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动静海棠是听见的,表面上低着头在抄写家规,可心里早就荡起了涟漪。
“海棠。”
有人喊她。
海棠故作一脸迷茫地抬起头,却看见了殷风冷着脸站在自己面前,手里还提着食盒,而楚玄知却已经走远了,海棠面上浮现一抹失望。
“殷风侍卫。”
殷风将手中的食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王爷吩咐,让属下盯着海棠将这两盘子点心吃完。”
闻言海棠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殷风,看着他一本正经不像是说假话,顿时脸色有些难堪。
“还不快吃?”殷风催促。
海棠无奈拿起了点心,一口一口地吃完,原本香糯可口的点心,此时却有些如同嚼蜡。
两盘子吃完,海棠撑得不行,脸色也有些苍白,而殷风也饶了她,转身离开。
海棠握着笔的手在颤抖,紧咬着贝齿才努力将泪水给逼退。
与此同时的慈宁宫
太后看着李嬷嬷一个人回来的,当场就变了脸色:“玄王妃不肯来?”
好大的胆子,竟然连她的面子也不给。
李嬷嬷摇头:“太后,奴婢压根就没见着玄王妃,玄王府的管家根本就不认奴婢,奴婢被挡在了门口。”
这话无疑是在太后的心口上燃了一把火,竟然连一个小小管家也敢藐视她的命令。
“玄王府这是铁了心要造反了。”太后怒急了。
紧接着李嬷嬷又在太后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太后脸色微变:“你确定没看错?”
“奴婢一开始没想起来,在路上仔细想了想,的确是有这么一个小宫女,她姐姐是海云,曾救过玄王的命。”
一听这话,太后陷入了沉思,看来楚玄知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
所以现在楚玄知是故意要和她公然叫板了。
“太后,若是玄王真的要和王爷争夺皇位,咱们的胜算能有多少?”
李嬷嬷一脸担忧,毕竟楚玄知也是皇位继承人之一,先帝也曾留下遗旨让他继承皇位。
太后冷笑:“他一个卑微庶子能有什么胜算,非嫡非长,拿什么和庆王争?”
“可太后,玄王手里有兵权……”
这才是最重要的。
弄不好就要两败俱伤。
太后捏了捏眉心,忽然想起了毓贵人的话,重新换了个姿势:“先帝虽留下两封遗诏,如今属于玄王的那一封还没露面,人人皆知有遗旨露面上面记载着继承人是庆王,这就是天意,他若要争,便是不孝。”
这个位置本就属于庆王地,谁争也不行。
次日天不亮,楚玄知便来接姜云絮一块入宫吊唁,他并未迈进门,只是在二道门处等着。
姜云絮出门时还看见了海棠在抄写家规,跪得东倒西歪,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王妃……”海棠虚声喊。
姜云絮回头斜了眼海棠:“我回来之前要看见抄好的家规。”
五十遍一个晚上就抄完了,她却还留在这,也不知是真虚弱还是假的。
“是。”海棠垂头。
姜云絮没空理会海棠,出了门便跟着楚玄知一块入宫,在路上楚玄知叮嘱几句:“不必忌惮什么,觉得不对劲就走,身边的人一定要寸步不离。”
“好。”
陵州帝大丧,他们身为臣子不得不去吊唁,否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文武百官个个一身素白,跪在大殿之外。
太后早早就来了,她一眼就看见了姜云絮,眸光跟淬了毒汁似的紧盯着她。
李嬷嬷会意走在姜云絮身边:“玄王妃,太后喊您过去一趟。”
姜云絮眉心一皱,回头看了眼前头还有庆王跪着,所以太后找她,十有八九就是为了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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