那就是..”
“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情况,请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战友!”
相信战友?
暗暗树林中,月落霜叶。
七连散去,独留一排‘老落后’战士,还有干瞪眼的李长明。
指导员李岩年站在六位战士的身前,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
秋月不懂,独行千山。
在肃杀时刻,指导员李岩年看着数人,出声轻轻问道:
“大家知道,我们是要去干什么吗?”
在这烽火无限的半岛战场,志愿军战士大晚上聚集在一起,还能干什么?
难道围在一起吃火锅?
李长明瞳孔一缩,当即出声喊道:
“夜袭!”
夜袭?
战士们瞬间愣住了。
他们以为指导员李岩年点名他们数人,是为了正治教育。
只有李长明毫无怀疑其中,一心只想着战斗。
李长明从未怀疑过身侧的战友。
背景特殊又如何?
只要并肩作战,李长明便毫无怀疑!
“不错!”
指导员李岩年看着几人,双目炯炯地说道:
“夜袭!”
“那鬼子不是要我们投降吗?”
“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去米军的营地投降!”
“然后拔了他们的指挥部!”
“但是...”
指导员李岩年一一看着众人,异常严肃地继续说道:
“很危险!”
“敌人,可是一个团!”
“大家好好想清楚,怕不怕危险!?”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我绝不拦着!”
原本低气压的老落后听到指导员的话语,顷刻热血沸腾。
“我愿意去!”
“我也愿意去!”
“我也愿意!”
“死了也值!”
指导员李岩年听到众人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抬手拍了拍一位战士的肩膀,出声说道:
“谁要你死了?”
说着,指导员李岩年声音高亢地喝道:
“都要给我活着回来!”
“少一个零件都不行!”
“是!”
“出发!”
指导员李岩年违背了纪律,没有上报,擅自组建了一支敢死队。
这支特殊人员的敢死队将计就计,孤军前往敌军营地,执行夜袭行动!
数人的身影很快便成队消失在树林中。
队伍最后方。
李长明脚步微微一顿,侧头回望身后深林。
指导员李岩年来到李长明身侧,出声问道:
“长明?嘀咕什么呢?”
李长明嘴皮颤抖,缩了缩脑袋回到:
“指导员,连长要是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到时候你可得帮我说话..”
指导员李岩年顿时笑了。
他伸手搭在李长明的肩上,调侃说道:
“怎么?死都不怕,还怕连长?”
行进的战士们听此,均是露出了淳朴的笑容。
“可不是嘛!”
“死?谁怕啊?”
夜色的另一边。
三营营地里。
脾气火爆的七连长刘家农被营长请去喝茶了。
“营长,教导员。”
七连长刘家农看着眼前的营长和教导员说到:
“我都明白了,放心吧!我这就去七连看看!”
“好!你去吧!”
“对了!你把这点干粮给李岩年带去!”
“你们两个是老搭档了,你好好劝劝他!”
“跟他拉拉呱,让他以大局为重!”
“好!”
“放心吧!”
七连长刘家农转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一位通信员跑了进来。
“报告!”
“进来!”
通信员迈步走进,递出了一封信件。
“参谋长,指导员给你的信。”
“哦?”
“信件?”
七连长刘家农接过信件,满脸疑惑。
他打开信件一看。
借着那手摇发电机的恍恍惚惚摇曳不稳定的灯光,看着信上的内容,刘家农气得手开始不停地颤抖。
“造反了!”
七连长刘家农大叫一声,将手里的信件递了出去。
“营长!教导员!快看看!”
教导员接过信件一看,亦是高声气愤叫道:
“这李岩年也太大胆了吧!”
“把天都给捅破了!”
“你看看吧!”
营长利落接过了信件。
他扫一眼,就明白了李岩年的战术意图。
万万没想到,指导员竟然违反纪律,带着特殊人员组织的敢死队进行夜袭行动!
万一‘老落后’叛变叛逃,那就真的麻烦了。
营长赶忙抬手拿起瓦斯灯,对着地图一阵比划,言语快速问道:
“他什么时候走的?”
“指导员说他走后一个小时让来送信。”
“一个小时?”
“完了,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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