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昭惟,我这个人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高尚,我喜欢你所以才会既往不咎的留下,若你是旁人,即便我们是再好的交情,冲着你这么多年的隐瞒和利用,都不会轻易放过你。”
赵宣可谓是和方昭惟推心置腹了,男人在床上的话确实是不能全信,但某些时候,男人说出来的话也是真心的。
就好比,赵宣总觉得自己哄着一个病弱的人上床,似乎有点不太好,像是在欺负人,所以他特意将自己对方昭惟的偏爱坦然说了出来。
“就好像我现在明知道你可能身体承受不了太激烈的运动,但还是忍不住的想要你,你会怕我吗?”
方昭惟没想到自己会等到玄衣的真心话,二话不说的把玄衣身上的衣服全扒了,用实际行动告诉玄衣,他不介意,也不害怕。
“我只怕你不想碰我,之前给过你那么多次机会,你始终不肯做到最后。”
言外之意还在怪玄衣太磨蹭了,之前在崖底养伤的期间,他就已经希望对方能够...不要太留情。
赵宣第一次被楚歌这样催着做这些事情,感觉还挺新奇的,除了失忆的那两个世界,其他世界都是他先动手的,楚歌后面才慢慢动心。
以至于他在这方面主动惯了,乍然见到楚歌这样急切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招能够吓到方昭惟,让他以后不敢再用他自己的性命做什么试探了,结果,人家不仅不怕还跃跃欲试。
这让赵宣突然...都有些下不去手了。
“算了,早点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赵宣拉过一床被子,直接盖在了两人身上。
可怜方昭惟刚把自己的衣服也给扒干净,赵宣这一拉,一盖,明显的撂挑子不干了,这让方昭惟期待的心狠狠地从高处摔了下来。
赵宣大手揽着方昭惟的窄腰,侧身面对着他秒睡。
他这几日是真的累极了,身上的伤倒还是次要,主要就是三天不睡觉,只是普通人的身体这已经是极限了。
三天没睡,还没怎么吃饭,如今他就缺一觉睡到自然醒。
方昭惟本还有所失望,但因为赵宣安静的睡颜,突然心就安定了。
算了,不急,人都躺在他身边了,若他还想走,就把腿打断,关起来。
当然这个想法,方昭惟自然是不会告诉玄衣的。
方昭惟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却不知身边的人早就与他共同生活了好几个世界,那了解程度不说了如指掌,至少也有七八成了。
再说,方昭惟之前撕开伪装,露出的獠牙就已经足以让赵宣猜到他会有这样的想法,赵宣不说,只是因为...情趣罢了。
嗯,方昭惟在这个世界的经历肯定不一般,不然也养不出这样疯狂又偏执,还极善伪装的多面性子来。
京城的那些风波在这一刻显得都格外遥远,遥远的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方昭惟嗅到了赵宣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可他丝毫不觉得难闻,甚至渐渐地就与赵宣一同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已是午夜时分,睡了将近六个时辰的赵宣,成功的错过了午饭和晚饭,人倒是睡醒了,就是饿了。
人睡醒,方昭惟还在屋子里守着,他手中拿着一本书,书...自然也不是普通的书,赵宣的眼力不错,隔着一段距离都能看到一些重要的字眼。
从中确认方昭惟手中的书是一本兵书,赵宣自然且娴熟的找个位置坐下。
桌子上还放着好些吃的,好几样不同的点心。
赵宣习惯性的拿了一块就吃,自然地就想是这个屋子就是他的。
方昭惟听到这些动静,放下了手中的兵书,眼眸专注的凝视赵宣,“醒了?”
赵宣嗯了一声,继续认真的吃东西。
方昭惟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他这么可怜兮兮的啃着点心,好像他亏待了玄衣似的,某人并不知道这种情绪还可以统称为...心疼。
他立即叫人准备饭菜进来。
外面的护卫们在经过六个时辰的缓冲后,心中早已接受了玄衣和楼主两个人关系不一般的这个认知,所以不管里面下达什么样让他们觉得诧异的命令,都能心如止水了。
赵宣用饭一向随心所欲,虽然随意了点,但该有的用餐礼仪还是有的,斯文优雅的动作依旧。
“睡觉前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现在是不是能告诉我答案了?”赵宣用了一碗饭,就放下了碗筷,睡醒的他,思维再次跳跃到之前的话题。
方昭惟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赵宣对面的位置,两个人四目对视,赵宣企图从方昭惟的眼睛里看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可惜,方昭惟修炼的显然十分到家,在情绪方面,几乎可以做到不显山不露水。
“还是你打算继续瞒着我?”
赵宣如今酒足饭饱,精神奕奕,很多问题能看得比之前更清了。
方昭惟是楼主,一开始颁发对方宰相的刺杀令,当时派出玄衣,应当是不曾想过自己会和玄衣有什么故事,那他到底为什么要杀方宰相呢?
“你想知道什么?”
“如果我说是全部呢?”
“可以。”方昭惟从来都不掩饰自己对赵宣的渴望,“只是你听完后,就再也不能离开我了,必须要留下,如果是这样,你确定还要听吗?”
赵宣是真的被方昭惟这种反复试探的行为给逗笑了,俯身靠近,亲了一下方昭惟的唇,“你说呢?”
方昭惟手指微动,似乎想抬手去触碰被赵宣亲吻过的侧脸,只是那样心思就泄露的太明显,他不想泄露的如此明显。
这段感情里,他本就是那个动心最快,还陷入最深的...
“我全部告诉你。”
反正,就算不说,他也不会让玄衣离开。
故事确实是很长,昭雪楼只是前缀,提起那个方昭惟曾住过五年的地方,他表情虽然平静,但眼底依旧还是有一丝恨意泄露。
“下达解散昭雪楼的命令后,昭雪楼的长老和掌门都不愿意,所以最先反抗的那一部分人被不由分说的就地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