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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种庆南敲了门,退了半步等在门外,门并没有打开,里面也毫无动静,但是王一却已经感应到有人站在门后,并且门上猫眼明显暗了一下。

种庆南面无表情,似乎现在一切都在他预料之内。但他仍旧抬头盯着门口,好像要让里面的人看的更清楚一点。

“啪嗒”一声,门开了一丝缝。

油腻的长发垂在一侧,皮肤蜡黄,重重的眼袋,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只是半张脸就可以看出屋里主人是何等地憔悴。

“师公!”

看清了来人,门内之人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一声呼唤,饱含着这些天来所积压的委屈和疲惫。

门在哽咽声中被“啪”一声打开,门后的人也终于露出了真容。

她是一位大约三四十岁的妇人,相貌平庸但有些书卷气,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只是很多褶皱还有一些油渍,头发不长不短,扎了个辫子在脑后,看上去没怎么打理,已经有一侧散乱开了。

“咳咳咳……”

还没进门,王一就已经听到门内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房间没有开灯,窗帘也全都拉着,看着真是密不透风,气味也十分难闻。

按说家中有这种病人,通风换气是第一要务,可不知为何房间主人要把门窗关地死死的,好像是在躲避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王一眉头一皱,就在种庆南抬脚进屋的一瞬间,下意识拉住了他的衣摆。

种庆南回头,略带疑惑地看了一眼他。

王一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要不我先进去看一下吧!”

“不用!”种庆南笑笑,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罩戴上,镇定自若地走了进去,顺便说道:“你们就在门外吧,这个病挺厉害的。”

“什么病啊,阿欢才不怕!”

阿欢连口罩都没带,跳着跟在种庆南后面,进了屋。

王一跟在后面却是心中一震,他天眼感应下,分明看到满屋赤黑夹杂的病疫之气在阿欢进门之后,居然有逃避退缩,向后翻卷的状况。

这小姑娘看来比我所料地还要不凡啊!

他虽然血气蒸腾,如云如雾,劲力暗涌,激荡无双,却也只能把病气隔绝于三寸之外,做不到如阿欢一般倒逼其上。

“师公!呜呜呜……”

进了门,女人的情绪就像到达了临界点,终于崩溃,开始哭出声来,似乎想要诉说委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不停啜泣。

“唉!”种庆南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我来了,你们不用怕了!”

这人正是陈亮的妻子——李娟,也是汉市三医院检验科的一名医生,只不过她已经把自己关在这间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快十来天没去上过班了。

等到李娟情绪稳定下来,种庆南才开口问道:“陈亮呢?”

“您怎么才来啊……呜呜呜……师公……陈亮被人抓走了。”

一说到陈亮,李娟又开始绷不住哭了起来。这段时间,老公被抓,大人小孩相继染病,她的精神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

“谁抓得陈亮?”

“不知道!”李娟噙着泪,摇了摇头:“五天前,突然来了几个陌生人,他们穿着防护服,说陈亮染了病,强行将他带走了。”

“有说带去什么地方吗?”

李娟摇了摇头。

一听自己这个徒孙居然被抓走了,种庆南显然也怒了,都不用想肯定是和这次疫病相关的势力干的。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简直视国法于无物。

可他也不想想,人家连他都敢暗杀,又何况陈亮这一名小小的医生呢?

“抓走陈医生之前,家里可有什么异状?”王一出声问道。

李娟回想了一下,这才开口:“一周前,陈亮就有些心事重重,经常躲在一边打电话,有时候情绪还很激动的样子。我问他,他也不说,直到他被抓走,人也联系不上,我才知道可能出事了,这才赶紧联系师公。而且最近我老感觉有人在家附近晃,好像有什么东西盯着我,我很害怕,只能把门窗都关上。”

“一周前?”王一皱眉,望了一眼种庆南,若有所思道:“那可比种教授来汉市都要早了。”

种庆南闻言,也开始思考起来:“按说汉市流行病到了这个地步,南宫是肯定要派人来的,可是我来汉市却是临时起意。陈亮被抓,如果只是纯粹地想要灭口,那也太想当然了,汉市医疗系统这么多医生,不是都得抓了?但如果是纯粹冲着我来的话,那这个人是怎么料定我会来汉市的?”

