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阵法外,便有两道身影已开始在灵药园门前巡逻。
想来这两人就是执法堂派来的弟子。
季阳快速朝着两人走去,准备先打个招呼,走近一看,双方皆是传来讶然之声。
“季师弟?”
“原来是丁师兄与凌师兄!”
看着眼前的两人,季阳面露微笑。
这被派来的执法堂弟子不是其他人,而是凌霄与那位颇为热心的丁师兄。
虽然两人境界不高,如今也只有金丹初期,但好歹也是熟识之人,尤其是凌霄,那更是打过好几次交道了。
有两人常候在灵药园巡逻,他也放心许多。
只是此刻这位凌师兄的脸色不是太好看,但季阳也没太过在意。
与凌霄相比,这位丁师兄依旧十分热情:
“季师弟,你怎么会在这儿?”
“额,师弟乃是受罚于此。”
这让丁师兄愣了一下,但也没有继续追问,毕竟他二人怎么说也是执法堂的。
随即丁师兄转而说道:
“季师弟放心,有我二人在此巡逻,定让魔道奸细无处藏身,保灵药园无忧!”
季阳也是笑着回道:
“有师兄此话,我也放心了。”
虽然他并不是很在乎魔道奸细,但面对这位丁师兄的好心,他也无法拒绝。
“咳咳,麻烦季师弟通报一下灵药园执事,我二人需要与其做个交涉。”
此时凌霄忍不住开口说道。
平日里他们都是在宗门四处巡逻,并不会固定地呆在一个地方,此次因为事出有因,所以他们需要与灵药园主事之人沟通一下。
而以两人的境界,自然是不会逾越身份和长老沟通,也就只能是执事了。
未等季阳开口,一旁的看守弟子已是朝着二人回道:
“两位师兄,如今灵药园由季师兄掌管,两位师兄直接与季师兄沟通便可。”
听着这看守弟子所说,凌霄脸上冒出了黑线,不知为何,他心中浮现出不妙的预感。
这预感十分强烈,以至于让他想拔腿就跑。
但考虑到这次的任务是执法堂长老直接吩咐的,凌霄忍住了想要迈出去的双腿!只是在旁一言不发。
反观一旁的丁师兄脸上则是一阵惊讶:
未等其发问,季阳便笑着开口解释道:
“师弟对灵植略有精通,恰巧范执事有事出门,便让师弟暂代此职,平时也无大事,主要也就是照顾照顾灵植,与前来灵药园的弟子交涉交涉。”
听闻此话的丁师兄恍然点头。
这样看来,季阳只有虚位,并无实职。
丁师兄脸上微笑更甚,能在偌大的宗门碰见一个认识的人不容易,他二人也无需再与执事沟通,这是好事。
何况这位师弟竟然还精通灵植技艺,那就更好了。
一旁的凌霄面露纠结,他越听便越觉得不妙,尤其是想到之前季阳所待过的受罚之地发生的种种意外后。
这让凌霄忍不住仔细打量一番身后的灵药园。
作为宗门重地,还在合道宗之内,外加强大阵法的看守,非矿山可比,应该是不会塌的。
只要自己小心谨慎一些,未必不能活着完成这次任务!
“两位师兄还请自便,师弟还要去照顾园内灵植,暂时就不陪两位师兄了。”
丁师兄点头道:
“灵植要紧,季师弟无需理会我二人。”
季阳转身回到灵药园之内,他的确要照顾灵植。
但还没一会儿,季阳手中的传音符便已亮起,里面传来其外面看守弟子的禀报声:
“季师兄,有长老求见。”
季阳叹息一声,但还是快速朝着灵药园外面赶去。
之前几天,他记得自己也拒绝过大概十来个弟子吧。
这十来个弟子背后,至少也站着七八位长老。
现在来人,那肯定是来找麻烦的。
还好,现在有执法堂弟子在,想来长老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高阶灵植区域,就全靠那两位师兄守护了。
当季阳赶到灵药园外时,前方已有一鹤发童颜之人静站原地。
无论是其出尘的气质还是那身上别具一格的长老服饰,都让一旁的看守弟子恭敬不已。
此时还没来多久的凌霄与丁健亦是站在一旁,面有恭敬。
他们二人虽然是执法堂弟子,但无论是身份还是境界,宗门任何一位长老,都是他们需要仰视的存在。
丁健心中暗喜,灵药园因其特殊,在此处当值,倒是能接触到不少宗门长老,这个任务还真是不错。
“严长老呢?”
见来人是一个筑基初期的弟子,这位长老眉头一皱,当即问道。
“回长老,严长老与范执事都不在宗门。”
“不在吗?算了,不在就不在吧。”
“我需要一些青黛杰的竹节,你去帮我取来,等严长老回来之后,我自会给他传音。”
说罢,这长老便静候在旁,默默等待。
此时季阳的脚步却不曾挪动。
来人好像并非之前派遣过弟子的长老,看来是位“新长老”。
但一出口便是索要极品灵植的竹节,这关系就不小了。
虽说极品灵植需要掌门口谕,但大多长老往往不会取整株灵植,要么取点根茎,要么取点花瓣,这样一来,严长老大概是不会禀报掌门的。
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灵药园内一共就五株极品灵植,谁知道取走竹节之后,灵植质量会不会有所下降,给自己的光点会不会降个档次。
此事,他不允许!
见季阳纹丝不动,这位长老微微皱眉道:
“你为何不去?”
季阳微笑颔首:
“根据宗门规矩,想要采摘极品灵植,需得掌门口谕,不知道长老是否带来,还请给弟子一观。”
此话一出,那长老面色急变。
一旁的凌霄则是心中叹息:
“来了来了。”
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一个天才,每次都在受罚之地,那指定没什么好事儿。
现在都敢忤逆长老了,这还不如矿山塌陷呢!
他虽是执法堂弟子,严守宗门规矩,但在长老面前,还是可以适当地当做不知道的。
以前不是没有这般死守规矩的弟子,但这种弟子,又能在执法堂呆多久。
原本还带着些许欣喜的丁健亦是神色一滞,他是执法堂弟子,宗门规矩自然是知道一二的。
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