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她被尿憋醒了,正准备起身,他就将灯打开了。
她迷迷糊糊的上完厕所,回来后爬进被窝。
“许先生,谢谢你,我睡的好舒服。”她呢喃着,进入下一轮熟睡。
翌日醒来,长歌只觉整个人神清气爽,身体都好似比平日里轻了几分。
吃过早餐,她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走。
“长歌”,他叫住她,“明天,我要先回深圳一趟。”
“哦,嗯。”她点头。
“过两日就回来。”他补充。
“好。”她笑,露出两排细细的牙。
“你回Z城前,我们应该还能再见一面。”他又说。
“好,我走啦,谢谢许先生这几天的关照。”她朝他摆摆手,正准备开门。
“你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走,约了个客户。”
许微蓝麻利的收拾了电脑包,然后跟她一起出门。
一出门就热了,没办法,四大火城的长沙,就是这么的热情。
两人一起到公寓楼下,但出发的方向不一样,一个朝左走,一个朝右走。
“再见。”
“再见。”
上了公车的长歌,接到于成峰的电话,他总是那么有精气神。
“长歌,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跟周雪一起过来玩,我们都安排好了,晚上吃饭,然后唱歌,你们明天再回去。”
“哦,我先问一下二姐。”
“我已经问过她了,没问题。”
呃,长歌捂额。
“好吧。”
来长沙近三年,从因为楚函不喜欢这座城市,到慢慢的爱上这儿的烟火气,这里有她很多难忘的回忆。
她曾经因为云溪那样伤她的心而离开这里,可到此时,她又对这儿无比留念。
步行街、芙蓉区、天心阁、井湾子、华天、和一、金色年华……
是,她的内心无比的渴望安稳,许微蓝能给她这份感觉,但她深深的明白,他只是她的退而求其次。
如果,如果云溪召唤她,她一定会像小王子训养的小狐狸一样,投入他的怀抱。
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行人永远匆匆,每个人都像是每个人的过客,她觉得自己要求不多,只求一个“云溪”而已,但终究是场幻梦。
她回学校,先去找周雪说话,两人一见面,才知道都给于成峰忽悠了。
他给周雪打电话,说长歌同意了,又给长歌打电话,说周雪没问题。
“这个骗子。”
长歌跺脚,却见周雪在一旁贼贼的笑。
“你还笑……”长歌无语。
“哎呀,小妹,可见人家对你是有多用心。”
想想也是,若不是跟周雪一起去,长歌一个人还真是没啥动力。
长歌回到宿舍,洗洗涮涮一阵,然后就接到校编辑部老大的电话,她告诉长歌,王尚和欢文分手了。
王尚是同长歌一个学院的,欢文是从大一便一起的校编辑部成员。
长歌正好都认识。
“欢文昨晚一夜没睡觉,在我这哭呢……”
长歌听她在那边感叹,也轻轻的叹气,算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呢?
毕业就分手,毕业就失恋,是大四许多毕业生的常态吧,听万富说他也和她的小学妹分手了,小学妹希望他先陪她留在长沙,等到她毕业后,再跟她去江浙,可万富家人叫他回广东。
“长歌,我觉得咱们校编辑部这回在感情上算是都全军覆没了,没一对成功的。”
“姐姐,你知不知道你这话有多讨打。”
两人絮絮叨叨的聊完电话,等差不多傍晚,就跟周雪坐车过河西——去湖大。
千年学府岳麓书院、岳麓山、天马学生公寓、红磨坊……
两人下车后先跟于成峰去吃饭,叶通、常常也在,还有于成峰的一个“干妹妹”。
恰同学少年,意气风发。
青年学生,即将步入社会的湖大小伙伴们,在他们的脸上,看到的是远大的理想与抱负。
这,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
听他们聊着班上的谁要出国,谁已经保送更好的大学读研深造,谁又自己在创业搞公司,长歌也备受感染与鼓舞。
恩,之前的自己真的活的太太太狭隘了,看看人家这些高等学府的孩子们,多放光芒。长歌激动的握拳,她也应该往前看,登上更大的舞台。
我们来这世上一遭,不应该只是蝇营狗苟的专注于眼前的这些柴米油盐,仅仅为了一份温饱而活,而应该在这祖国的怀抱里,多看看这大好河山,用脚步丈量土地,用汗水耕耘理想,努力的发自己的一份光与热,活的多彩灿烂!
六个年轻人有说有笑的吃完饭,然后又去于成峰班级正进行的KtV包间唱K,不知是不是错觉,就是感觉湖大的同学们精神面貌比自己学校的好怎么回事?
于成峰拉着长歌跟他对唱,他们班上的男同学们一个劲儿的起哄,还有人过来向周雪敬酒,更有人在旁边喊:老于,你这小子啥时候这么有福气,一下子就带了三美女?
老于同学真是傲娇的不行,小脸一扬,唱的更起劲了。
于成峰毕竟是带了3个小尾巴,也不好一直占用公共资源,出来后就开了个房间,4个人玩“升级”。
全民娱乐的湖南省,劳动人民是非常热衷于玩的。
不信你在那长沙走一走,看一看,反正大街小巷、男女老少,打字牌的、打升级的、打“三打哈”的、斗地主的,还有KtV、洗脚城、夜市……
嗯,是真的很休闲。
用静宝的话说,就是一帮会认字儿的小屁孩,2个人就玩“扒狗屎”,3个人就玩“斗地主”,至于4个人能玩的就多的去了,旁边常常还能站几位家长,不但不予以制止,还很大可能在边上出谋划策着。
周雪和长歌已经是资深牌友了,高中时只要放假,要么在一块儿打牌,要么一块儿去县里溜冰,大学时已默契到给你一个眼神,你就知道我手上有啥牌。
玩这个,于成峰和他的好妹妹怎么可能是对手,二兄妹被二姐妹杀的是灰头土脸、溃不成军、落荒而逃、一败涂地。
周雪和长歌是欢欢喜喜、兴高采烈、乐不可支。
干妹妹本来还不生气来着,看到对面的好哥哥竟然因为长歌高兴而笑的嘿嘿的,就真是恨不得踹他两脚。
瞧你那样,真没出息。干妹妹给他一个大白眼,心里恨恨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