如今的汉市虽然有疫病困扰,但是看上去还是一派祥和,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只是这平静之下,却有无数暗流汹涌。

短短几天,高层阻挠,下层遮掩,跟踪暗杀,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有时候种庆南甚至觉得自己不是站在华夏的土地之上。

他思绪拉回,转头说道:“陈亮我会安排人去找,你不要担心。你现在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趁我还在汉市,能办的直接帮你办了。”

种庆南甚至都没有向她打听汉市真实情况的想法。没必要,作为体制内的他很清楚,即便李娟说的再多,都不可能成为证据,捕风捉影那是封建王朝才能干出来的事。要摘帽子,那就必须要有真实的数据资料交到南宫手里。

“我现在需要药物,爸妈还有孩子全部都感染了,可是汉市根本买不到药了。”

种庆南闻言,朝里走去,果然见到一大二小三个人分别躺在一张床上,不停咳嗽,面色痛苦。

难怪李娟会弄成那个样子,同时照顾三人,加上缺医少药的担忧,几乎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她的身心,相对而言,她其实已经很坚强了。

阿欢见到这样情景,突然也有些难过。她从布兜里拿出一个香囊,顿时一股药香浮现,只是闻一下都让人身心振奋,大脑清醒。

她轻轻放到李娟婆婆身上,只一会儿,三个人咳嗽的频率似乎就降了一些。

种庆南神色一动,走上前,拿起香囊盯着看,整个人怔怔出神。

“种教授……”

王一见他走神,出声提醒。

“不好意思,想到一些事情,走神了。”

他道了歉,又和李娟聊了几句,这才离开。

没有见到陈亮显然这一趟毫无所获。几人出了小区,心情都有着沉重。

“王同志,我想拜托你们一件事!”

“但讲无妨。”

“可以拜托你们帮忙找到陈亮吗?我知道这不是你们的任务内容,可他是无辜的,算是老头子我的私人请求,汉市的公检法现在成了我最大的阻力,我只能靠你们了。”

他的眼里带着殷殷期盼和哀求,王一有些不忍直视他的眼睛。

“这么久了,种教授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当然明白。”种庆南背过身,眼望夕阳,透出无限的落寞:“可他是英雄,是他把消息从汉市传递出去,才争取到了警示和应对的时机。击垮人类的从来都不是疾病,是权力!但权力或许会带来黑暗,英雄总会找到黎明。”

一番话,王一深受触动,这才是真正的悲天悯人之心,对方虽然不习武,但那股“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气度却足以令世间最厉害的高手折服。

这次的事件,他已经敏锐地感应到有好几股势力混入其中。自己武力强悍才能应对自如,换作普通人早已被撕成粉末。种庆南虽然德高望重,但也只是一个老人,兵微将寡,混入其中,感到无力可施,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

王一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多谢!”种庆南神色一松,提醒道:“刚才我们接触了病人,算是一级暴露了,等下要记得做好消杀工作。”

“哈哈哈……”王一一笑:“种教授放心吧,消杀大可不必,有阿欢妹妹在,那可胜过这世上最好的防护服了。”

“是嘛!”

种庆南狐疑地看了一眼阿欢,却没看出什么,于是转过头去,望向远方。

只见远方一座层叠的山峰处,有淼淼晚霞映着絮絮浮云,显得意境悠远,又加想到如今汉市的情况,一颗心顿时忧思满布。

他是民国生人,诗书传家,天生浪漫。此刻心有所感,不禁出声吟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

“你们是什么人?”

阿里克谢冲着前方大喝一声,声若雷吼,工厂都颤了一颤,扬起许多灰尘。

“嘻嘻……”

阴森的笑声从工厂四周响起,由远及近,荡起回音。

只见那四个童子仍旧面无表情,只有胭脂笑脸画在脸上,好像笑声不是他们发出的一样。

阿里克谢头皮一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心里有了一丝惧意。

塞丽娜连忙在他背后小声道:“小心一点,这应该是华夏的音波类的功夫,它会搅乱你的意志,磨灭你的勇气。”

“嗯!”

得了提醒,阿里克谢点了点头,自己可是勇气之神,最不缺的便是勇气。

“嘻嘻……”

又是一声,但这次的笑声却是在耳边响起。

阿列克谢只觉得耳边嗡嗡的,脑袋都空了一空,那声音就像刀子在剜你的心一样,听着非常难受。

不能这样下去了,不然气势会被压制的!

“赞美太阳!”

阿里克谢双手高举,高声吟唱。

只见他四肢肌肉迅速鼓胀,变作一尊铁塔模样,浑身散发出荒古野兽的气息,一扫四周阴森的氛围,眼里如同烧起大火,已然对那棺材童子没了恐惧。

他浑身气势一掠,确实骇人。四个童子好像也感受到了阻力,只到了两人五米远的地方便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如同雕塑,诡异至极。

正在僵持时刻,异变陡生。

只见棺材周围突然就好像沁出来许多鲜血,整个颜色越变越深,变成黑红模样,血腥气更是令人恶心犯呕,特别“昆仑”二字瞬间也变得十分妖艳。

随后天地之间,阴风怒号,一声尖细好似惨叫的声音传来,就像地狱之中发出的一声瘆人鬼叫,浑似在举行着什么神秘且诡异的仪式,迎接某个恐怖诡物的降临。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