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出远门这种事情,我向来都是说走就走。
在第二天的早上,我找到了刘风。
刘哥,我回桃花塆了,等过一段时间回来。
刘风微微一愣,看着我问道:富贵,我啥时候能回去?
刘风这么一问,我也愣了,按照当初我跟他的约定,他只是来这边帮忙安装设备,等到设备运转以后他就可以回桃花塆了,但是现在......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啥,等我这一次回来的,到时候我替换你,你就回桃花塆,怎么样?
刘风看着我,一脸的幽怨之色:那可说好了啊,我就在这等你。
我老气横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我说话算数。
微微点了点头,刘风继续道:富贵,从桃花塆往这里运输水果,成本太高了,每年大概损失一个点的利润,我觉得我们应该想想办法。
想办法?
看着刘风,我皱起了眉头,接着,我回道:在我们这个附近,想收购是有些不太现实的,方圆五十公里之内,压根就没有太大的水果产值基地,我们只有往南走,才能收到找到合适的货源。
刘风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我说道:我说的就是这种情况,现在我们的成本太高太高了,而且随着现在市场竞争的原因,很多果农并不愿意把水果卖给我们,都想等到过年的时候卖个好价钱。
我们现在的水果都是从桃花塆拉过来的吗?
刘风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百分之八十都是,还有一部分是在当地收的一些,因为并不是专业的种植户,所以质量太差,跟我们要求的质量相差太远。
看着刘风,我拍了拍额头,说道:这件事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办法?
刘风微微一愣,说道:其实在建厂子的时候就应该想好货源的问题,而不是等到问题出现了再去解决问题,这样的话,那可就费了大劲了。
白了他一眼,我一脸无奈的说道:这不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吗?刚开始因为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风四处打量了一眼,随即对我说道:你看看这绿油油的山坡地,如果搞种植,那肯定是大有可为啊,为什么你不整呢?
顿时间,我沉默了。
如果只是用我自己承包的山地用来种植果树,那我没有什么意见,但并不是,还有一大部分是在村委会的手中,而我,只不过是占了三分之一而已。
并且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不管是我们村的人还是附近的人,风评都不是很好,如果只有我种,恐怕我种的这批果树里面还得有三分之一会落入他们的口中。
除非是大家一起种,才能缓解这种事情的发生。
思索了半天,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提着刘风说道:即使种,也不是一年半载能挂果的,也来不及啊。
刘风微微一笑,对我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种植这东西,就是得慢慢的养,今年用不上,那明年呢?后年呢?一旦开花结果,那就是长久之事儿,到时候我们每年能省下多少钱呢。
刘风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心动,再加上龚副县长的支持,这件事可以说是必成。
深吸一口气,我对着他缓缓的点了点头:行,这件事我考虑考虑,等到我回来以后我们在仔细研究。
行,那你赶紧走吧,这里距离桃花塆并不远,你慢点开,傍晚之前还能赶到。
跟刘风寒暄了两句,我离开了东山,开着车子朝着县城走去,在我们这个地方,只有县城才有高速。
一边开车,我一边在向着刘风所说的话,按照他所说的,我现在没有理由不种植果树。
想了想,我决定先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见到黑子,我还是挺想念他的。
刘风预料的没错,当天下午五点左右,我到达了桃花塆。
我并没有回厂子,而是直接把车开到了黑子家门口。
一下车,我便迫不及待的喊道:黑哥,我来看你了。
紧接着,里面便来了一道回应:来了,来了。
开门的正是黑子母亲,看到我,她愣了愣,急忙说道:富贵?你.....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耗子呢。
走上前,我握住了她的手,笑道:这都一年没有来了,过来看看黑哥,他人呢?
黑子母亲一脸欣喜的转过头,朝着里面喊道:黑子,黑子,你快看看,谁来看你了。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便跑到了门口。
他歪着头,看着我,眼中尽是迷茫之色。
我走上前,对着他笑道:黑哥,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黑子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他母亲。
唉!
黑子母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一直是这个样子,没有一点好转,跟个小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一脸失神的点了点头,我对着黑子说道:我是富贵,你的兄弟。
黑子依旧是一脸的迷茫之色,并没有说话。
行了富贵,别管他了,赶紧进来坐吧,正好我准备做饭呢。
说着,黑子母亲拉着我,朝着院子里面走去,而黑子则是紧紧的跟在后面。
坐在他家的客厅里面,黑子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电视,此时里面正在播放动画片“哪吒传奇”,我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黑子。
他依旧是那个样子,并没有什么转变,唯一有转变的就是他胖了一些,比起在山东的时候,最起码胖了有十几斤。
不多时,黑子母亲做好了饭菜,在堂屋里面,我们吃了起来。
黑子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菜,看了看我,放在了我的碗中,低声说道:富贵,吃!
瞬间,我愣住了,拿着筷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黑子母亲头都没抬,解释道:他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候能记住别人的名字,有时候又记不住,你吃饭吧,不用管她。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黑子母亲这么说,我的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这一晚,我并没有走,而是跟黑子住在了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