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第二日上班向周总请回校毕业的假,约定最晚6月10日一定归来。
销售部门突然空降了一个更大的领导——何爱国,是从深圳总部外派过来的。
销售部门又扩招,新来了个女孩,她瘦瘦的,也是湖南老乡,叫阿琳,长得很秀气,身材特别好,她成了销售部门的万绿丛中一点红。
这个夜晚,是销售部门的局,何爱国专门到财务室邀请长歌参加。难道是因为长歌在向总部财务总汇报周总乱报销单据的事情所以专门空降何过来协助监管的原因?所以,这是自己人的自己人?
长歌来不及多想,下班后直赴饭局。
长歌到的时候,酒局已经开始了。包间的一角已经有好几箱空的啤酒瓶。长歌也加入其中,被销售部门其他同事频频暗示着向何总敬酒。
开玩笑,长歌是老员工,必须是大家齐心协力一起干掉何总的时刻。
好吧,看我怎么玩一手谍中谍好了。
再说了,啤酒嘛,对长歌来讲还不是小意思。
酒过20巡,菜过18碗,何总是脸不改色心不跳。
拼了……
原老大满脸红彤彤的叫人开了白酒,又似醉了般的吼:同志们,咱们何总是初来乍到,咱们~咱们这些做下属的,今晚~今晚必须把何总陪~陪好……大家说,对不对?
对!对!对!
虾兵蟹将的,哪里有什么要求,反正是凑数的。你们俩干,我们当观众。
喝……喝……喝……
要说喝啤的还好,这白的嘛,长歌是真不擅长,这场合,都没法一口一口抿,都得一口一口干。没多久,长歌就有点急,她起身上厕所,才发现自己已经有点晕,走路有点打晃。
既然酒我躲不起,我就在厕所多待一会是一会吧。
没一会,就听到阿琳在敲门了,她说长歌,你没事儿吧,是不是醉了?何总派我来寻你。
看来这酒是真躲不过去了。
她无奈的拉开门,跟着阿琳回去。
几瓶白酒又被干完了,现在已经开始喝红的了……
都说红酒美容养颜,这回应该没问题了。红酒杯也已经换上来,长歌继续加入敬酒大军。
何总的脸上终于浮起了一丝红润。
有戏了……
原销售老大给大伙递眼色。
炮灰们更卖力了。
长歌喝着喝着就不行了。她感觉天地怎么在旋转呢?
咦?我怎么感觉好像真的有点晕……
她真的喝不动了,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在晃……
她都不知道酒局是啥时候结束的,反正终于结束了是真的。
是阿琳和那个男同事搀着长歌回住处的。
男同事有名字,他叫阿萌,怎么说呢,在团队中,真是一个傻大个的存在。
此时已经入初夏,Z城的夜微凉,从酒局出来的路,经过一片夜市,然后就人群稀少了起来。
长歌不知何时就流下泪来。
她只身一人,在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带着对与云溪感情的无望与无助,孤身在异乡。大学马上就要结束了,宣告着她青春的很快终结,她还要回来这里,继续她心酸的工作,未来与前途一片渺茫。
她想起家乡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其他的亲人,永远无法再孝敬的爷爷、独自带着小芝的奶奶、无法相伴的其他亲人,在这Z城的夜,借着这酒精的发酵与催眠,她不觉的开始痛哭起来……
云溪、二姐(周雪)、爷爷奶奶……
……
她一边走,一边哭。
那个夜晚,有个年轻的女孩,在Z城的夜里哭泣,然后,被一阵风轻轻的吹过,不留下一丝痕迹。
阿琳给她找了衣服,送她进浴室冲凉。
等她出来后,又送她上床休息,给她盖上了被子,关上了灯。
关灯的时候,她看到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
长歌是被渴醒的,她迷迷糊糊的摸着打开了床头灯,摸手机看到有很多于成峰和许微蓝打的未接来电,还有很多短消息,屏幕上的灯光上显示着时间:02:28。
她的头好痛,像要炸裂一般。她从来不知道,混喝了啤酒、白酒加红酒会让一向自栩海量的自己栽跟头。
踉踉跄跄的到厨房倒水喝,经过客厅看到何总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吓一跳,啥情况这是……
她喝了水,何总招手叫她过去(住处对门的那户是男同事宿舍)。
我就是过来看一下你好些没有,看你这状态,明天应该是要请假了。
嗯,我明天给周总打电话。
不用了,我已经帮你打电话跟周总说过了,你明天先休息一天。
谢谢。
去睡吧。
好。
长歌回去倒头欲继续睡,可是,伴随头痛的还有肠胃,她都一口没有吐,胃里就跟大闹天宫似的,一个劲儿的吹拉弹唱。
这辈子,我再也不要喝醉了。太tmd的遭罪了。长歌捂着肚子,狠狠的想。
好吧,年轻时立的FLAG,就是这么的孩子气,就这?连个开胃菜都算不上,接下来的岁月,才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