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陆岱靠纪知夏很近，纪知夏嗅到了他身上的香味，不同于之前的淡淡冷香，而是一种有些婉转柔和的幽香，和陆岱整个人的气质很不相符。
纪知夏有些犹豫，声音都小了很多，“你……你换香水了吗？”
陆岱微微挑眉，说：“没有，怎么了？”
纪知夏想憋，但没憋住，“我还以为你换香水了，因为你身上的味道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陆岱语气淡淡地说：“哦，有可能是在飞机上和别人靠太近沾上的。”
“是这样吗？”
“嗯。”陆岱说。
“……”纪知夏却有些疑神疑鬼的，他问：“德国的女孩子们漂亮吗？”
陆岱低头看他，纪知夏对上他的目光，眸光有些闪烁地移开了视线。
陆岱伸手关上门，一手扶住纪知夏的脊背，对他说：“没有人跟你说过吗？和人说话的时候要直视别人的眼睛。”
“……”
陆岱看他不说话，漂亮明媚的笑容收敛了许多，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语气就缓了许多，“德国女孩子是挺漂亮的。”
“哦。”纪知夏说。
陆岱说：“不过，都没你好看。”
纪知夏睁大了眼睛，反驳说：“不可能。”
那紧绷的表情却松软了许多，唇角也重新微微翘起，有点可爱。
“为什么不可能？我在眼里，你的确是最好看的。”陆岱漫不经心地说着，“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对吗？”
“……”纪知夏眉心一跳，下意识地看了陆岱一眼，嘟囔道：“乱用成语。”
陆岱没有说话，他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结果屏幕还停留在纪知夏看的那部爱情喜剧电影上，陆岱顺手就点开了。
纪知夏却要抢他手里的遥控器，说：“别看这个。”
陆岱手臂抬高了，纪知夏没能抢到他手里的遥控器，脸微微涨红了，吭吭哧哧地说：“别、别看这个，这个不能看。”
“为什么？”陆岱目不转睛地看着纪知夏，眼神有些灼热，纪知夏却没感觉出来，他想到这个电影里的亲热画面，都忍不住害臊，“……这个尺度太大了，不能看。”
陆岱说：“纪知夏，你22岁了，还怕这个？”
纪知夏哽住，一时无言。
陆岱却说：“你不想看，就不看，换一个。”
说完，陆岱换台成了海绵宝宝。
纪知夏：“……”
陆岱问：“这个可以吗？”
“……”纪知夏怀疑他在嘲笑他，但是他没有证据。
纪知夏扭过脸去，说：“……再换一个，我觉得悬疑电影也挺好的。”
陆岱就换成了一个韩国悬疑片。
纪知夏这才将眼睛转过来，看了看电视屏幕，又想起什么，扭头看向陆岱，说：“你不去休息吗？”
陆岱说：“陪你看电影。或者，你想聊聊天？”
纪知夏想起了什么，盯着陆岱说：“你不是说了要给我带礼物吗？礼物呢？”
陆岱挑眉，“我忘了。”
“！！”纪知夏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陆岱说：“你不是说了会给我带礼物吗？”
陆岱叹了口气，说：“真的忘了，回来得太匆忙了，抱歉。”
纪知夏：“……”
纪知夏心里有点失落，说：“好吧。”
他看了看陆岱，心里总觉得陆岱有哪里不一样了，这种事情，陆岱应该不会忘的。
不过也能理解，太着急了，这种小事的确会忘的。
纪知夏这样想，勉强接受了陆岱这个理由。
只是，虽然很努力地说服了自己，但心里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陆岱不会……不会在外面有人了吧？
不会吧，陆岱不会是这种人。
只是，终究止不住疑神疑鬼。
纪知夏过了太久被陆岱捧在手心里的日子了，即使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失误”，加上纪知夏从陆岱身上嗅到的香水味，也足够让纪知夏焦躁起来。
原来纪知夏对陆岱也是有占有欲的，他到现在，其实不太能容忍陆岱的注意力会给别人。
从前虽然想过陆岱以后会成家，但是他都将自己的想法收拾得很好，也有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太贪心，但……但是人总归是贪婪的，总会奢求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又或者是能够长期地拥有某件东西。
因此，纪知夏有些忍不住了，他掀起薄薄的眼皮，飞快地看了一眼陆岱俊美冷感的脸旁，细声细气地问：“真的……真的是忘记了吗？”
陆岱将视线从电影里抽离出来，看了他一眼，“什么？”
“我说，”纪知夏声音提高了几分，他脸颊微微涨红了些许，那双如湖泊般宁静的眼眸微微闪动着淡淡的水光，有些难以启齿的燥意，“你真的是忘记了给我带礼物吗？”
