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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头鬼把男人甩到地上,力度大到都磋磨出火星子了。

那男人弹跳起来,搓了搓发烫的屁股蛋子,看见面前的两道身影,怯怯懦懦地问道:“你你你、你、你们谁啊,怎么跑我家来了。”

裴之曲抱臂,脸不红心不跳:“鬼差。”

蓬头鬼斜睨她一眼,着实佩服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

它抬腿踢了一脚躺在地上毫无知觉的肉身,那张脸转过来,和那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登时吓得男人腿一软,哐当跪下:“鬼差大人,我、我叫号伟,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话还没说完,他眼泪就决堤了,涕泗横流看起来可怜极了。

还别说,若不是他们抓了个现形,号伟这副痛哭流涕的小白兔模样还真的挺有说服力。

“呵,”裴之曲指头勾起,冷眼凝视那张隐藏在平凡皮囊下却犹如魔鬼的脸,“抓错?”

离地面越来越远,号伟紧张地攥紧拳头不敢动弹。

地上的他像被他虐待过的猫猫狗狗一样蜷缩着。

他偷瞄裴之曲,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五官。

另一个身影也是,看不清样貌,只有那一头钢丝般竖起的头发让他心里发麻。

几分钟前,他以为是被猫猫狗狗找来报仇,现在看来,倒有可能是这个钢丝球。

号伟咽了下口水,十分嘴硬:“对,对,抓错了,我姓号,号码的号,不是郝……”

哐当——

裴之曲指尖轻轻一点,还在狡辩的号伟倏地后退砸到天花板上,随后极速往下坠,蓬头鬼的脖颈一歪,在他落地的前一秒稳稳接住他。

无数根钢丝头发穿过号伟的身体,他只觉得身体里面又痒又疼,连叫唤都会牵扯到。

他后悔了,为什么昨天妈妈叫他回老家,他没回去。

如果回去了,就不会遇见这两个冷血的鬼差,就不会被钢丝球折磨。

“不管你姓号还是郝,都无所谓,”

裴之曲三两步上前,抓住他头顶的头发,抡圆了往远处一甩。

四周的光线陡然暗下来,带着诡异的猩红,连火苗都是阴森的红绿交替色。

号伟反手往后爬,摸到一团湿漉漉的东西,下意识抓起来一看,是只被大雨淋透的小柯基。

“你的魂魄已经被我锁定,不管你如何更名改姓,只要你在世一天,我就要让你每分每秒都忐忑不安。”

无名风窜起,地上的石头纷纷变幻形状,似猫、似狗、似鸟,似所有被号伟虐待过的小动物。

手指骤疼,号伟回过神低头一看,那只可怜透了的小柯基已经变了副模样。

它不可爱了,四肢都无法再支撑它的身体,只能像一条软虫一样,全部的力气都用在咬住他手指的牙齿上,任他怎么甩都甩不开。

这些动物真是讨厌,随随便便跑两步,就有人惊叫着夸它可爱。

柯基腿短是可爱,为什么他腿短没人夸可爱呢。

“不怪我的,是你自己找来的,我叫你走,可你不走!是你自己的错!”号伟有些崩溃,手指几乎要甩脱臼,都没能把小柯基甩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不是用扳手敲掉了它的牙齿吗,没了有力量的四肢,它不是只能可怜巴巴地呜咽,然后为了活命,用下巴摩擦着地面挪到他面前吗。

这边小柯基还没甩开,耳朵又忽地一疼。

号伟扭头看过去,是那只小区里据说智商很高的黑白边牧。

什么指令它都听得懂,但为什么他叫它吃屎它就装听不见?狗改不了吃屎,它就是狗眼看人低。

不听他的话是吧,那他就把它耳朵割掉,让它永永远远都听不见。

“臭狗!臭狗!你竟然敢咬我耳朵!”只有在面对小动物时,号伟才收起虚伪的面孔,露出凶光。

还没等他有所行动,接二连三的小可怜们都一扑而上,将自己受过的伤都还给他。

号伟不住地扑腾,逐渐淹没在小可怜们的包裹中。

他的哀嚎,永远大不过小可怜们的呜咽。

裴之曲闭眼,源源不断地释放灵力,去支撑那些小家伙们复仇。

没有人知道它们是如何消失的,就没有人为它们的苦痛发声,既然如此,就让她来吧。

生灵平等,行恶之人必将被恶反噬。

“号伟,或许你的寿命还长,但我要你至死的一刻,都要铭记被刀割、被火烤、被油烹的滋味,我要你活着,但生不如死。”

许是被伤得惨了,号伟已经没有力气叫唤。

得已亲自复仇的小可怜们散去心里的冤屈,纷纷化作光点,飘到裴之曲身后。

小边牧和小柯基也过来,如今它们都恢复成了生前最可爱的模样。

小边牧有点傲娇,脑袋歪向一边,把爪子搭在裴之曲手上:“谢谢你,请你告诉我的主人,我没有抛弃她。”

小柯基蹦蹦跳跳地转圈:“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没有抛弃我的主人,你能帮我也告诉他吗?”

“牧羊最爱她了。”

柯基抬高一条腿,长尾巴拼命摇晃:“小基也最爱最爱主人了,天下第一爱。”

裴之曲跟它们击掌约定:“好,一言为定,裴之曲一定说到做到。”

号伟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眼前晃过的都是生前不尽如他意的画面,更多的,却是折磨、虐杀小动物的画面。

他嘴角带笑,痴迷地盯着自己的杰作,没有一丝悔悟。

四处环境再一次转变,发出刺眼如同极昼的白光,地面震颤。

地府受到影响,地面微微晃了晃。

孟婆勺子里的汤撒了出来,她气鼓鼓地走到桥边往下瞧,正好瞧见范无咎跌坐在石头上。

“范无咎,刚刚怎么回事?我熬汤容易吗,撒一碗今天就少走一个魂。”

范无咎懵懵的,他抓了抓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地震了?”

奈何桥上排队的鬼魂里有声音惊呼:“我就是地震死的,怎么到了地府,还要地震啊。”

孟婆:“闭嘴。”

日复一日,千篇一律。孟婆汤熬了一锅又一锅,鬼魂送走一批又一批。

过于公式化的工作内容总是很容易让人感到枯燥的,难免会产生不耐的情绪。

孟婆自知刚才有点凶,声音软了一点:“排好队,别拥挤,一个个领汤,插队的鬼魂投胎将无限期延长……”