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月说得没错,王凤兰下午再来时一脸的笑容,提着东西来感谢她们。
还告诉她们做通了家里的工作,并且李建党愿意和她一起为了这个家的未来而努力,一起报名参加明年的高考,夫妻共进退。
王婶因为队里的两个状元都是女同志,王凤兰还借到状元的资料,于是同意他们夫妻俩参加高考,并承诺在这复习的期间帮忙多照顾着点孩子,分摊家务。
前提是必须要考上,考不上王凤兰以后都听王婶的话。
王凤兰对此很有信心,找到了人生奋斗的目标。
这么一来心情开阔了不少,人看着都没那么疲惫老态了,像是枯木逢春般恢复了一些昔日的精气神,暗黄的皮肤都红润了许多。
果然学业事业才是女人最好的保养品吗?
宁汐月看着王凤兰前后变化深有感触。
在心里坚定的想,即使是结婚了也不能丢失自我。
一定要做一个独立女性,拥有自己的学业,拥有自己的事业,不依附任何人,关键是要拥有自己的思想,这样才能提高自己的幸福指数。
看王凤兰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而这边王凤兰夫妻俩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奋斗,那边被遗忘的宁潇潇传出来一点消息。
王麻子找到了宁汐月和陈叶初两人。
“两位状元好,当初是我王麻子冒犯你们了,我今天再次向你们道歉,对不起,希望两位状元别和我这个没文化的小瘪三计较,我在这里恭喜两位考取状元。”
王麻子点头哈腰的说着好话。
他心里无比后悔当初得罪了人,这么两位状元那以后就是人上人,金凤凰,不得罪说不定还能沾一点光,现在他只期盼不要翻旧账。
“说正事。”
宁汐月眼睛一眯,神色一冽,王麻子吓得禁声,手都在发抖,脑袋里回想起以前被砖头暴打的场景。
宁汐月:这王麻子废话是真的多。
“找我们什么事,直说。”陈叶初慢条斯理的卷起袖子,像是准备动手打人的前奏。
王麻子无端的感受到两人身上传出来的压迫感,两股战战,身上的骨头似乎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不敢再废话,直入话题。
“宁潇潇今早知道你们考中状元的消息,从炕上摔下来,不仅流产了, 还中风瘫痪了,又磕破了头流了许多血,看着活不久了,但刚才人清醒了一会儿,说是想见你俩一面。”
说到流产王麻子就心痛,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就这么没了,白养了宁潇潇两年,不过好在外头的那个李寡妇怀上了,他也能少心痛一点。
宁汐月和陈叶初听到这个消息,眼里双双浮现出诧异和怀疑。
关于宁潇潇的这件事必须得去一探究竟。
在回城之前得去做一个了断,宁汐月如此想到。
她看向王麻子说道:“行,你回去告诉她,今天下午就去看她。”
宁汐月说完后,陈叶初紧接着开口:“我也同意去见她一面,但我会同汐月一道去。”
“好,好,我这就回去告诉她,不耽误两位状元的时间了,麻子我先告退。”王麻子拍的一手好屁,谄媚的笑着倒退走几步才转身跑开。
陈叶初看向远去的王麻子,神色淡淡,轻声问道: “汐月,你说这宁潇潇又耍什么花招,是真的不行了?”
宁潇潇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她们的耳边, 以至于她都快忘记这个前世伤害她最深的人。
“去看看就知道了,耍什么花样都不允许,摔破脑袋,摔中风,呵,还真是报应。”
宁汐月冰冷的眼神望着前方,手不自觉的摸着白洁无暇的额头,那里曾被磕出一个洞,一个要了原主命的伤口。
“不过咱们不能听宁潇潇的话,不能她说想见我们,我们就上赶着去见她,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什么时间去得看我们心情,今天下午嘛,咱们不是约着一起喝茶聊天吗?”
陈叶初闻言抿嘴莞尔一笑,用温柔的语气说出弯酸的话:
“嗯,说的是,喝茶要紧,中风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不急于这一时,就让宁潇潇自个儿等着吧,晦气的东西耽误我们喝茶的时间可不行,她可不配。”
说着两人就手挽着手往知青院走去,宁潇潇是哪位,暂时不知道。
下午,王麻子在家门口左看右看,就是没看到人来,偷偷跑到知青院去看,就看到在院子里堆雪人喝茶聊天的一群人,而说好去看宁潇潇的两位状元躺在椅子上嗑着瓜子呢。
王麻子眼睛里一片复杂和羡慕,看这些进入分数线的知青就是不一样,怪会享受,现在看着就与他们不一样,以后去读大学了更是他摸不着边的人,是他羡慕不来的。
他看到这个情况后转身离开,知道两位状元今天是不会去了,他也不用在家里心慌。
同时心里还松了一口气,不来也好,他可算是挨打怕了,体内的毒药都还没有解完,可不想再招惹。
这两位状元就是两个煞星,还是离得远远的安全。
回去的路上王麻子还被队上聚在一起聊天的人拿来开刷了一番,话题用的就是两年前那桩让队上拥有茶余饭后的笑料事情,如今又因两位状元而翻出来群嘲王麻子一家。
王麻子捏紧拳头,不敢吭声,低低埋着头快速跑过去。
回到家里的王麻子看到宁潇潇睡的那屋心里就来气,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宁潇潇,不然他也不会变成全队的笑料。
王麻子怒气冲冲的冲进屋里,看到躺在炕上呆愣着望着屋顶,嘴角流着口水的宁潇潇,一通暴揍,边打嘴里还边骂,脏话连天。
“你这贱人,小**,就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王麻子何至于夹着尾巴做人,贱人,我打死你。”
刘桂芬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冲过来抱着王麻子的腰往后拖。
“麻子,麻子,别打了,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她活不久了,别因为她让你自己出事,你要是出事了让老娘我怎么活,想想李寡妇肚子里的儿子,你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有一个吃牢饭的爹。”
“对,我还有儿子。”王麻子听到孩子的事情停下来,打红眼的王麻子最后踹了一脚宁潇潇:“看在我儿子的份上今天饶你一命,晦气。”
被打的宁潇潇一身是伤的躺在炕上动不了,只有嘴里发出一道渗人的“嗬嗬”声,嘴角流着血,看向王麻子的眼睛里露出刺骨的恨意。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你就在炕上生蛆吧,你等的两位状元今天是不会来的,谁在意你这害人精。”
王麻子啐了一口痰,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为什么?
像个尸体般躺在炕上的宁潇潇只有眼睛能动,而她眼睛里一会儿流转着笑意,一会儿又变得迷茫,一会儿变成了痛苦,最后只剩下仇恨。
宁汐月,陈叶初,一定是你们,我那美好的人生一定是你们两个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