陆岱说：“嗯，抱歉。”
“……”纪知夏说：“没关系。”
他垂下眸子，掩去了眼底的失落，好吧，就真的当陆岱忘记了吧。
他要相信陆岱。
这么久了，陆岱都没有结婚，身边也没有别人，这还不能说明陆岱的洁身自好吗？
纪知夏这样想着，又勉强地能够冷静下来了。
他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电影，又忍不住在意起了陆岱规规矩矩的手，之前看电影，陆岱总会握自己的手的，但是现在陆岱不握他的手了，甚至两人的距离隔了有半米。
什么时候，陆岱坐沙发，都会坐到扶手旁边了呢？明明之前都是挨着他坐下来的，还会把玩他的手指。
纪知夏总觉得，陆岱好像对自己冷淡了点，是错觉吗？
纪知夏心里忽然焦躁起来，娄行星跟他说的那些话，也让纪知夏再次意识到陆岱真的很优秀，很多人都会盯着他，想从他身边抢走他。
纪知夏一直觉得，人和人的关系，只能有一个很重要的关系，他现在可以是陆岱身边最重要的人，但是日后就说不准了，陆岱会结婚，会生小孩，他的妻子和孩子都会是他身边最重要的人，他以后就不会是了。
纪知夏伸出手，咬了咬手指，尖锐的虎牙嗑在柔软娇嫩的皮肤上，略微有些痛感，让纪知夏稍微冷静了那么一点，电影里光影缭乱，纪知夏却一点都没有看进去。
忽然，视野里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扯开，对他说：“咬手指不脏吗？”
纪知夏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说：“我洗过手了。”
陆岱的手指顺着纪知夏的手腕往下抚摸，摸到了他指腹上的齿印，有点深，可见纪知夏咬得还挺用力，齿印上还带上了点湿润。
陆岱抚摸着，眸色忽地深了许多，他齿根又痒了起来，若是可以，他也想在纪知夏雪白的皮肤上印上自己的齿印，让他每一寸皮肤都印上自己的标记。
漂亮的红痕，齿印，指痕，都是对他的嘉奖。
走出去，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纪知夏是有主的，谁都不敢再觊觎他。
但是不可以。
或许是单身太久了，陆岱心里总是充斥着一些狂暴的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自己很陌生。
纪知夏看陆岱一直摸自己的指腹，心里反倒有些真的平静下来了——
好像没有变化，他还会触碰自己的。
陆岱很快松了手，纪知夏正要失落，却见陆岱那只大手贴向了他的嘴唇，有些粗粝的指腹抵在了纪知夏那柔软饱满的唇瓣上。
纪知夏有些惊讶地看向陆岱，陆岱却神色如常，语气淡淡地说：“让我摸摸你的牙。”
纪知夏有些惊讶，下意识地想说脏，陆岱却低声说：“回来之前洗了手，不脏。”
说完，指腹按压着纪知夏的唇瓣，慢慢往里探去，纪知夏齿关还咬得紧紧的，有些别扭，不想让陆岱的手指进去。
但陆岱另一只手捏着纪知夏的下巴，手指将他的嘴撬开了。
“干、干什么？”纪知夏说话都有些含糊起来。
陆岱说：“给你检查一下牙齿。”
“！”纪知夏睁大了眼睛，浓密微翘的睫毛微微颤动————
他的嘴被陆岱掰开了！！
纪知夏涨红了脸，心里有些难堪，因为他没仔细看过自己的牙齿，不知道他们漂不漂亮。
应该……应该不会不漂亮吧？因为他虽然喜欢吃甜食，但也是最近才实现甜品自由的，小时候基本没怎么吃过，所以不会有蛀牙吧？
纪知夏有些抵触，双手都抓住了陆岱的手腕，想拉开，不过陆岱的力气很大，像是蚂蚁撼树。
陆岱的指腹很快就按到了纪知夏的牙齿上，纪知夏心跳得厉害，因为长时间张着嘴，嘴里湿漉漉的，沾湿了陆岱的手指。
陆岱表情都没有变过。
纪知夏的牙齿每一颗都很漂亮，细小又整齐，莹白如贝壳一般，他有两颗虎牙，只是一颗较长一些，另外一颗要短许多，平常笑的时候总会露出一颗尖锐的小虎牙，活泼有余，俏皮不足，更显清纯可爱。
摸着摸着，就摸到了纪知夏柔软红润的舌头。
纪知夏睁大了眼睛，呜呜地说话了：“别……你做什么？”
陆岱看了他一眼，抽出手，说：“你的牙齿，很健康。”
纪知夏：“……”
他咽了咽口水，感觉嘴巴都有些酸了。
听到他这么说，疑问抛到了脑后，小心翼翼地问：“只是这样吗？”
陆岱语气淡淡地说：“也很漂亮。”
纪知夏听了，松了一口气。
又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你不去洗手吗？”
陆岱起身，说：“现在去。”
他走之前，对纪知夏说：“以后不准再咬手指。”
纪知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他问：“？你是因为这个才给我检查牙齿的吗？”
陆岱唇边溢出淡淡的笑，声音低沉，“我以为你需要磨牙棒，但好像不是。”
纪知夏：“？？？”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