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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
重新回归到从飞虎山撤退的335团。
335团伤亡惨重,只能就地转至后方进行休整。
同样。
尖刀连也临时并入335团,跟随部队进行转移。
画面,来到深夜的某一个时间。
半岛,德川以北。
某一处森林中。
“沙沙...”
阵阵细碎声响回荡在树林的一角。
“沙..”
只见一个铲子插在地上,也插在了大坑的旁边。
李长明独自一个人坐在坑边,看着空荡荡的坑满脸怅然。
他下意识侧头看了眼身侧,可惜身侧已经没有人了。
也没有尸体。
‘溃逃’那会,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尸体也没有带出来。
别说尸体了,李长明连大福被炸成几段都不知道。
虽说什么都没了,但是依旧要埋葬啊。
用什么埋葬?
李长明细细摸着手里的一个罐头,将罐头放进了大坑中。
他呆呆地看着大坑中的罐头,一动不动坐了许久。
突然,李长明又将罐头拿了出来。
他抽出腰侧的m4刺刀嘎吱嘎吱开着罐头。
刺刀开罐头那尖锐的声音在冬初的森林里显得那么刺耳。
没一会,李长明开好了罐头。
他用刺刀挖着罐头,将罐头吃了一个干净。
吃完罐头,李长明才将罐头放进大坑里。
李长明看着空荡荡的大坑和空荡荡的罐头,神神叨叨地说道:
“大福,我答应给你整的罐头...”
“这是我偷连长的..”
“不能浪费了啊,你说是吧...”
声音细细地说着,李长明眼眶就红了起来。
他一抹眼,起身抓起铁铲埋葬了一个空罐头。
再扎上一个无名碑。
这便是大福的最终归属。
李长明杵在原地,定定地看着那无名碑。
这一刻,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如果自己死了。
会是谁为他扎碑呢?
树林的另外一边。
指导员陈平和连长张达铁正坐在倒着的树干上。
此时,连长张达铁正在哭。
眼泪滴滴落下,他抽噎着说道:
“老伙计..”
“我真的尽力了..”
“我没有做到啊,我没有做到..”
尖刀连几乎全连覆没,要说最难受的,或许便是连长了。
指导员陈平伸手拍着连长张达铁的肩膀,叹气着说道:
“老张,别这样,真的..”
“咱们毕竟是和武装到牙齿的敌人硬碰..”
“伤亡再所难免。”
“牺牲...也在所难免..”
指导员的话语越说越轻,最后也是只剩下了丝丝缕缕的叹息。
“你说,咱们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了..”
“有那么多的战友眨眼间牺牲了..”
“我每天早上醒过来,就好像他们都在,又好像他们都不在..”
“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不在..”
两人排排坐在倒木上,看着树林里飘散的点点光芒,只剩下了沉默与哽咽。
仿佛时间过去了许久,仿佛点点冬星闪耀了许久。
连长张达铁才出声说道:
“不说这些伤心话了,咱们连队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重建。”
“上级啊,会给咱们补充兵员。”
“但不会补充班排长。”
“咱们..”
“尖刀连的精气神是吧?不能丢在我的手里。”
“只能靠我们...活着的骨干去传承。”
指导员陈平听此,也是收起伤心思绪点点头回到:
“对。”
两人收拾心情,一个对视后,连长张达铁便问道:
“你怎么想的?”
指导员陈平长长思索,看着连长张达铁回到:
“我先说啊,这个一班长呢,是咱们连最优秀的班长。”
“他又一直待在一排。”
“所以我觉得他担任一排长最合适。”
“嗯..”
连长张达铁点点头,他思索一番,看着指导员陈平说道:
“我是这么想的啊,你看这二排一个也没剩下,全都牺牲了。”
“二排的重建非常重要。”
“一班长应该去二排,组织重建。”
指导员陈平微微一愣,侧头看向连长张达铁问道:
“那一排怎么办啊?”
他颇为紧张地说道:
“一排在咱们连里,执行的可都是尖刀任务啊?”
连长张达铁深深思索,看着指导员陈平回到:
“我想好了,让长明去。”
指导员陈平听此,瞬间愣住。
他瞪眼看着连长张达铁问道:
“谁?我没听错吧?”
“长明?”
连长张达铁点点头,认真地回到:
“你没听错,李长明啊。”
指导员陈平听着连长张达铁的话语,眼眸之中写满了震惊与难以接受。
且不论李长明在战斗中如何表现。
他到底是个新兵。
而且还是个才参加战斗十余天的新兵。
让一个新兵当排长?
指导员陈平没能反应过来。
连长张达铁看着指导员陈平严肃地解释道:
“虽然说长明是个新兵。”
“但是他作战勇敢,功绩不小,在战术上,他也很灵光啊!”
“而且,他还懂得看地图,分析全局战略。”
连长张达铁颇有感叹地长长说道:
“将来别说他指挥一个排,就是一个连都没有问题的!”
说完。
连长张达铁也是无奈地说了一句:
“再说了,咱们连现在就十几人,咱们不用他用谁?”
“你给我再找一个比李长明好的来?”
指导员陈平听到这最后一句,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好像还真是找不到比李长明更好的了。
指导员陈平看向连长张达铁,轻轻点头应下。
他们决定提拔李长明成为排长。
可惜..
计划赶不上变化。
事态有了意外的发展。
画面,于此偏转。
俘虏营。
俘虏营里,一位大兵站在木门边细细地查看四周。
志愿军对待俘虏待遇极好,并不存在虐待俘虏的情况。
甚至俘虏营的大门都是随意出入。
此刻,大兵查看完四周,就折回了屋内。
他看向战友说道:
“听着,伙计们。”
“我查看了两天了,这里的警戒就像一坨狗屎..”
“根本就不像是战俘营。”
“我们随时可以干掉哨兵,轻松逃跑。”
“然后,我们就自由了!”
大兵们你看我我看你,均是心动不已。
大兵趁机怂恿道:
“仔细想想,伙计们,我们这几天吃得是什么?”
“真见鬼,连该死的c级口粮都不如!”
“一次肉也没吃过!甚至没有咖啡甜点!”
“你们看那群华夏人,一副穷农民的样子!”
“难道你们还想在这里待着,吃那些该死的东西?”
七八位俘虏听此,内心便是彻底动摇。
说干便干。
八位俘虏蹑手蹑脚离开了俘虏营地,朝着营地里志愿军哨兵摸去。
大兵手里握着长木棍,狠狠敲在了哨兵的头上。
“咣!”
哨兵身体一歪,八人便扑了上去。
迅速解决了哨兵,八位俘虏带上武器无声地朝着树林里逃去。
偏偏,李长明就在他们逃开的方向。
正站在无名碑前思考鸡与鸭的李长明眨了眨眼,微微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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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米军司令包括李琪微在内都曾于动员会上发表宣言,表示拒绝俘虏,抓到敌人即杀死。
后期谈判桌上,双方就俘虏问题矛盾十分明显。
可以说,志愿军对俘虏有多善良,那么米方和棒子对俘虏就有多恶劣。
【再注】:
米军与南朝士兵对半岛战场的侵略兽径,相当于彼时的曰本。
过于敏感恶劣不予点明。
且举一个例子:
信()川大屠杀,米军屠杀3.5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