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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传出流言,说今年大李庄交了霉运,说穿了还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村头的九天玄女娘娘殿困此香火旺盛,村里人络绎不绝来到神殿前,虔诚无比地烧香磕头。

乔丽丽听说了李田贵的死,觉得事不关己,她懒得去窑洞前看看。

但,村里的流言传进了她的耳朵,她决定也去娘娘殿祭拜一番。

初三的早上,乔丽丽老早醒来,打扮收拾整齐去了隔壁李忠家,叫来李忠的娘替她照看着儿子,顺便伺候炕上的张凤女。

乔丽丽出了门,穿红着绿去了村头娘娘殿。

经过红星厂门口,大门敞开着,乔丽丽特意放慢脚步,朝里面望了望。

厂内一片萧条,北面的房子已成一片废墟。

没来及拆除的断壁残垣立在清晨的阳光下,寂静地诉说着这里曾经有过辉煌也有过灾难。

她正要转身往前走,大门右侧的小屋内走出李老头,笑容可掬地向她打招呼。

“是丽丽呀,这么早是要去娘娘殿上香吧?天冷,进来喝杯茶再去。”

乔丽丽赶紧说道:“李叔,还是不进来了,免得我姑妈知道不高兴,这是她的厂子,我还是少来为好!”

李老头苦笑道:“早先你公公活着,这厂子是何等荣耀,连我这个看门的也沾光,光明这娃撒手不管,把厂子交给你姑妈,连她亲娘都不让插手,现在你看看——你看看都成了啥样子了!”

他的手抖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

红星厂自从乔荞接手之后,一波三折不说,如今起了大火。

本来举步维艰,现在彻底走上了下坡路。

红星厂的老员工早已心怀不满。

乔丽丽听得明白,她笑笑地迎上去,低声对李老头说道:“李叔的心意我何尝不知,你对这厂子有感情,对我们李家也是有感情,眼见厂子成了这般光景,心里一定气恼。不过没关系,是我们李家的家业终归是我们李家的,这场大火烧得可真是时候,李光明那张委托书定是烧在了办公室,没有委托书,你们还认得我姑妈是谁?——不过是大李庄的一个寡妇!”

一席话说得李老头茅塞顿开。

他的皱纹舒展开来,不是因为谁要管理红星厂,而是为红星厂能有一个好的前景感到高兴。

乔丽丽和李老头寒暄几句,扭身离开。

她相信李老头的嘴比他的裤腰带还松,不出半日,委托书被烧毁、乔荞无缘再接管红星厂的新闻就会传遍整个大李庄!

到时,定会有一场好戏看了。

乔丽丽难掩喜悦和激动,路上逢人笑着和村里人问好,进了九天玄女娘娘殿的院门,拾级而上,早看到一位妇人跪在蒲团上举香祷告。

光看背影她识得是王翠芬,心说来得正巧,不想在这里遇到她,刚好有话要对她讲呢。

“王婶来得早呀,香都烧过了,想来心愿都许下了。”

乔丽丽跪在佛像前,悄声在王翠芬耳边说道。

王翠芬侧目看她一眼,继续敛声屏气祷告,磕完头起身之际拍了一下乔丽丽肩膀。

“我在院门外等你。”

她先出了殿门,不一会乔丽丽出来,一脸的春风得意。

“王婶子年过得好吧,也不来找我,是不是很忙?”

王翠芬没好气说道:“我能忙啥,还不是整天去喂鸡,回家还得给三个小子做饭伺候他们,哪里比得上你福大命大。”

乔丽丽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往村里走,拿出耐心安慰她。

“婶子心里的气还没有散啊,你看你,天塌下来还有大个子顶着,不就是为了不值得的臭男人,有什么要紧的,赵楠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就等着看吧,至于我姑妈——你看还有谁比她更倒霉?红星厂失了火,刘明喜成了瞎子,大过年她还在医院服侍刘明喜,老天都看不下去,替你报了仇,好婶子,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啊。”

王翠芬只好笑笑。

乔荞是倒了霉,可是她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刘梅英当场拒绝了她去镇上经营商店,提出了拿养鸡厂做为交换。

关键时候,王翠芬没想到看着老实巴结的儿媳妇居然有这等心眼。

她大年三十带着三个小子兴冲冲去了乔荞家,结果扫兴而归,白送了那些礼品。

她的生活,除了马小国和杨振宇带来的羞辱和伤心,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丽丽,你姑妈比我好过,别看她生得丑,可她天生狐媚样,象马小国这样的男人还会去帮她!”

王翠芬恨得咬牙切齿。

乔丽丽心里发笑,索性将话讲明白。

“婶子没听过这句话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别人怎么让你难堪的、让你怎么蒙羞受辱的,你就得学着冶冶她!马小国不是想娶我姑妈吗?不是心里有她吗?你得找准机会,让马小国也看到有第二个杨振宇出现在我姑妈身边!”

王翠芬恍然大悟,拉着乔丽丽的手说道:“话说得轻巧,咱们可找不出第二个杨振宇,再说你姑妈也不会上这个道!”

乔丽丽晃了晃她的胳膊,眼睛里透出坏意和狡黠。

“婶子,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刘明喜不是瞎了吗?依我姑妈对他的情义,出院了也得处处照顾他,孤男寡女相处旧了,总有见不得人的事发生,咱们还怕等不到机会吗?重要的是怎么让马小国亲眼看到!或者让大李庄人亲眼看到!”

王翠芬浑身一激灵。

到底是乔丽丽年轻聪明。

这样的一出好戏,她想想都觉得兴奋刺激。

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的,她就等着乔荞鞋子湿了——不,等乔荞掉进河里,到时,再也洗不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