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过,因姜皇后的死而渐渐平息。
楚玄知下了朝后第一时间赶去了凤栖宫,正巧看见了姜云絮坐在铜镜子前正在摸脸颊,听见脚步声后回过头。
只见她的容貌赫然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楚玄知蹙眉。
“筠瑾大长公主,年十八,褚林国萧皇后之女,家族显赫,受宠十几年,性格乖张,门生无数,是褚林国唯一一个在京城有私兵的公主。”
姜云絮伸手摸了摸脸,一张极美的花容月貌,从画像上看,她美的张扬。
像是一朵绽放的赤色芍药,雍容华丽。
楚玄知默默听着,指尖抓了一粒葡萄拨开皮,取出晶莹的果肉放入琉璃盏中,再用银叉挑起一粒递到她嫣红的唇边儿。
姜云絮头也不抬的张嘴咬了口,口齿不清地说:“为何这么尊贵的长公主却来和亲呢?”
看她吃的开心,他手下不停,慢条斯理的回了句:“长公主并非真心实意来和亲的,她怀子嗣了,只是打着和亲的幌子来拖延时间罢了。”
“咳咳!”姜云絮闻言一个没忍住,不停的咳嗽。
楚玄知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的葡萄,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见她脸色缓和了些,才收回了手,又递了杯茶上前。
喝过茶,姜云絮的脸色才彻底缓和了。
“她的腹中孩子的父亲是?”
“是褚林国魏国公世子的,说起那位世子,不过是小人罢了,本是庶子,仗着攀附了长公主才做了世子,可在褚林国尚公主的驸马爷是不能入朝为官,世子又不肯放弃官途,恰逢萧皇后三年前大丧,长公主守孝,世子趁机娶了旁人。”楚玄知说。
姜云絮听的津津有味,单手托腮:“你继续说。”
他失笑又道:“长公主在皇陵守孝三年,等回早已是物是人非,自个提出和亲。”
“这么说这世子还真是渣!”
姜云絮被气的心口疼,先不说这位长公主如何,他身为男人也太不该为了荣华富贵抛掉长公主。
“瞧你,这位长公主也不是什么善茬,她毒杀了魏世子的心上人。”
姜云絮错愕,还有这么回事儿?
“这些年死在这位长公主手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楚玄知倒是对这位大长公主怜惜不起来。
要不是为了谋划,他未必会去打听。
“三日后就是个机会,一切安排妥当。”他说。
姜云絮点了点头。
转眼三日后,暴雨将至,在岐山一带发生了泥石流,恰好隔绝了褚林国和亲的队伍,大石头从山上滚下,让数人避之不及,一群人愣是被隔成好几波儿。
褚林国筠瑾大长公主下落不明!
周边的官员奉命带着侍卫去搜救。
终于在三个时辰后的马车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筠瑾大长公主。
当晚人就到了京城,数十个太医围着驿站,寸步不敢离。
消息传入京华耳中,她仰着头看了眼天色,大雨哗啦啦下个不停,还未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眉心紧皱,听见脚步声后立即回过头:“人怎么样?”
她在心里面默默祈祷,人可千万别死了。
奈何驿站的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根本打听不到消息。
京华焦急的不行,在廊下不停的徘徊,一夜下来,她都未曾合眼。
临沂城内很多人也对筠瑾大长公主起了好奇心。
直到五日后,筠瑾大长公主才从生死线上捡回一条命,只可惜一觉醒来后丢失了大部分记忆。
“长公主?”丫鬟轻轻唤。
姜云絮扬起下颌,故作一脸迷茫的看向丫鬟。
“您可是哪里不爽快?”丫鬟怯生生的问,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姜云絮揉了揉眉心,惊呼痛,又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她揉了揉脑仁,掀开被子下了地。
对着镜子摸了摸额上的纱布,沙哑着声音问:“本宫怎么了?”
“长公主咱们遇到了泥石流,被困石头下险些没命,您脑袋受到了重击,太医说您可能有些事记不清了。”
丫鬟语气轻柔的把筠瑾大长公主的大致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
姜云絮没好气道:“那本宫的孩子呢?”
丫鬟一听赶紧伸手要去捂对方的嘴,手伸出去一半又缩了回来,脸色煞白道:“长公主,此事不得张扬,您腹中子嗣并无大碍。”
说到这丫鬟也觉得奇怪,都受这么重伤,腹中孩子竟完好无损。
太医说长公主的腹部恰好被马车垫子挡住,所以侥幸保住了。
这些天为了应付临沂的太医,她可没少费心思。
所以这事儿并未外传,只有带来的太医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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